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一起住啊……”
張治恒的聲音依舊溫柔得詭異,指尖還保持著伸向取悅者的“邀請”姿態,嵌在肉牆裡的身體甚至輕輕晃動,像在哄誘膽怯的獵物。可下一秒,他臉上的溫柔笑意驟然凝固,如同被寒冰凍結,隨即寸寸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野獸的凶惡。
那雙前一秒還帶著瘋癲滿足的眼睛,瞬間布滿猙獰的血絲,瞳孔收縮成尖銳的豎瞳,眼白翻湧著黑紋,死死盯著身前的肉牆。之前的半哭半笑、虛妄眷戀,全是偽裝!那溫柔的語氣、蠱惑的姿態,不過是確認這“家”是徹頭徹尾的騙局後,刻意鋪墊的最後表演。
“假的!全是假的!”
嘶吼聲不再沙啞破碎,而是帶著撕裂空氣的狠厲,像淬了毒的鋼刀,劈開大廳的死寂。他嵌在肉牆裡的手猛地攥緊,指甲瞬間變長、變尖,泛著烏黑色的寒光,狠狠摳進肉牆的肌理——那些柔軟的肉芽在他掌心瞬間枯萎、爆裂,黑紋被指甲劃斷,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響,像是某種汙穢被灼燒。
“我要的家,不是這堆爛肉拚湊的囚籠!”
他的眼神凶惡到了極點,眉峰倒豎,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嘴角咧開的弧度不再是瘋癲的笑,而是充滿恨意的猙獰。眼淚還掛在臉頰,卻不再是滾燙的洪流,而是冰冷的、帶著戾氣的水珠,順著下頜滴落,砸在肉牆上,竟將肉芽腐蝕出一個個細小的黑洞。
之前的溫柔偽裝徹底撕碎,露出的是比任何瘋癲形態都更恐怖的凶戾。他猛地發力,嵌在肉牆裡的半邊身體硬生生向外撕扯——肌肉賁張,青筋暴起,黑紋在他皮膚下瘋狂遊走,卻不再是同化的力量,而是被他的凶惡瘋癲馴服,化作撕裂的利刃。“撕拉——”一聲刺耳的巨響,肉牆被他扯出一道巨大的裂口,裡麵湧出粘稠的黑色汁液,夾雜著破碎的眼睛碎片,像是假家的血淚。
“無家可歸,也比被你們這些雜碎欺騙強!”
他抬腳,狠狠踹向肉牆上那扭曲的“家”字。鞋底的肉芽瞬間被踩碎,黑紋在他腳下灼燒、消散,那“家”字應聲崩裂,化作無數細小的黑絲,卻被他眼神裡的凶戾氣場震懾,不敢再靠近。取悅者們嚇得癱倒在地,看著那個前一秒還溫柔蠱惑的男人,此刻像一頭掙脫枷鎖的凶獸,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毀天滅地的怒意,連瘋癲都染上了血腥的狠厲。
肉牆開始瘋狂掙紮,無數肉芽從裂口處湧出,像毒蛇般纏向張治恒的四肢,試圖將他重新拖回“家”中;那些閉合的眼睛再次睜開,流出黑色的毒液,發出尖銳的嘶鳴,像是在控訴他的背叛。可張治恒的眼神愈發凶惡,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左手抓住纏來的肉芽,狠狠一扯,竟將整根肉芽連根拔起,甩向空中,肉芽在空中崩解成黑色的粉末。
“裝什麼溫情?!”他嘶吼著,右手握拳,帶著瘋癲的蠻力,一拳砸在肉牆的核心處——那裡正是倒映著他眼睛的位置。“你們不過是想看我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地接受你們的假恩賜!我告訴你,做夢!”
拳頭落下的瞬間,肉牆劇烈震顫,無數眼睛同時碎裂,黑色汁液噴湧而出,像是一場汙穢的暴雨。張治恒被汁液淋滿全身,卻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加凶惡,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汁液,混著冰冷的眼淚,在臉上劃出猙獰的痕跡。他的身體不再有絲毫猶豫,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毀滅機器,撕扯、踩踏、捶打,每一次攻擊都帶著對假家的極致恨意,對虛妄的徹底否定。
【警告!檢測到“無家瘋魔”權限反噬!“家之幻夢”崩潰中!】
【“祂們”愉悅度異常飆升!觸發“凶戾瘋癲”加倍獎勵!取悅值+80萬!】
提示音變得慌亂,肉牆在張治恒的凶戾攻擊下快速崩塌,肉芽枯萎,黑紋消散,那些纏繞的力量徹底瓦解。張治恒站在一片狼藉的廢墟上,渾身沾滿黑色汁液與破碎的肉芽,眼神依舊凶惡得嚇人,胸膛劇烈起伏,嘶吼聲漸漸平息,卻仍帶著未散的戾氣。
他低頭看著腳下的殘骸,那些曾經讓他產生虛妄眷戀的東西,此刻隻剩腥臭的黏液與破碎的組織。眼淚終於止住了,臉上隻剩冰冷的凶戾與瘋癲的決絕。“想讓我認假家?”他低聲嘶吼,聲音裡帶著嗜血的瘋狂,“除非我死!否則,誰也彆想用這種破爛,羞辱我無家可歸的命!”
幸存的取悅者們嚇得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他們看著張治恒的背影,那背影不再有絲毫落寞,隻剩令人窒息的凶戾與瘋狂。他們突然明白,這個男人的瘋癲,從來都不是任人操控的戲碼——溫柔是他的偽裝,凶惡才是他的本性,而無家可歸的執念,是他最鋒利、最凶狠的武器。
就在這時,廢墟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蠕動聲,一縷細小的黑紋悄悄鑽出,試圖重新纏繞向張治恒的腳踝。他猛地轉頭,眼神凶惡如刀,死死鎖定那縷黑紋,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還沒死透?那就再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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