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宇文儒童並不在府中,而是和禮部尚書裴仁基,左輔大將軍裴行儼,尚食直長陳謙、秘書丞崔德本,禮部尚書秦閔等幾個朋友在翠香樓秘閣吃飯。秘閣是翠香樓機密度最高的雅間,一般平民百姓和五品以下的官員是不能進入的,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這翠香園還有這個秘密地方。翠香樓雖聽起來是一個酒樓,其實占地麵積非常大,有上百畝的麵積,以現代人的眼光看,類似一個小公園,水榭亭台一應俱全,比起有些王公大臣的私家花園,也不遜色,要知道豐都可是全國最大的市集,豐都也是後來大唐洛陽南市所在地,但是整個的麵積隻有現在豐都市的一半。而豐都商戶林立,酒肆接踵,租戶更是寸土寸金,前麵講到的市署,就是專管市場的機構,而這翠雲樓所曲徑通幽處彆有洞天的秘閣,絕對是象征著組織者地位身份的存在。
在這秘閣,是一個大廳,裡麵的客人不叫,是不會有服務人員進入的。這是規矩。
宇文儒童和裴仁基坐在上兩位,堂下依次坐著裴行儼,秦閔,陳謙,崔德本等其他人依次坐開。
“今天叫各位來,還是那個事情。”,宇文儒童繼續道,“各位都是跟隨先王多年的舊臣,這王世充自囚禁皇泰主,自立為帝之後,便越發的不拿讀書人當回事了,苛捐雜稅,甚至最近的國家防禦稅的事情,也是衝著我們這些老臣而來。這次是因為胡人白紙的事情,攔了下來,倘下次再出現呢?”
宇文儒童繼續道:“而且即便如此,各位在朝中的子弟,也被揪出不少,竟都落了個抄家,削官,流放。何其痛哉啊。”,宇文儒童說完,頓了下,捶胸頓足道。
聞言,陳謙歎道:“不僅如此,我還聽到王世充命王維淺組織安排一些沒有背景的寒門或者商戶的青年子弟遞補進入官場,而且還效仿漢末桓靈二帝,借助國防稅之名,粥官賣爵。”
眾人聞言,都大吃一驚。尚食直長陳謙是負責王世充起居的主要負責人,所以他的消息一般都非常準確。
“啊,要真如此,那以後隻會被這些貪官汙吏侵蝕的更多啊。本就烏煙瘴氣的朝堂,變會更加汙穢不堪。”,眾人議論紛紛,皆是痛罵王家兄弟豬狗不如,表達強烈不滿。
此時,宇文儒童起身端起酒杯,沉聲道:“諸位,夫欲大事者,先下手為強,大丈夫更不可優柔寡斷,斬草除根,以免夜長夢多,做大事,宜早不宜遲。我與裴公願一道與諸位共謀此舉,事若成,必將青史永留,若不成,吾等眾人亦不枉來此一生。乾杯!”
“吾等,皆願聽從左仆射、裴尚書調遣,粉身碎骨,敢不從命。”,眾人起身,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宇文儒童看眾人慷慨激昂,很是感動。於是放下酒杯,作揖道:“各位,某感激不儘。請坐。”,然後繼續說道:“然此事需謹慎,大家各有分工,配合好即可,在下和裴公以及大將軍反複推演,將刺殺的相關環節和每個人做的事情流程整理好,請各位過目,時間就定在下周吧,具體時間要看陳公的安排。”,宇文儒童從懷中拿出幾份書信,交於眾人。
書信上大體流程如下:陳謙動手在王世充上朝前的飯中下毒,待毒發後,由宇文儒童,秦閔控製朝堂拖延,等待裴大將軍帶人控製皇城內的府兵,並由裴公和崔德本帶人控製住王維淺回去報信。其他人在外圍封閉各個皇城出口。繼而昭告天下,複立皇泰主楊侗。中間任何環節遇到阻攔者,殺無赦。
看過之後,眾人皆稱讚宇文儒童和裴仁基的縝密細致。
“既然諸位都看完了,事關重大。大家還是謹慎為好。”,上官儒童說完,裴行儼便將角落一加了木炭的火盆置於大堂之上,道:“請把此事牢記於心。”,然後眾人起身挨個將手中書信投入火盆之中。
看著大火燃儘紙張,方才撤下。
“今日要事已經完畢,接下來就是宴席,諸位不必拘謹,大家一醉方休。”,說著對著門口喊道:“來人,上菜。”
說完,沒過多長時間,就看到一穿著打扮華麗的美婦,帶著幾個下人快速地走進了秘閣之中。仔細一看,他們目不斜視,手中穩穩地端著珍貴的佳肴和美酒。不到一會兒的功夫,每個人麵前的小幾上就已經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水果和美味的食物。這些食物不僅種類繁多,而且色澤誘人、香氣撲鼻,讓人垂涎欲滴。有人喊住仆人,欲讓其多拿些美酒,那仆人就像沒聽見一樣,著實讓人生氣,正欲斥責,但見門口領頭的美婦人過來搭話了,“知道啦,大人且等一會就上。酒管夠。彆著急啊。”,說完就扭著屁股走回了進門處。
坐在一旁的裴行儼湊過來,笑著說道:“崔秘書不必介懷,這些仆人本就是聾子,他們隻管做事,聽不見咱們說話的!”
“聾子?”,崔德本驚愕。
“嗯,這地方豈能讓閒雜仆役隨意進出,那還了得?”,裴行儼一臉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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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好吃好喝,今日不醉不歸。”,上官儒童笑道,然後對著美婦人說道:“林雅茹,菜上來了,歌舞準備好了麼?”
美婦人林雅茹擺手笑道:“正在準備著呢,彆著急啊,一會就來。”
“甚好。”
眾人皆是大笑。
此時,有一男子,進來走到宇文儒童跟前,看了一眼裴仁基,正欲上前耳語,便被宇文儒童製止,道:“梓銘啊,不必避諱。”,該男子小聲說道:“大人,江寒已在府內等待大人,準備拜謝大人,離開洛陽了,您看?”
來人正是蕭仁建。
一旁的裴仁基聞言道:“江寒?他出來了?”
“是的,裴公。”,蕭仁建回答道。
裴仁基問道:“宇文兄啊,我記得江寒也是知曉我們的計劃的吧”
上官儒童回答:“之前生病之前,他也知曉一二,並且也是十分願意的。”
“那他為何現在要走啊?會不會?”
“我清楚您老的想法,我聽說,他得病之後,很多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這點那晚去牢獄裡我也發現了,他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我。可能真是腦子出了毛病。況且他現在也沒有職位傍身,而對我們的大事其實也知曉的不多,當時隻是隨口說了一句,很多忙可能都難幫上。”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是怕萬一。”
“他家被抄了,官也丟了,同時也被勒令離開洛陽,而且也正準備離開,我也令梓銘在他病愈後,跟隨其左右監視其動向,並未發現有反常的行動,記不得人倒是真的。即便他是裝的,他沒有證據,也不知道具體的行動流程,這個時候投靠王世充?有點說不通啊。”
蕭仁建點頭。
裴仁基聞言,也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以你們所言,確實沒有告密的理由啊。但那也要確保他在我們的控製範圍之內。這樣吧,他不是說要感謝咱們的救命之恩麼,那就讓他來這裡,聊會天,我們也好安心。”
“行。”,隨後宇文儒童便讓蕭仁建速去請江寒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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