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淵上空,死寂無聲。前一瞬的混亂與貪婪,被那突如其來的恐怖魔爪與意誌徹底凍結。暗紅色的逆鱗碎片被魔物奪回深淵,隻留下空氣中殘留的暴虐氣息和令人心悸的威壓。聚集在淵口的修士們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驚駭與不甘,卻無一人敢再輕舉妄動。
元嬰期的魔物!絕非他們這些金丹、築基修士所能抗衡!更何況,那魔物似乎與這黑煞淵融為一體,占據地利,深不可測。
幽冥宗的劉長老臉色鐵青,眼神變幻不定,他死死盯著重歸翻湧的黑霧深淵,袖中的拳頭緊握,似乎憤怒,又似乎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忌憚?他並未如眾人預想般立刻下令追擊,反而抬手製止了蠢蠢欲動的手下。
“長老,那魔物……”一名弟子忍不住低語。
“閉嘴!”劉長老厲聲打斷,目光陰鷙地掃過周圍驚疑不定的散修和其他勢力探子,冷喝道:“此地凶險,非比尋常!所有人立刻退出十裡之外,不得靠近!違令者,殺無赦!”
幽冥宗弟子雖有不甘,但令行禁止,立刻結陣後撤,驅散閒雜人等。其他修士見最強的幽冥宗都退縮了,哪敢停留,紛紛作鳥獸散,生怕那魔爪再次伸出。
遠處巨岩後,沈意棠與玄清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心中疑竇叢生。
“幽冥宗……似乎對那魔物有所顧忌?甚至……像是早有預料?”玄清壓低聲音,眉頭緊鎖,“他們大張旗鼓而來,卻對魔物奪寶之舉反應平淡,隻是清場,這不合常理。”
沈意棠目光銳利,低聲道:“明心道友臨死前說幽冥宗與魔物勾結。看方才情形,那魔物奪走碎片,劉長老雖怒卻不驚,倒像是……某種默契?或者,他們本就想借魔物之手取得碎片?但魔物為何需要逆鱗碎片?”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幽冥宗與魔物的關係,迷霧重重。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退回鎮子,從長計議。”沈意棠當機立斷。幽冥宗清場,他們再隱匿下去極易暴露。
二人悄然退後,繞路返回幽水鎮。一路上,氣氛壓抑,黑煞淵方向傳來的魔氣波動時強時弱,顯然淵底並不平靜。
回到客棧房間,布下禁製。玄清傷勢未愈,臉色蒼白,盤膝調息。沈意棠則取出那兩塊逆鱗碎片,仔細感應。
新得的那塊明心所持)依舊汙濁混亂,而原本葬魂穀所得的那塊,在感應到淵底那塊巨大碎片氣息後,似乎活躍了一絲,但很快又沉寂下去。
“幽冥宗、魔物、逆鱗碎片……這北幽境的水,太深了。”沈意棠沉吟道,“我們需更多情報。幽冥宗在此地盤踞多年,定然知曉更多內情。或許……可以從他們內部入手。”
玄清睜開眼,憂慮道:“道友是想……潛入幽冥宗?太過凶險了!那劉長老乃是金丹中期,宗內必有更強存在。”
“硬闖自然不行。”沈意棠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但或許有機會。幽冥宗清場黑煞淵,必有所圖。他們不會輕易放棄那碎片。接下來,他們定有動作。我們隻需耐心等待,見機行事。”
接下來的幾日,幽水鎮表麵平靜,暗地裡卻暗流洶湧。幽冥宗弟子頻繁出入,似乎在籌備什麼。鎮上也多了不少陌生麵孔,氣息隱秘,顯然是其他勢力的探子。關於黑煞淵魔物和異寶的流言愈傳愈烈。
沈意棠與玄清深居簡出,一邊療傷,一邊通過客棧、酒肆等渠道,零散收集信息。綜合各方消息,他們對幽冥宗和黑煞淵有了更深的了解。
幽冥宗,北幽境三大勢力之一,功法陰邪,擅驅鬼煉魂,行事詭秘,與魔道頗有淵源,但似乎又保持某種獨立,並非完全聽命於某個更上層的魔道巨擘。其宗主“幽泉老祖”,乃是元嬰期老怪,常年閉關,宗門事務多由幾位金丹後期的長老主持。
黑煞淵,則是北幽境有名的絕地之一,傳說曾是上古戰場,隕落過強大魔頭,淵底煞氣積鬱萬年,孕育了諸多凶物,那元嬰期魔物“黑煞骨魔”便是其中之一。此魔靈智不低,盤踞淵底多年,與幽冥宗井水不犯河水,甚至偶有交易。但此次為逆鱗碎片出手,關係變得微妙。
這一日傍晚,沈意棠在客棧二樓臨窗位置喝茶,目光不經意掃過街道。忽然,她眼神一凝。隻見三名身著幽冥宗服飾的弟子,押解著一名渾身是血、戴著鐐銬的囚犯,匆匆走向鎮西的幽冥宗據點。那囚犯披頭散發,看不清麵容,但身上散發出的功法波動,卻讓沈意棠感到一絲熟悉——正大剛猛,帶著純陽氣息!絕非幽冥宗路數!
