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巢的地麵崩裂,湧出一片“意識蛹海”——無數半透明的蛹囊漂浮在黑色黏液上,裡麵裹著尚未完全變異的人類,意識蟲在蛹內結成詭異的“織網”,將他們的恐懼、絕望編織成取悅能量,黏液中還漂浮著無數殘缺的肢體,每一段肢體都在無意識地抽搐,毛骨悚然的“沙沙”聲蟲爬+織網)響徹整個巢穴。
張治恒的裸身被黏液浸透,傷口在腐蝕中火辣辣地疼,黑暗能量與寄生能量在體內瘋狂衝撞,讓他渾身抽搐。他剛撕碎終極寄生體的一隻觸手,就被另一隻帶著倒刺的觸須纏住腳踝,拽向蛹海深處——那是“意識織母”,終極寄生體的核心,通體由億萬意識蟲交織而成,身體上布滿無數人類的眼睛,每個眼睛裡都映著不同的恐懼場景,觸須能直接編織出“恐懼幻境”,讓獵物在絕望中主動獻祭意識。
“裸著的勇者?”織母的聲音像無數人在哭嚎,每個眼睛都盯著張治恒,“你用黑暗手段取悅祂們,卻想護著這些‘低價值取悅品’?真是可笑的矛盾體——你和我一樣,都是黑暗的造物,卻偏要裝成救贖者。”
“救贖者?”張治恒被拽得嗆了一口黏液,劇烈咳嗽中發出自嘲的笑,“我可沒那麼高尚。我隻是個裸奔的瘋子,用黑暗換人類的生計,就像用汙泥換麵包,惡心卻必要。”他猛地抬手,指甲縫裡彈出“意識燃燒彈”——那是用自己的一縷本源意識混合黑暗能量製成的,燃燒時會引發意識蟲的集體躁動,“我不是救贖者,隻是個不想看著同類變成蛹囊的亡命徒。”
燃燒彈炸開,蛹海中的意識蟲瘋狂亂竄,織母的觸須出現短暫的僵硬。張治恒趁機掙脫,黑暗能量化作利爪,狠狠抓向織母身上的眼睛,每抓碎一個,就有一道恐懼的尖叫從眼睛裡溢出:“你在摧毀取悅能量!祂們不會放過你的!”
“祂們放不放過我,我不在乎。”張治恒的利爪沾滿蟲漿和眼液,裸身被飛濺的黏液染得更臟,“我隻在乎這些人能不能活下去——哪怕我要把自己榨乾成一具空殼,哪怕我永遠是個沒盔甲、沒王冠的裸勇者。”
他的取悅值瘋狂上漲【350,000,000→400,000,000】,但體內的黑暗能量也在反噬,皮膚下開始浮現意識蟲的爬動痕跡,那是織母的“寄生反擊”,一旦被徹底寄生,他會變成最強大的取悅行屍,永遠為織母提供能量。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織母的觸須再次襲來,編織出幻境——張治恒看到自己變成了織母的一部分,裸身被意識蟲包裹,人類幸存者在他麵前被一個個製成蛹囊,少年的光翼被撕碎,小女孩的哭聲越來越遠,“這才是你的歸宿!黑暗造物,就該服務於黑暗!你不是勇者,不是國王,隻是個被執念困住的裸蟲!”
幻境的衝擊力讓張治恒意識恍惚,觸須趁機纏住他的脖頸,倒刺刺入皮膚,開始注入寄生能量。他的喉嚨被扼住,呼吸困難,卻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眼淚混合著蟲漿流下:“你說得對……我是裸蟲,是瘋子,是矛盾體……但我這隻裸蟲,偏要護著一群‘低價值取悅品’,偏要用黑暗手段,砸開一條生路!”
他猛地咬破舌尖,用劇痛喚醒意識,將體內僅剩的羈絆之火與黑暗能量徹底融合,化作“裸刃·孤勇”——這把刀沒有實體,是用孤獨、黑暗與執念凝聚而成,刀刃上布滿他的血痕與自嘲的紋路:“我沒有夥伴,沒有光翼,沒有王冠……隻有這把見不得光的刀,和一顆想讓人類活下去的心!”
