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階並不長,很快便到了底。眼前是一個不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個石台,石台上,赫然擺放著一件物品!
那是一個直徑約一尺的圓形器物,通體呈暗金色,似乎由某種未知金屬打造。器物的邊緣刻滿了周天星辰和複雜的刻度,中心則是一根懸浮著的、散發著柔和白光的指針。整個器物散發著古老、神秘、而磅礴的氣息,仿佛與整個大地、與漫天星辰都有著無形的聯係。
渾天星晷!終於找到了!
然而,就在淩燼和蕭煜看到星晷的瞬間,異變陡生!
石室四周的牆壁上,突然亮起了無數玄奧的符文,散發出迷蒙的光芒!同時,一股強大的精神衝擊如同潮水般湧入兩人的腦海!
幻術!而且是極其高明,直指人心的幻術!
淩燼眼前景象一變,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個血與火的夜晚!斷魂崖上,袍澤們臨死前的慘嚎、敵人猙獰的麵孔、那冰冷刺骨的背叛……無數痛苦的記憶碎片洶湧而來,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吞噬!
“淩燼!守住心神!那是幻象!”蕭煜的驚呼聲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她也同樣陷入了幻術之中,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顯然在對抗著屬於自己的心魔。
淩燼咬破舌尖,劇烈的疼痛和血腥味讓他瞬間清醒了一絲!他想起佛骨尊者的告誡,想起自己的責任,想起三萬弟兄的冤屈還未洗刷!強大的意誌力爆發開來,硬生生將那些幻象壓了下去!
他看向蕭煜,隻見她額頭冷汗涔涔,嘴唇緊咬,似乎正在經曆極大的痛苦。淩燼心中一緊,顧不上許多,一把抓住她的手,將一股精純的內力渡了過去,同時低喝道:“蕭煜!醒來!一切都是假的!”
蕭煜渾身一顫,猛地睜開眼睛,眼中還殘留著一絲恐懼,但很快被堅定取代。她感激地看了淩燼一眼,兩人雙手緊握,共同抵禦著這洞內的詭異幻術。
幻術的威力在兩人堅定的意誌下逐漸減弱。淩燼深吸一口氣,一步步走向石台。越是靠近星晷,那股星辰之力就越是磅礴,但也越是溫和,仿佛在審視著靠近它的人。
終於,他走到了石台前,伸手小心翼翼地觸碰到了那暗金色的星晷。
冰涼!溫潤!一股難以言喻的浩瀚氣息順著指尖流入體內,與他丹田內的內力竟隱隱產生了一絲共鳴!他腦海中仿佛看到了山川河流、星辰運轉的宏大景象!
就在這時,星晷中心那根懸浮的指針,突然輕輕顫動起來,指向了一個特定的方向!
同時,淩燼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那一直被視為凶煞的“天羅地網”命格,在與星晷接觸的瞬間,似乎發生了一種微妙的變化,那無儘的“困”意中,竟然生出了一絲與大地相連的“定”力!
難道……玄微真人所言的“陰極陽生”,契機就在於此?
“淩燼,怎麼了?”蕭煜見他愣神,關切地問道。
淩燼回過神來,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沉聲道:“我沒事。星晷已到手,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外麵的情況恐怕不容樂觀!”
他小心翼翼地將星晷從石台上取下,放入早已準備好的特製布袋中。星晷一離開石台,石室內的符文光芒和幻術效應便迅速消散。
兩人不敢耽擱,沿著原路迅速返回洞口。
當他們衝出洞口時,外麵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發狂的血滴子殺手已被佛骨尊者和王府暗衛聯手製服,生死不知。那幾名幽冥使者也在蕭絕和玄微真人的猛攻下儘數伏誅。但蕭絕和玄微真人身上也帶了輕傷,顯然經曆了一場惡戰。
然而,所有人的臉色都無比凝重,因為遠處皇宮方向的騷亂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火光更盛,甚至隱約傳來了軍隊調動的號角聲!
帝都,真的亂了!
“星晷到手了?”蕭絕看到淩燼手中的布袋,立刻問道。
淩燼點頭:“到手了。但辰砂……”
“他的陰謀不止於此。”玄微真人麵色凝重地看著皇宮方向,“我們必須立刻趕回王府,與王爺彙合!帝都大變在即,需早做應對!”
佛骨尊者宣了聲佛號,目光深邃地看了淩燼和他手中的星晷一眼,緩緩道:“劫波渡儘,星晷認主。施主,好自為之。”說罷,他竟不再多言,手持木杖,步履蹣跚地消失在廢墟深處。
淩燼握緊了手中的星晷,感受著其中蘊含的磅礴力量和那份奇特的聯係,又望向火光衝天的帝都中心。
而他和手中的星晷,似乎已經被推到了這場風暴的最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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