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絨地毯吸走了腳步聲，張治恒站在城堡大廳的水晶燈下，血色長袍與周圍的華麗格格不入。視網膜上的取悅值停在【118】，規則要求的“三名心碎對象”還未完成，每一秒都在被無形的規則蠶食。
大廳中央，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孩正對著噴泉流淚，她的取悅值隻有【8】，指尖攥著一枚褪色的發卡——那是上一輪世界裡，某個“愛人”留下的遺物，此刻卻成了她絕望的注腳。女孩叫蘇曉，張治恒認得她，在信仰遊戲裡，她是少數幾個主動下跪、卻始終沒找到獻祭機會的弱者。
“你看起來很需要幫助。”張治恒走過去，聲音刻意放柔，眼底卻沒有絲毫溫度。他知道，對絕望的人來說，一絲虛假的溫情，就是最鋒利的刀。
蘇曉猛地抬頭，淚水模糊了視線：“你……你願意和我建立戀愛關係？”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當然。”張治恒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擦掉那毫無意義的淚水，“我會保護你，幫你活下去。”
“戀愛關係建立，取悅值+5！”
視網膜上的數字跳到【123】，蘇曉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狂喜的笑容，淚水流得更凶了：“謝謝你！我就知道，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壞！”
她的信任像廉價的糖果，一捏就碎。張治恒牽著她的手，走向城堡二樓的露台——那裡視野開闊，足夠“公開心碎”，能換取更高的取悅值。
露台上晚風微涼，蘇曉靠在欄杆上，眼裡滿是憧憬：“等完成任務，我們能不能一起……”
她的話還沒說完，張治恒的手已經扼住了她的脖頸。他沒有立刻用力，而是看著她眼裡的憧憬一點點化為恐懼，看著淚水再次湧出，看著她嘴唇顫抖著想要哀求。
“為什麼……”蘇曉的聲音破碎，淚水滴在他的手背上，冰涼刺骨，卻激不起絲毫波瀾。
“因為你的愛意，隻是我取悅祂們的工具。”張治恒的聲音冰冷，手腕猛地用力。
“哢嚓”一聲，頸骨斷裂的脆響被晚風掩蓋。蘇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淚水凝固在眼角，最後一絲信任徹底破碎。
“心碎物理+情感雙重破碎），取悅值+20！”
“公開執行心碎，取悅度提升，取悅值+8！”
視網膜上的數字衝到【151】，城堡裡的水晶燈閃爍了一下，像是“祂們”發出的滿意信號。張治恒鬆開手，蘇曉的屍體從露台墜落，摔在樓下的花壇裡，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花瓣——那是這場虛假戀愛，唯一真實的痕跡。
他轉身下樓，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被兩個女人按在地上。男人之前靠欺騙蘇曉的同伴漲了不少取悅值，此刻卻被更狠的角色盯上。
“你不是說愛我嗎？”一個女人笑著，手裡攥著一把剪刀，剪掉了男人的領帶，“現在，讓我看看你的誠意——把你的心臟挖出來，證明你對我的愛。”
男人的淚水混合著汗水流下，拚命掙紮：“我是真心的！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真心？”另一個女人冷笑，用匕首劃破他的胸膛，“在這心碎之城，真心就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男人的慘叫聲響徹城堡，心臟被挖出來的瞬間，兩個女人的取悅值同時暴漲。而他的淚水，他的哀求，最終隻換來了“低質量心碎”的判定，取悅值清零時，連一絲掙紮都沒有。
張治恒冷漠地走過，沒有絲毫停留。他需要尋找第二個目標，一個更“有價值”的目標——精神層麵的破碎，遠比物理殺戮更能取悅“祂們”。
城堡的書房裡，一個穿著風衣的女人正翻閱著一本舊書。她叫林薇，異能是“情感感知”，能看穿他人的虛假情緒，在上一輪鏡中公寓裡，靠偽裝跪伏漲了不少取悅值。此刻她的取悅值是【45】，正警惕地觀察著周圍，顯然在提防被人利用。
“你在找建立戀愛關係的對象？”張治恒推開門，沒有隱藏自己的意圖，“我知道你能看穿謊言，所以我不騙你——我們合作，互相建立戀愛關係，完成任務後再各奔東西。”
林薇抬起頭，眼底閃過一絲警惕：“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相信你？”
“因為你沒有選擇。”張治恒走到她麵前，語氣平靜，“你的情感感知能看穿謊言，卻看不穿‘各取所需’的真實。我們都需要完成任務，而合作是最安全的方式。”
林薇沉默了片刻，視網膜上的取悅值已經跌到【40】，她確實沒有太多時間猶豫。“好，但我有一個條件——誰也不能先背叛誰。”
“可以。”張治恒伸出手，“戀愛關係建立。”
“戀愛關係建立，取悅值+5！”
視網膜上的數字跳到【156】，林薇的臉上沒有絲毫喜悅，隻有緊繃的警惕。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他們像真正的情侶一樣，在城堡裡散步、聊天，張治恒沒有說任何虛假的情話，隻是平靜地談論著各個世界的規則——這種“真實的合作”，反而讓林薇逐漸放下了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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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主動說起自己的經曆，說起在規則怪談裡差點被倒影殺死的恐懼，說起在信仰遊戲裡被迫下跪的屈辱。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那是長久以來偽裝下，唯一的真實。
張治恒認真地聽著，沒有打斷。他知道，這絲脆弱，就是他破碎她的關鍵。
“我們該履行約定了。”林薇的取悅值漲到【60】，以為任務即將完成，眼裡閃過一絲輕鬆。
“約定？”張治恒突然笑了，笑容冰冷而殘忍，“你真的以為，我隻是想完成任務？”
他催動“規則模糊”異能，模糊了自己的真實意圖，同時將林薇的情感感知徹底屏蔽。“你所謂的情感感知，在我麵前一文不值。你以為的合作，不過是我為了破碎你而精心設計的戲碼。”
“你說的那些經曆，那些脆弱，在我看來，隻是取悅祂們的素材。”
林薇的臉色瞬間慘白，她的情感感知瘋狂運轉，卻什麼都察覺不到——張治恒的情緒裡沒有絲毫虛假，隻有純粹的冷漠和算計。她一直以為自己掌控著局麵，卻沒想到從一開始，就成了彆人的獵物。
“不……不可能！”林薇的身體開始發抖，眼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絕望，“你明明沒有騙我！”
“我是沒騙你，但我也沒告訴你全部真相。”張治恒的聲音像冰錐，刺穿了她最後的防線，“你以為的安全，你的信任，你的脆弱，都是我用來破碎你的武器。”
林薇的精神瞬間崩潰，她抱著頭，蹲在地上瘋狂地嘶吼，淚水混合著絕望湧出：“我恨你！我要殺了你！”
她的異能全力爆發，試圖感知張治恒的弱點，卻發現自己的情感感知徹底失效，隻剩下無儘的混亂和痛苦。
“心碎精神崩潰+信任破碎），取悅值+30！”
“利用異能者的弱點完成心碎，取悅度大幅提升，取悅值+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