“那是……正道修士?”沈意棠心中一動。幽冥宗抓了正道修士?所為何事?
她悄然釋放一縷神識,遠遠綴上。隻聽一名幽冥宗弟子低聲抱怨:“……真是晦氣!抓個探子還得連夜審問,劉長老也太過小心了。”
另一人道:“少廢話!聽說這廝是‘天劍門’的人,嘴硬得很!長老要問出他們潛入北幽境的目的,是否與黑煞淵有關。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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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劍門?沈意棠記下這個名字。看來,北幽境的局勢,比想象更複雜,連境外的正道宗門也插手了。
她回到房間,將所見告知玄清。
“天劍門?”玄清略一思索,道,“貧道有所耳聞,是東域的一個劍修宗門,實力不弱,素以斬妖除魔為己任。他們派人潛入北幽境,定是察覺了幽冥宗與魔物的異動。或許……我們可以借此機會?”
沈意棠點頭:“幽冥宗抓了天劍門的人,必會嚴加看管審訊。但其據點防禦森嚴,我們難以潛入。除非……他們有不得不將人轉移的時候……”
機會,往往出現在變化之中。
果然,次日深夜,幽冥宗據點突然有了動靜!數道強大的氣息衝天而起,以劉長老為首,近十名幽冥宗精銳弟子,押著那名天劍門囚犯,乘坐一艘骨舟,趁著夜色,迅速離開了幽水鎮,朝著西北方向而去!看方向,並非是返回幽冥宗總壇,而是去往更偏僻的山區!
“他們要去哪裡?為何深夜轉移囚犯?”沈意棠與玄清隱匿在鎮外,遠遠綴上。
骨舟速度極快,飛行了約一個時辰,進入一片荒蕪的黑色山脈,最終在一處隱蔽的山穀中落下。山穀內陰氣森森,建有簡易的營寨,似乎是幽冥宗的一處臨時據點。
劉長老等人押著囚犯進入山穀中央最大的石屋,布下重重禁製。其他弟子在外警戒。
“此地戒備相對總壇鬆懈,或是審訊秘點。”玄清低聲道。
沈意棠目光閃爍,感應著山穀內的氣息。除了劉長老是金丹中期,還有兩名金丹初期執事,其餘皆是築基弟子。實力不弱,但並非沒有可乘之機。
“他們在審訊,必會分散精力。我們或許可以……”一個冒險的計劃在沈意棠心中成形。
她取出得自明心道士的那塊被汙染的逆鱗殘片,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道長,你在此接應。我去製造混亂,伺機救人或探聽消息!”
“道友小心!”玄清知她心意已決,鄭重叮囑。
沈意棠點頭,身形融入夜色,如同鬼魅般向山穀潛去。她繞到山穀側翼,尋了一處警戒死角,將那塊汙染的逆鱗殘片取出,以魂力微微激發其混亂氣息,然後猛地投向山穀另一側的一片亂石堆!
“轟!”
殘片能量爆發,雖不強烈,卻帶著逆亂汙染的波動,瞬間擾亂了那片區域的靈氣,引得亂石翻滾,煙塵彌漫!
“敵襲?!”“那邊有動靜!”山穀內的幽冥宗弟子頓時被驚動,一陣騷亂,數道身影朝著亂石堆撲去!
趁此機會,沈意棠將兩儀微塵陣催動到極致,化作一縷幾不可查的輕煙,悄無聲息地潛入山穀,貼近了中央石屋!
屋內,正傳來劉長老的厲聲喝問和鞭打聲,以及囚犯壓抑的悶哼。
沈意棠屏息凝神,神識小心翼翼探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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