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裡？”蘇棠也很好奇，王春燕能去哪裡呢？
張秋菊小聲說：“我以前在青城打工，那邊有不少朋友，有一個朋友是賣房子的，剛賣了一套房子，巧了，買房子的人，叫王春燕。”
蘇棠看著她，“那，會不會是重名的？”
“不知道呢，聽她的描述，應該就是我們村的春燕。”張秋菊說。
蘇棠又問：“她買的什麼樣的房子？”
“一個兩居室，靠著農村，離菜市場近，付錢的時候很乾脆，拿的是現金，厚厚一遝子呢。”張秋菊一臉好奇，“你說，她哪裡來的那麼多錢？趙亮給的？”
蘇棠沒有直接回答張秋菊的問題，“我們連是不是春燕還不確定呢，不過就算真是她，買房定居了也好，有個自己的窩，總歸是條生路。希望她以後能過得好點吧。”
張秋菊也點點頭，“嗯，你說趙亮多好的人，說實話，那會兒我是羨慕又嫉妒呢，結果婚事讓她哥嫂給攪黃了，唉。”
蘇棠歎口氣說，“隻要她安好就行，我們不要打聽了，萬一被她哥嫂發現了，再去糾纏就不好了。”
張秋菊點點頭，又偷偷看了蘇棠一眼說，“你和趙亮，你們現在還聯係嗎？”
蘇棠，搖搖頭，“他那個人，隨性而為，活得輕鬆自在。”
正說著呢，門外有人來，是王嬸，她一進來就撲到張秋菊那，“秋菊，你告訴嬸子，你是不是有春燕的消息了？”
張秋菊急忙搖頭，“沒有，沒有。”
王嬸立馬哭了，“我剛才遇到你媽了，她悄悄告訴我的，她說，你有了春燕的消息，你就不要騙我了，我家春燕現在在哪裡？”
張秋菊一愣，真後悔在家說漏了嘴，又埋怨自己親媽是個大喇叭，啥話都往外說。“沒有，王嬸，真沒有，我媽耳背，肯定是聽差了。”
王嬸死死抓住張秋菊的手腕，眼睛通紅：“我不信，秋菊，你肯定知道，你瞞著我是不是？啊？你說話呀！”她不由分說地拽著驚慌失措的張秋菊就往外拖，“走，找你媽去，咱們當麵對質，我倒要看看，是她耳朵背聽差了，還是你存心瞞著我。”
張秋菊嚇得臉都白了，手腕被攥得生疼，想掙脫又不敢。蘇棠也被王嬸這不管不顧的瘋勁嚇了一跳，這可怎麼辦。
王嬸就這麼半拖半拽著張秋菊，一路往村口老槐樹下去。路上遇到三三兩兩的村民，好奇地問：“王嬸，這是乾啥呢？拉著秋菊去哪兒啊？”
王嬸像找到了宣泄口，“她，張秋菊，她知道我家春燕的消息，她藏著掖著不告訴我啊，我苦命的春燕啊……”
她這一嚷嚷，好事者、關心者、純粹看熱鬨的，都紛紛跟了上來。人群浩浩蕩蕩地湧向了村口那棵老槐樹。
正在槐樹下跟幾個老姐妹聊天的張大娘，一抬頭看見這陣仗，尤其是自家閨女被王嬸死死拽著，心裡“咯噔”一下，她猛地站起身，“這是咋啦？她王嬸，你拉著我家秋菊乾啥？撒手，快給我撒手！”
張大娘衝上前，一把將張秋菊從王嬸手裡奪了回來，“你這是乾啥呀你？”
“乾啥？”王嬸見張大娘護女，“是不是你告訴我的，秋菊知道我家春燕的下落了，我去問她，她說她不知道。我可憐的春燕，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哇，張大嫂子，你得給我個說法，讓你閨女把話說清楚。”
張大娘說，“她王嬸，你冷靜點，這肯定有什麼誤會，”她又扭頭看向張秋菊，“秋菊，你說，你到底知不知道春燕的下落？”
蘇棠站在人群外圍，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既擔心張秋菊扛不住壓力說出真相，給王春燕帶去麻煩，又擔心她不說會被王嬸和不明真相的村民指責。
張秋菊深吸一口氣，站直了後背，“我不知道春燕的下落，我一個離婚在家的女人，連村子都不怎麼出，我上哪兒知道去？我媽耳背，聽岔了。”
張大娘一聽，也立馬說，“那可能是我聽岔了，眾所周知的，我耳背。她王嬸，我跟你說聲對不起，我知道你找閨女心切，可也不能逮著個影兒就當救命稻草，還這樣拉扯我家閨女，秋菊要是真知道春燕在哪，能不告訴你？她們打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你還不清楚？”
王嬸被張大娘的氣勢和道理噎住，坐那大哭，“我的春燕啊，你到底在哪啊……”
這時，聽到消息的王強和他老婆開著車也趕了過來，“張秋菊，你一會說知道，一會說聽岔了，糊弄誰呢？”
他老婆也說，“是啊，你一個離婚的女人，沒人要的女人，你是不是嫉妒我家春燕找的婆家好，你才故意使壞不告訴我們。”
張秋菊一聽怒了，“你放屁，春燕的婚事被誰攪黃的？春燕為什麼離家出走？你們心裡沒點逼數嗎？現在讓我來背鍋，我是那軟柿子？我離婚在家怎麼啦？我吃你家的飯了？喝你家的水了？我離婚不離婚管你屁事！你扁擔摟柴——管得寬?。”
王強兩口子被嚇得後退兩步，是的，差點忘了，張秋菊一直都是不好惹的潑辣人。
王強嘴硬的說：“無風不起浪，為什麼不說彆人知道？為什麼不說蘇棠知道？單單說你？”
被點名的蘇棠，從肖辰飛旁邊站出來，“王強，你這車子挺好啊，哪來的錢買的？趙亮好像說，應該退……”
王強立馬打斷她，“哎，蘇棠，我就是隨便一提，你彆當真，就當我沒說，啥都沒說。”
張秋菊看著王強的嘴臉：“呸，厚著臉皮留下人家的彩禮，自己買車買房。你找春燕，是想繼續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吧？有本事自己找去，彆把屎盆子扣我頭上。”
張秋菊環顧四周，然後高傲的轉身，拉著蘇棠走了。到了蘇家院子，張秋菊立馬軟下來了，“哎呀媽呀，剛才嚇死我了，我媽那個大喇叭，差點壞事。”
蘇棠扶住他，“咱以後說話得多注意，人多口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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