秦軍營帳內,氣氛凝重,燭火搖曳。公子虔眉頭緊鎖,目光在諸將臉上一一掃過,沉聲道:“戎狄勢大,正麵強攻難以取勝,我們必須主動出擊,誘敵深入。”
副將王猛雙手抱胸,上前一步:“公子,那何處為最佳誘敵之地?”
公子虔手指在地圖上一處河穀位置重重一點:“此處河穀,地勢險要,兩側高地易守難攻,是絕佳的設伏之所。”
李將軍麵露擔憂:“可若敵軍不上鉤,我軍此舉豈不是白費力氣,還可能暴露兵力部署。”
公子虔冷笑一聲:“拓跋烈那廝,生性魯莽又自負,見我軍敗退,必定以為有機可乘,定會追擊。”
商議已定,公子虔迅速下令:“王猛,你率側翼騎兵明日佯裝敗退,朝著河穀方向逃竄,務必引得拓跋烈上鉤;李將軍,你帶領連弩軍團提前埋伏在河穀兩側高地,聽我號令,萬箭齊發。”
王猛與李將軍領命而去,準備迎接這場關鍵之戰。
...............
第二日,戰場之上,喊殺聲震天。王猛率領側翼騎兵與戎狄前鋒短暫交鋒後,佯裝不敵,節節敗退,朝著河穀狂奔而去。
拓跋烈騎在高頭大馬上,看著逃竄的秦軍,仰天大笑:“哈哈,秦軍也不過如此,給我追,一個都彆放過!”不顧身旁謀士勸阻,親率大軍緊追不舍。
當拓跋烈的騎兵全部湧入河穀,公子虔站在高地上,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高喊:“放!”
早已埋伏在兩側高地上的秦軍連弩軍團萬箭齊發,
鐵箭穿透皮甲的聲音在河穀裡此起彼伏,
拓跋雄的三千先鋒騎兵像麥子般成片倒下......
公子虔站在高地上望著潰散的戎狄騎兵,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刀柄上的青銅饕餮紋——這是秦孝公親賜的軍刀,饕餮口中銜著的紅寶石在烈日下泛著血光。
“放火油!”他猛然揮刀。
二十架改良過的連弩同時發射,裹著油布的箭矢在半空劃出橙紅色的拋物線。
當第一支火箭落在河穀乾裂的河床上時,
玄奇親手調配的猛火油瞬間化作衝天烈焰,將戎狄騎兵困在火海之中。
.................
阿牧的虎口被韁繩磨出血痕,他緊盯著在火牆裡橫衝直撞的戎狄戰馬。
那些馬匹的眼睛被熏得通紅,有些甚至人立而起將背上的騎兵甩進火堆。
濃煙裡傳來皮肉燒焦的惡臭,但更讓他心驚的是那些衝出火場的戎狄士兵——他們渾身著火卻仍在衝鋒,宛如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哢嗒”
玄奇突然按住正在裝填的連弩,纖細的手指探入弩機內部。
三根青銅卡榫中的第二根出現了細微裂痕,這是她三天前就預判到的隱患。
在周圍士兵驚恐的注視下,她解下腰間皮囊,將冰涼的桐油澆進發燙的弩機。
“繼續射擊!”她厲聲喝道,沾滿油汙的手指快速擰緊備用銅釘,
“每架連弩還剩十五支鐵箭,全部射完立刻撤退!”
士兵們迅速執行命令,連弩不斷發出沉悶的聲響,鐵箭帶著死亡的呼嘯,一支接一支地射向慌亂的敵軍。
河穀中,火焰與慘叫交織,拓跋雄的先鋒騎兵遭受重創,死傷大半。但仍有少數凶悍的騎兵突破了火力封鎖,朝著高地衝來。
公子虔見狀,冷笑一聲,抽出秦孝公親賜的軍刀,刀身上的青銅饕餮紋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仿佛這頭上古凶獸即將蘇醒,吞噬眼前的敵人。他翻身上馬,對著身後的親衛喊道:“隨我殺下去,一個不留!”
公子虔一馬當先,如黑色的閃電般衝入敵群。他手中的軍刀揮舞得虎虎生風,每一次落下,都伴隨著敵人的慘叫和鮮血的飛濺。親衛們緊緊跟隨在他身後,組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將衝上來的戎狄騎兵一一擊退。
阿牧也不甘示弱,他拔出腰間的長劍,加入了戰鬥。雖然初次麵對如此殘酷的近身廝殺,心中難免有些緊張,但他咬著牙,憑借著骨子裡的那股狠勁和對秦國的忠誠,與敵人展開了殊死搏鬥。他的劍法雖然比不上那些久經沙場的老兵,但他的每一次攻擊都充滿了力量和決心,讓敵人不敢小覷。
在激烈的戰鬥中,阿牧突然發現一名戎狄騎兵正朝著玄奇的方向衝去。玄奇此時正專注於修複連弩,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臨近。阿牧心中一緊,毫不猶豫地朝著玄奇奔去。他一邊奔跑,一邊大聲呼喊:“玄奇姑娘,小心!”
