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擠到前麵,叉著腰,“我說村長,這錢來得不明不白,咱可不能就這麼糊裡糊塗地收下。他一個傻子,平時連個整錢都數不利索,哪來的十萬塊?該不會是偷的吧?或者是蘇棠你帶來的嫁妝?故意讓傻子出頭?”
她故意把“嫁妝”二字咬得很重,眼神瞟向蘇棠,充滿了惡意揣測。
這話像冷水潑進了油鍋,瞬間炸開了鍋。
“是啊!哪來的錢?”
“傻子能存十萬?騙鬼呢!”
“蘇棠,你說清楚!這錢到底怎麼回事?”
村長也皺緊了眉頭,看向蘇棠:“蘇棠,這李大嫂的話雖然不好聽,但也有點道理。這錢的來路,確實得弄清楚。不然,大家夥兒心裡不踏實,這修路的事,也沒法推進啊。”
他手裡的背包,此刻仿佛成了燙手的山芋。
肖辰飛護在蘇棠麵前堅定的說,“錢,修路。”
村長小心翼翼的問,“孩子,那你這錢哪來的?”
肖辰飛想了想,笑了,“力氣大,活好,富婆,給的,修路。”
院子裡瞬間鴉雀無聲。
男人們剛才還嘲笑人家傻子不自量力,結果人家傻子憑本事掙的錢,要拿出來修路,他們還能說什麼?再質疑?再汙蔑?那不等於承認自己連個傻子都不如?連被富婆看上的本事都沒有?
女人們的反應則更加微妙複雜。想想肖辰飛那張英俊的臉,那身結實有力的腱子肉,雖然是個傻子,但這硬件條件,確實……難怪!短暫的震驚之後,一些年輕媳婦和姑娘的臉“騰”地紅了,眼神躲閃,不敢再看肖辰飛那張俊臉,腦子裡不受控製地開始想象一些模糊又讓人臉熱的畫麵。
蘇棠看著肖辰飛的背影,保護她?她感覺自己快被這個“自爆卡車”式的發言炸得外焦裡嫩。
肖辰飛又接著對村長說:“錢,給你,修路。”扭頭對蘇棠又說“回家,我倆,睡覺。”
蘇棠一路拉著肖辰飛,幾乎是跑回家的。關上院門,“肖辰飛,你剛才在村長家說的什麼話,”
蘇棠瞪著他,臉頰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去,“什麼叫‘回家,我倆睡覺’?你知道這話什麼意思嗎?啊?”她又羞又氣。
看著他無辜和困惑的眼睛,“唉,算了算了,跟你說不明白。以後在人多的地方,少說話,知道不?特彆是,睡覺這種話,不許說!”她臉頰又有點發熱。
肖辰飛不太明白為什麼不能說,但乖乖點頭:“嗯,不說。”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隻在家說,隻跟你說。”
“噗——!”蘇棠剛端起桌上的水杯想喝口水壓壓驚,被他這句“隻跟你說”直接嗆得噴了出來。
她指著肖辰飛,感覺一股熱氣又衝上了腦門,“你真是我的祖宗,小飛流,你這都是跟誰學的啊?”
她現在嚴重懷疑,自己當初腦子一熱跟這個傻子假結婚,是不是人生中最大的一個錯誤決定?
以前他傻歸傻,但安安靜靜的,怎麼跟自己一結婚,先是被人汙蔑偷情,接著又當眾鬨出“力氣大活好”“睡覺”的笑話……
小飛流這平靜的傻子生涯,簡直是被她蘇棠這顆“災星”徹底攪渾了。
肖辰飛看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一顆酥糖,“給,酥糖,甜。”
蘇棠接過來放嘴裡,邊吃邊問,“你那些過期的酥糖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