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雁呆愣在原地,看著空無一物的懷抱。
“向導小姐?”軍醫留意到她頗不自然的手臂姿勢,“是胳膊不舒服嗎?”
“是我的……”許南雁咽下了後麵半句。
按照她知道的常識,這裡是哨向世界,能憑空消失的小動物,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小雪球根本不是真正的動物,而是哨兵的精神體!
雪球那麼小的個頭,本體應該是一個小孩子。
這麼小的年紀就當兵嗎?想必是個破格錄取的小天才。
許南雁打小就挺羨慕神童,不論是精通哪種方麵,都很令她向往和羨慕。但是哨兵的精神體一般都不會離開本體,這孩子的精神體還這麼小,會不會是受傷了?
“我沒事,我就是想問問,”許南雁擺擺手,頓了頓才說,“剛剛是不是有哨兵的精神體跑出來了?”
“是的。”軍醫略一怔,立刻反應過來,有些擔心地打量著許南雁,“它跑到您那裡去了?!您有沒有被嚇到?”
“沒有,”許南雁回想了小雪球的體積,那麼小,怎麼可能會有人被它嚇到。
她笑著搖搖頭,本打算回去,但是環視一周,自己都已經到了這裡,不如看望一下小哨兵:“那他是不是生病了?要是方便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看看他呢?”
“可,可以。”軍醫甚至有些結巴,沒想到向導會主動提出要看生病的哨兵。
這種場麵他也是第一次碰到,完全沒想著會不會嚇到她,隻是一味地對她的話全肯定,“請往這裡來。”
許南雁立刻跟上軍醫,往裡麵的治療室走。
【向導小姐!我也生病了,看看我吧!】
【剛剛精神體走丟的是誰?!這哪是走丟,這是走了狗屎運了!】
【呸!這種臭烘烘的形容詞少來沾邊我們向導小姐!】
【呸呸呸,是走大運!】
【我現在“走”一個,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你是說你那連脊柱都沒有的水母精神體嗎?你走一個,能把向導小姐笑死。】
許南雁隨著軍醫走進治療室。
軍醫一進門看到旁邊托盤上還有沒來得及收拾起來的處理傷口的藥品,突然意識到不該讓向導看到哨兵猙獰的傷口,可是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這時許南雁已經往裡麵走,還指著裡麵的半封閉式的療養倉問:“是?他嗎?”
“嗯,是。”軍醫的臉色瞬間有些不自然,“他受了很重的傷,傷口恐怕會嚇到您,要不然,您還是回去休息吧。”
他越是這麼說,許南雁就更不可能扭頭就走了。
這麼小的孩子受重傷,也太可憐了。
她趕緊走近一看,愣住了——
根本不是小孩子!
居然是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人!
很顯然,他還昏迷著,但是身體還會止不住地顫抖。
就像小雪球一樣。
許南雁的目光先被他腹部緊緊地纏著的厚重紗布吸引,紗布下隱約透出一片血色,看上去就是很重的傷。
她的目光上移,倒抽了一口氣。
冷白色,被醫療倉的頂光充分籠罩的飽滿的胸肌。
極致好看的線條延至緊實有力的手臂,隨著肌肉的形狀時起時落。
暴起的青筋將她的視線引向修長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