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的大門在巫祁狂暴的力量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重重撞在牆壁上。巫祁的身影裹挾著煉魂殿特有的血腥與怨煞之氣,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一步踏入殿內。他手中那團扭曲哀嚎的影魅殘魂,如同戰利品,也如同罪證,散發出絕望的氣息。
“沈意棠!你好大的膽子!”
巫祁的怒吼聲如同驚雷,在主殿內炸響,震得空氣都在顫抖。他那雙狹長的眼眸中燃燒著毫不掩飾的殺意和暴怒,死死鎖定在玉床上“氣息奄奄”、“嘴角溢血”的沈意棠身上。
恐怖的威壓如同實質的山嶽,轟然壓下!沈意棠悶哼一聲,本就偽裝出的虛弱狀態更顯得搖搖欲墜,她艱難地抬起頭,臉上充滿了“驚駭”與“茫然”,聲音微弱而顫抖:
“總……總管……何出此言?妾身……妾身一直在殿內療傷……不知……不知何處觸怒了總管?”她將演技發揮到極致,眼神無辜而恐懼,仿佛真的對一切一無所知。
“療傷?”巫祁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讓地麵的寒氣凝結成霜,他舉起手中那團幾乎要消散的影魅殘魂,聲音冰冷刺骨,“那這孽畜身上的罪血氣息,與你脫不開的魂印聯係,你又作何解釋?!竟敢暗中勾結此等穢物,窺探煉魂殿禁地!說!你究竟意欲何為?!”
果然!影魅身上被植入的罪血之力和她留下的魂印被發現了!巫祁直接發難,殺氣騰騰!
生死關頭,沈意棠的心反而冷靜到了極致。她不能承認!一旦承認,就是萬劫不複!她必須將禍水引向彆處!
“罪血?魂印?”沈意棠臉上露出極度的“困惑”和“驚恐”,她掙紮著想要坐起,卻又無力地跌坐回去,喘息著說道,“總管明鑒!妾身重傷未愈,一直在此閉關,如何能勾結什麼穢物?這……這影魅……妾身似乎有些印象……前些時日,它曾潛入殿中,企圖盜取陛下賜下的丹藥,被妾身發現驚走……莫非……莫非是那時沾染了妾身的氣息?或是懷恨在心,故意栽贓陷害?”
她將責任推給影魅的“盜竊”和“報複”,合情合理。同時點出“陛下賜藥”,暗示自己是墨源關注的人,巫祁不能隨意處置。
“栽贓陷害?”巫祁眼中寒光一閃,顯然不信這套說辭,他猛地催動法力,手中影魅殘魂發出淒厲到極點的慘叫,魂體劇烈波動,似乎在被強行搜魂!“本座倒要看看,它如何陷害於你!”
搜魂!沈意棠心臟驟縮!一旦搜魂,她和影魅的交易必將暴露!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沈意棠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早已含在口中的),臉色瞬間變得死灰,氣息急劇衰弱,仿佛隨時會魂飛魄散,她用儘最後力氣喊道:“總……管……且慢……妾身……妾身方才運功……突感一股陰邪詛咒之力反噬……識海……識海欲裂……莫非……莫非與這孽畜有關?!它……它身上到底沾染了何物?!”
她主動將“罪血反噬”引到自己身上,並將原因指向影魅!這是在賭!賭巫祁對罪血碎片的研究不如她對靈種的了解深!賭巫祁會先關注“罪血反噬”這個異常現象!
