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公婆婆的也是,今年六十了,領的很少。”
“我也去鎮裡查過了,也是和當初入的檔次不一樣。可惜我當初的單子找不到了,我也一直以為我記錯了。”
“我婆婆的也是,一樣的年齡,交一樣的錢,明顯的比鄰村的人領的少。看來也是被減檔了。”
…………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
劉寧一看,自己說禿嚕嘴了,竟然把這事兒引出來了。
眾人的注意力全都跑這上麵去了。
他心裡門兒清,他爹當初的確是貪了,把一部村民的錢對半減了。要不然,他哪有錢娶媳婦,哪有錢去城裡買房子?
但是這事兒不能明說。
村裡沒電腦,全是他爹手寫單據,再把錢彙總,拿著名單去鎮裡入上係統。
他爹當初,就偷偷的把一部分人的檔次改了。
這麼多年了,每年改一部分人,並且是不同的人,他們也沒覺著啥。
雖然現在有的人已經夠六十歲了,領錢時稍微少點,他們也以為是自己當初入的少導致的,從來沒懷疑過他爹這個會計。
今天他一著急,說錯話了,沒想到被村民立馬揪住話頭了。
她娘哭的更大聲了,“兒啊,快走吧,快走吧,讓你爹安息吧,彆管怎麼死的,都彆鬨了,死者為大,讓你爹安息吧。”
她這話好像說給她兒子聽的,又好像說給村民聽的,人都死了,即便查出來他當初貪錢了,又能怎麼地?死者為大,還能鞭屍不成?
還有她那句,彆管怎麼死的,既洗脫了她兒子劉寧的嫌疑,還讓肖辰飛的嫌疑繼續在,還顯得她大度不追究似的。
劉寧聽懂了他娘的話外之音,喊著人就要把棺材抬走。“哼,死者為大,我先把我爹安葬了。”
“慢著,”
村長突然攔住他,村長在這站半天也聽明白了,這劉寧想來訛人,這劉會計之前還貪了錢,這是他這個村長的失職啊,竟然讓人在眼皮子底下,又貪又拿的。
村長看著劉寧,語氣嚴厲,“你爹的死,明顯跟肖辰飛沒有任何關係,還想來訛人?你的良心呢?”
村長環顧四周,“雖然死者為大,但是也不能全是糊塗賬。到時候我會查明白,給大家一個交代。”
他頓了頓,“還有蘇棠投資生態養殖場的錢,劉會計拿走十萬塊,又被追回來,都是一個村的,我已經網開一麵,不追究他的責任,也沒把事情鬨大,怎麼地,你們竟然還把這事兒賴在蘇棠頭上?貪錢還有理了?”
村長看著劉寧和劉寧他娘,“是死者為大,你們以為人死債消?彆忘了,還有父債子償!”
劉寧嚇得哆嗦,半天不敢說話,隻想快點溜,逃離這裡。
村長擺擺手,“你們先把棺材抬回去吧,好好安葬。”
劉寧他們抬著棺材灰溜溜走了,屁都不敢放一個。
圍觀的眾人也慢慢的都散開了,有很多都回家找單子去了。
村長走到蘇棠旁邊,“小棠啊,讓你受委屈了。”
蘇棠笑了笑,“我倒沒什麼,不過以後這賬得換個人管了。村裡的賬,新會計,你們自己商議。我們生態園的賬和生態養殖場的賬,我重新找人,會跟村裡分開,單獨做賬,村長叔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