裸刃斬斷觸須的瞬間,織母發出淒厲的哀嚎,無數眼睛同時流下黑色的淚蟲液),蛹海中的蛹囊開始破裂,裡麵的人類在恐懼中爬出,卻被黏液困住,隻能無助地掙紮。張治恒剛想衝過去救援,就感受到體內的寄生能量爆發,意識開始模糊,裸身的皮膚大片潰爛,露出下麵蠕動的意識蟲。
“哈哈……要死了嗎?”他踉蹌著跪倒在蛹海邊緣,自嘲地看著自己潰爛的身體,“死得真狼狽,連件遮羞的衣服都沒有,更彆說國王的葬禮了。”他的視線開始模糊,卻看到小女孩從黏液中爬出來,撿起一塊鋒利的蛹殼,朝著織母的觸須刺去——那是他教給幸存者的“黑暗自保術”,用寄生巢的造物反擊寄生體。
緊接著,更多幸存者爬起來,用蛹殼、斷肢、甚至牙齒,攻擊織母的觸須。他們沒有黑暗能量,沒有光翼,卻學著張治恒的樣子,用最原始、最狼狽的方式戰鬥,嘴裡喊著:“活下去!為了自己!也為了勇者叔叔!”
“勇者叔叔……”張治恒愣住了,隨即大笑,笑得意識蟲從潰爛的皮膚裡掉出來,“我哪裡配當叔叔?我就是個裸著的瘋子,是個用黑暗手段謀生的亡命徒……”
但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他看到少年的殘影在他身邊浮現羈絆之火的最後共鳴),看到殘臂者的虛影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所有犧牲的夥伴都在笑著看著他——他們沒有怪他用黑暗手段,沒有怪他沒能保護所有人,隻是在告訴他:你不是孤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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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或許吧。”張治恒猛地站起來,體內的黑暗能量與羈絆殘影共鳴,潰爛的身體暫時凝聚,裸刃再次燃起黑色的火焰,“但隻要這些人能活下去,孤獨又算什麼?裸著又算什麼?我是裸著的勇者,不是裸著的國王——國王要王冠和子民的跪拜,而我,隻要人類能有口飯吃,能活著,能不變成蛹囊裡的怪物!”
他衝向織母的核心,裸刃刺穿蟲群交織的軀體,意識蟲瘋狂啃食他的身體,他卻死死攥著刀刃,將黑暗能量全部注入織母體內:“我用我的黑暗,換人類的光明!我用我的裸勇,換人類的生計!祂們想看我墮落,我偏要在墮落的邊緣,為人類撐起一片天!”
織母的核心開始爆炸,意識蟲瘋狂逃竄,蛹海的黏液在爆炸中蒸發,露出巢穴底部的“逃生通道”——那是張治恒早就用黑暗能量炸開的路。他的身體在爆炸中不斷瓦解,裸身的皮膚、肌肉、骨骼都在被意識蟲吞噬,卻依舊用最後的力量嘶吼:“跑!沿著通道跑!活下去!帶著我的執念,活下去!”
幸存者們朝著通道跑去,小女孩回頭,看到張治恒的身體隻剩下一副燃燒著黑暗火焰的骨架,卻依舊擋在通道口,攔住最後的寄生體殘肢。她哭著大喊:“勇者叔叔!我們會活下去的!我們會記得你!”
“記得我?”骨架發出自嘲的笑聲,火焰開始熄滅,“記得有個裸著的瘋子,用黑暗手段保護過你們就好……不用把我當英雄,不用把我當國王……我隻是個想讓人類活下去的亡命徒,一個裸著的勇者。”
骨架在爆炸的餘波中徹底瓦解,化作一縷黑色的執念,飄向通道口,護著最後一個幸存者衝出巢穴。巢穴轟然倒塌,將所有黑暗與寄生體埋葬。
通道外,幸存者們跪在地上,看著巢穴倒塌的方向,眼淚直流。小女孩手裡攥著一塊從張治恒骨架上掉落的黑色碎片黑暗能量凝結物),碎片上刻著一行模糊的紋路——那是張治恒的自嘲,也是他的初心:“裸勇無衣,隻為生計;黑暗為刃,護人活下去。”
遠處的天空,灰色雲層依舊厚重,但通道口的地麵上,長出了一株小小的、帶著黑色紋路的花——那是張治恒的黑暗能量與羈絆之火凝結而成的“裸勇花”,在絕望的土地上,頑強地綻放。
裸著的勇者或許已經隕落,但他的執念、他的黑暗手段、他為人類謀生計的初心,卻像種子一樣,在幸存者心中生根發芽。他們知道,黑暗還未散去,“祂們”還會再來,但隻要記得那個裸著的勇者,記得“活下去”的執念,他們就會像他一樣,用哪怕最黑暗的手段,也要在這絕望的取悅世界裡,為人類謀得一線生機。
而那縷黑色的執念,並未完全消散,它漂浮在天空中,看著幸存者們遠去的背影,發出一聲微弱的、帶著自嘲的笑:“國王有王冠,我有執念;國王有子民,我有人類的生計……這樣,就夠了。”
執念緩緩消散,融入灰色的天空,等待著下一次覺醒——或許有一天,它會再次凝聚,再次化作那個裸著的勇者,在黑暗中,為人類擋住更多的傷害。
裸勇無冕,黑暗為刃。隻為生計,護人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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