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黃沙黏在膝蓋上，像燒紅的烙鐵。張治恒保持著跪伏的姿勢，看著視網膜上的取悅值停在【88】，上漲的速度越來越慢——單純的跪拜，很快就滿足不了偽神的胃口。
“警告：取悅方式缺乏創新，判定為‘平庸信徒’，取悅值每秒0.3。”
冰冷的提示音剛落，不遠處就傳來信徒的嘶吼。張治恒抬頭望去，幾個穿著鎧甲的參與者正被信徒們按在神像前的祭台上，他們剛剛被迫下跪成為信徒，卻因為“信仰不夠虔誠”，被判定為“劣質祭品”。
一個白發老者掙紮著想要爬起來，淚水混合著沙塵淌滿臉頰：“我已經跪下了！我已經信了！為什麼還要殺我！”
他的哀求沒有換來任何憐憫，信徒舉起彎刀，一刀砍下他的頭顱。鮮血順著祭台的凹槽流下，彙入神像底座的血池裡。
“獻祭劣質信徒，取悅值+4！”
“清除信仰不虔誠者，偽神滿意度提升，所有虔誠信徒取悅值+1！”
張治恒的取悅值跳到【89】，他的心臟沒有絲毫波動。淚水在這裡一文不值，哀求在這裡形同糞土，偽神要的不是單純的信仰，是“主動維護信仰”的瘋狂，是“獻祭同類信徒”的扭曲。
他看到一個剛成為信徒的年輕女人，為了證明自己的虔誠，主動抓起彎刀，朝著身邊另一個還在發抖的參與者砍去：“我是虔誠的信徒！我願意為偽神獻祭一切！”
參與者的慘叫戛然而止，頭顱滾落，鮮血濺在女人臉上。她沒有擦拭，反而露出狂熱的笑容，朝著神像跪拜：“偽神大人，請看我的虔誠！”
“主動獻祭同類，取悅值+8！”
“信仰狂熱度達標，晉升‘狂熱信徒’，取悅值+10！”
女人的取悅值瞬間暴漲，而她的眼神裡，已經沒有了絲毫人性，隻剩下對偽神的盲目崇拜。張治恒知道，這就是偽神想要的——將人類的信仰，扭曲為互相殘殺的工具。
他的取悅值已經跌到【87】，必須儘快采取行動。他站起身，朝著祭台走去。信徒們沒有阻攔他，在他們眼裡，主動靠近祭台的，都是虔誠的信徒。
祭台上，還躺著三個被按住的參與者，他們的臉上滿是絕望，有人在流淚，有人在咒罵，有人在哀求，卻沒有一個人敢反抗——反抗意味著神罰抹殺，死得更快。
“讓我來獻祭他們。”張治恒的聲音冰冷，朝著按住參與者的信徒說道。
信徒們愣了一下，隨即讓開了位置。他們不介意誰來獻祭，隻要祭品足夠“新鮮”，隻要能取悅偽神。
張治恒抓起祭台上的彎刀，刀柄沾滿了鮮血，黏膩得讓人作嘔。他走到第一個參與者麵前，那是個穿著書生服的年輕人，正是上一輪鏡中公寓裡，和他一起跪伏的參與者之一。
“張兄，求求你，放過我！”年輕人的淚水流得更凶了，“我已經跪下了，我已經信了偽神，我可以做你的奴隸，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你的價值，就是成為祭品。”張治恒的彎刀抵住年輕人的喉嚨，“你的淚水，連讓偽神多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他沒有絲毫猶豫，彎刀一揮，砍下了年輕人的頭顱。鮮血噴湧而出，濺在他的臉上，他沒有擦拭，反而伸出舌頭舔了舔——這是“主動沾染祭品鮮血”，是偽神喜歡的“虔誠表現”。
“主動獻祭同類信徒，取悅值+10！”
“沾染祭品鮮血，信仰虔誠度提升，取悅值+5！”
視網膜上的數字跳到【102】，神像底座的血池裡，血液開始沸騰，散發出濃鬱的血腥味。偽神的輪廓似乎清晰了一些，散發出更強烈的惡意。
張治恒沒有停下，他走到第二個參與者麵前。那是個中年女人，她沒有流淚，也沒有哀求，隻是冷漠地看著他：“動手吧，我知道反抗沒用。但我詛咒你，永遠活在這無儘的取悅地獄裡，永遠做偽神的狗！”
“詛咒？”張治恒冷笑，“能活在地獄裡，總比現在就死好。”
彎刀再次落下，頭顱滾落，鮮血彙入血池。
“獻祭無情緒信徒，取悅值+7！”
“接受詛咒仍堅持獻祭，信仰堅定度提升，取悅值+6！”
取悅值漲到【115】，張治恒的身上，開始散發出淡淡的紅光——那是“神聖信徒”的標誌，是偽神對他的“恩賜”。擁有這個標誌，他可以暫時指揮普通信徒，甚至可以在祭台上進行“高階獻祭”。
他走到第三個參與者麵前，那是個穿著修士服的男人，正是上一輪深淵世界裡，靠召喚血奴漲了不少取悅值的強者。此刻，他的眼神裡沒有了之前的瘋狂，隻剩下麻木的絕望。
“我知道你很強，”修士服男人的聲音嘶啞，“但在這裡，再強也沒用。你今天是神聖信徒，明天可能就是彆人的祭品。我們都是偽神的玩物。”
“我知道。”張治恒的彎刀抵住他的喉嚨，“但我寧願做玩物，也不願做毫無價值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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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刀落下，頭顱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