玄奇聽到呼喊,抬起頭來,正好看到那名戎狄騎兵已經衝到了麵前。她來不及躲避,隻能下意識地拿起身邊的工具進行抵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阿牧趕到了。他大喝一聲,一劍刺向戎狄騎兵的後背。那名騎兵慘叫一聲,從馬上跌落下來,當場斃命。
“多謝阿牧兄弟救命之恩。”玄奇感激地說道。
“玄奇姑娘客氣了,保護你是我們每個秦國士兵的責任。”阿牧憨厚地笑了笑,“你快繼續修複連弩,這裡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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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奇點了點頭,又投入到緊張的修複工作中。阿牧則守在她身邊,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敵人,一旦有危險靠近,他便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
隨著最後一支鐵箭射出,連弩的使命暫時完成。公子虔見狀,下令撤退。秦軍迅速整頓隊伍,在阿牧和其他士兵的掩護下,玄奇順利地將連弩拆卸並帶走。他們沿著河穀的小路,快速撤離了戰場。
拓跋雄望著遠去的秦軍,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他的三千先鋒騎兵幾乎全軍覆沒,這是他從未遭受過的慘敗。他發誓,一定要報仇雪恨,讓秦國付出慘重的代價。
暗夜潛行
子時的月光被烏雲吞噬,阿牧帶著十人斥候小隊摸到戎狄大營西側。三天前拓跋烈在此處築起三丈高的木牆,但此刻木牆縫隙裡透出的不是火光,而是某種詭異的青藍色。他學著山貓的叫聲發出信號,身後立即傳來草葉摩擦的窸窣聲——小李正用牙齒咬著短刀,手腳並用地爬過荊棘叢。
當看清木牆內的景象時,阿牧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二十架足有城牆高的投石機正在組裝,每架需要三十名奴隸推動的絞盤上纏著浸過黑油的麻繩。
更可怕的是那些正在試射的巨石,表麵布滿尖刺的玄武岩在空中旋轉時,竟發出類似鬼哭的尖嘯。
“必須稟報公子虔……”他剛轉身就僵在原地。
月光突然刺破雲層,照亮了蹲伏在十步外的黑影——那是戎狄馴養的雪山獒,猩紅的舌頭正往下滴著涎水。
雪山獒發出低沉的咆哮,向阿牧他們步步逼近。
它的體型巨大,肌肉發達,鋒利的爪子在地麵上劃出一道道痕跡。
阿牧和他的斥候小隊成員們立刻緊張起來,他們握緊手中的武器,準備應對這突如其來的危機。
小李小心翼翼地抽出短刀,低聲說道:“阿牧,這畜生不好對付,咱們得小心。”
阿牧點了點頭,眼睛緊緊盯著雪山獒,思考著對策。
他知道,在這寂靜的夜晚,一旦與雪山獒發生衝突,必然會驚動戎狄大營裡的敵人。
但此刻,他們已經沒有退路,隻能想辦法儘快解決這隻雪山獒。
就在雪山獒即將撲上來的那一刻,阿牧突然將手中的匕首用力擲出。
匕首帶著風聲,直直地刺向雪山獒的眼睛。雪山獒沒想到阿牧會突然發動攻擊,躲避不及,匕首刺中了它的左眼。
“嗷嗚——”雪山獒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前爪瘋狂地刨著地麵,試圖將眼中的匕首拔出來。阿牧趁機帶領斥候小隊迅速撤離。
他們在黑暗中拚命奔跑,身後不時傳來雪山獒的咆哮聲和戎狄大營裡的嘈雜聲。
不知跑了多久,阿牧等人終於擺脫了追兵。他們氣喘籲籲地停下腳步,確認周圍沒有危險後,才鬆了一口氣。
“阿牧,咱們現在怎麼辦?”一名斥候隊員問道。
“我們必須儘快趕回營地,將這裡的情況告訴公子虔。”阿牧說道,“這些投石機一旦組裝完成,對我們秦國的防線將是巨大的威脅。”
於是,阿牧帶領著斥候小隊馬不停蹄地趕回了秦軍營地。他們找到了公子虔,將在戎狄大營看到的情況詳細地彙報了一遍。
公子虔聽後,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他意識到,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嚴峻。如果不能及時摧毀這些投石機,秦軍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將會陷入被動。
“玄奇姑娘,你對此有什麼看法?”公子虔轉頭問向玄奇。
玄奇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後說道:“這些投石機威力巨大,我們正麵進攻很難摧毀它們。我想我們可以設計一種專門對付投石機的武器,比如破城錘。”
“破城錘?”公子虔疑惑地看著玄奇。
“是的,破城錘。”玄奇解釋道,“我們可以用堅硬的木材打造一根巨大的木槌,前端裝上尖銳的金屬頭。然後用繩索將破城錘懸掛起來,由士兵們拉動繩索,讓破城錘撞擊投石機,這樣應該可以將其摧毀。”
公子虔聽後,點了點頭:“這個主意不錯。玄奇姑娘,就麻煩你儘快設計出破城錘的圖紙,我們立刻安排工匠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