果然,聽到“詛咒之力反噬”、“識海欲裂”,巫祁的動作微微一頓,搜魂的光芒也黯淡了一絲。他銳利的目光立刻掃向沈意棠,尤其是她的眉心識海位置。沈意棠全力運轉靈種,模擬出被至陰詛咒之力侵蝕、靈光黯淡、波動紊亂的假象。同時,她暗中引導一絲微弱的、與罪血同源但更加精純的詛咒氣息來自靈種對罪血的記憶),混合在噴出的鮮血中。
巫祁的眉頭緊緊皺起。他確實從沈意棠身上感應到了一股異常精純的詛咒反噬之力,這絕非普通影魅所能擁有!而且,沈意棠識海的紊亂做不得假,那九陽靈種的光芒確實黯淡波動,仿佛受到了汙染。這與他了解的罪血特性有些吻合!難道這影魅真的攜帶了某種強大的詛咒之物,並反噬了其宿主?
他的殺意稍斂,但疑心更重。他死死盯著沈意棠,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出任何一絲破綻。“反噬?哼,巧言令色!即便此事與你無關,這孽畜窺探煉魂殿亦是重罪!你身為主母,宮中出現此等穢物,你難辭其咎!”
他不再直接指控沈意棠指使,但依舊要追究她失察之責。這是退了一步,但依舊緊逼不放。
沈意棠心中稍定,知道第一關暫時過了。她立刻順著話頭,表現出“惶恐”和“後怕”:“總管教訓的是!是妾身疏忽,養傷期間疏於防範,竟讓此等邪物潛入宮中,驚擾禁地,妾身罪該萬死!懇請總管嚴查此事,務必揪出幕後主使,以正宮規!”她將自己擺在“受害者”和“失察者”的位置,並暗示可能有“幕後主使”,繼續攪渾水。
巫祁眼神閃爍,顯然在權衡。沈意棠的辯解並非毫無漏洞,但她的“反噬”狀態和靈種的異常是做不了假的。更重要的是,他摸不清陛下對此事的態度。陛下對此女似乎另有安排,若此刻強行鎮殺,恐有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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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片刻,巫祁冷哼一聲,手中法力一吐,那影魅殘魂連最後一聲哀嚎都未發出,便徹底湮滅。他冰冷地說道:“此事本座自會徹查!在查明真相之前,你給本座安分待在殿內,沒有本座手令,絕不可踏出半步!若再有任何異動,休怪本座無情!”
說完,他袖袍一拂,數道比之前更加陰森、帶著強烈禁錮力量的符文打入四周牆壁,將主殿封鎖得如同鐵桶一般。然後,他不再看沈意棠一眼,轉身化作一道黑煙,帶著滿身煞氣離去。他必須立刻去檢查煉魂殿的防護,並向陛下稟報此事。
沉重的殿門再次關閉。沈意棠癱在玉床上,仿佛虛脫了一般,渾身都被冷汗浸透。剛才的交鋒,凶險萬分,她是在刀尖上跳舞,僥幸過關。
巫祁雖然沒有完全相信她,但至少暫時被“罪血反噬”的假象和“幕後主使”的暗示所迷惑,沒有立刻下殺手。而且,他最後的話也透露了一個信息——他會去“徹查”,這意味著他可能會將注意力暫時轉移到尋找可能的“同黨”上,為她爭取到寶貴的時間。
但危機遠未解除。巫祁的疑心並未打消,監視更加嚴密。而且,經此一事,煉魂殿的守衛必然更加森嚴,想要獲取罪血碎片難如登天。
更讓沈意棠心悸的是,墨源的態度。巫祁前去稟報,墨源會如何裁決?他會相信巫祁的懷疑,還是看穿她的把戲?
她躺在冰冷的玉床上,感受著四周如同銅牆鐵壁般的禁錮,心中卻沒有絲毫放鬆。禍水東引隻是緩兵之計,真正的風暴,或許才剛剛開始。她必須儘快找到破局的關鍵,在墨源和巫祁下一步行動之前,擁有足夠的力量。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了玉床下的暗格。那裡,藏著《九陽逆鱗引》和盛放罪血碎片的盒子。或許,是時候冒險更深層次地研究它們了。畢竟,墨源似乎……默許甚至期待著她的“成長”?
這是一場與時間賽跑的死亡遊戲。她必須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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