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武強渾身抖了抖,揉了揉眼睛,撓了撓頭,
在墳頭待了一夜,有點受涼想發燒感冒,感覺整個人都暈乎乎的,飄飄的感覺。
蘇武強自己也納悶兒,怎麼會跑墳頭待了一夜?
老四蘇全強如果有話要說,托夢就好了,還邀請他去墳頭做客?
這不是嚇人嗎?
難道昨晚在墳頭和老四又喝了酒?
要不然,怎麼感覺到現在還沒醒酒。
他是乾銷售的,酒量驚人,平常一斤白的跟喝著玩似的,一點兒沒問題。
而昨晚隻喝了三兩,不至於醉成這樣啊。
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張秋菊的大哥打電話來,秋菊,咱娘暈倒了,現在打了救護車,一會兒去醫院。你在哪裡?
張秋菊著急的說,“我就在縣醫院呢,蘇武強喝多了,剛被送來,
我去門口等著你們。咱媽怎麼突然暈倒了呢?”
“不知道啊,可能是心梗,到了醫院再說。”
等救護車到了,呼呼的送去搶救,的確是心梗,需要做手術。
做,馬上做。
張秋菊去繳費,那邊張大娘被推進手術室。
兩小時後,張大娘蓋了白布被推出來了,人已經死了。
醫生說,節哀,需要兩個支架,剛放進去一個,手術隻做了一半,人就撐不住了……沒搶救過來。
張秋菊哭的撕心裂肺的,為什麼會這樣?我的親媽呀,我還一天沒孝敬你呢。
張大娘的身體一直很好,生活能自理,再加上每月有養老保險,還有生態園的分紅,
平常喂雞喂鵝,孫子外孫們都長大了,不用看孩子了,她老兩口一直過得挺滋潤的。
沒讓閨女兒子們伺候一天,沒給閨女兒子們添麻煩增加負擔,就那麼突然死了。
突然間沒有媽媽了,張秋菊接受不了啊,
她還想著等忙過這陣子,帶著媽媽去旅遊呢,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感受一下南北差異。
沒想到啊,計劃沒有變化快,
本以為來日方長,沒想到生死兩茫茫!
張大娘這輩子,平常都在蘇家村待著,幾十年如一日,
活動範圍也就是蘇家村和鎮上,
走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這個縣醫院了。
上次來,是動手術。
這次來,還是動手術,並且死在這裡了。
張秋菊被人攙扶著回了家,張大娘也被車送回了家,在家躺幾天,給親戚們送信。
然後就是火化,
火化車來的時候,張秋菊哭的更厲害了,幾次哭暈過去,從此之後沒有媽媽了。
雖然媽媽勢利眼,有攀附的心思,但那都是為了自己孩子好啊。
有點重男輕女思想,可是也儘可能的對女兒好了。
平常愛八卦,村裡的小喇叭,但是也沒做傷天害理的事兒……
一堆小毛病,但是更多的優點。
一輩子勤勤懇懇的,為這個家做貢獻,沒閒著一天,一直在乾活,不閒著。
養兒防老,根本沒用到兒女們伺候,一頓飯也沒有,就走了。太突然了。
蘇棠去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蘇棠自己親情緣薄,還沒經曆過這種。
劉盼弟死的時候,她隻感覺是一個病危的老人。
所以,蘇棠隻是和彆人一起站在旁邊看著。
蘇浩軒從學校回來了,他架著爸爸蘇武強。
張秋菊的女兒蘇小玉,架著張秋菊,另一邊是張秋菊二哥家的侄女。
張秋菊的大哥二哥都是各自的兒子架著,
大嫂二嫂都是他們各自的女兒架著。
發喪那天,來了很多人。
張秋菊是生態園的副總,蘇武強是生態園銷售部科長,光生態園就來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蘇棠倒是沒多忙,就是負責跟來人聊兩句。
肖辰飛忙,忙著端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