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主治醫師,一個又高又帥的小夥子聽後很感動,但還是笑笑說:“現在還不到換骨髓的程度,好好看著寶寶,注意自己隨時消毒,不把病毒細菌帶到寶寶身邊就好!”
寶寶雖然出院了,可稍不注意,寶寶又發燒感冒,一發燒就必須住院,惠惠不敢到其它任何不明寶寶病情的醫院治療。跑腫瘤科住院出院簡直像吃飯一樣成了這個家的常態。而就是這一個小小的感冒,隨時會要了寶寶的命……
也差點要了坤坤惠惠的命……
好幾次,醫生雖然全力搶救,寶寶還是多次出現生命危險。
惠惠看著孩子那麼痛苦又那麼難治的時候,惠惠幾次想到自殺。想著如果自己千辛萬苦做試管孕育出來的兒子寶寶沒有了,那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惠惠絕望得多次想要自殺。連一向穩重有加的坤總也有了輕生的念頭。
小宇兒在多少聽到看著惠惠絕望的樣子,小宇兒不得不在百忙中抽時間專門找惠惠做思想工作。
小宇兒說:“惠惠姐啊,你不要那麼鑽牛角尖,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兒子寶寶怎麼辦?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打起精神,給兒子加油打氣,用更多的精力去掙錢,用最好最高檔有效的藥去醫治好寶寶的白血病。而不是在他絕望痛苦命懸一線的時候拋棄他。”
小宇兒停了停又說:“世上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事,哪一個人,是生來事事都如意的?人間不如意的事多之又多,你怎麼能一遇到麻煩就退縮呢,隻要治,那都是有希望的,不到最後千萬不要放棄。惠惠姐啊,好好保重,為孩子努力吧!”
惠惠聽後很感動,真的又要求領導恢複了原來的崗位,當起了部門領導,在努力工作掙錢的同時,全心全意為寶寶加油打氣。
坤坤高大的個子縮在原來緊繃現在如袍子的衣服裡,惠惠的體重也在不斷減輕,寶寶的疾病卻在慢慢變好。惠惠坤坤更加努力地乾著,但高昂的治療費用讓夫妻倆苦不堪言。
為了給寶寶提供好的治療條件,惠惠和坤坤決定把家裡的房子賣了,在廣告打出去幾天後。一個20多歲的姑娘來看房子,聽說房子裡有小兒患白血病後,立即要求檢測甲醛含量,因為急著買房,那姑娘馬上找人拿來了甲醛檢測儀。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那買了好多年住了好多年的房子裡,每間屋子甲醛居然都嚴重超標。
惠惠坤坤兩人震驚至極、自責不已。都是自己的無知和疏忽,導致了今天兒子白血病的危險來臨。
“甲醛超標?”星辰的指尖卻猛地攥緊了衣角,午陽姐姐的話像一顆石子砸進平靜的湖麵,讓她瞬間想起舅媽病房裡那盆永遠養不活的綠蘿——當年舅媽家裝修後就馬上搬了進去,後來查出肺癌時,醫生也曾提過裝修汙染的隱患。她抬頭看向午陽,眼神裡滿是急切,“寶寶現在在哪?我想去看看。”
“還在成都華西住院呢,小宇說這兩天剛穩定下來。”劉午陽歎了口氣,從包裡掏出一張紙條,“這是惠惠的聯係方式,她說隨時歡迎你去了解情況。對了,小宇還說,寶寶這次能活過來,多虧了一個老中醫的偏方,還有……他們家已經換了三次房子,現在住的是租來的老房子,通風了十年那種。”
星辰接過紙條,指尖觸到粗糙的紙麵,心裡五味雜陳。她送走午陽姐姐,立刻撥通了惠惠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疲憊卻溫和的聲音,得知星辰的來意後,惠惠爽快地答應了第二天見麵。掛了電話,星辰轉頭就撞見周陽拿著病曆本站在門口,眼裡帶著擔憂:“又要跑成都?你爸剛複查完,你媽還盼著你多陪陪她。”
“陽陽哥哥,這個案例太重要了。”星辰把紙條遞給他,“甲醛致癌已經被證實,但很多人還是不重視裝修汙染。如果能從寶寶的治療和病因裡找到更多依據,我的科普能幫到更多人。”
她看著周陽,語氣帶著懇求,“我去三天就回來,爸那邊麻煩你多照看一下。”
周陽看著她眼裡的光,終究還是心軟了:“我跟你一起去,剛好華西有個肺癌研討會,我順便參會。”
第二天一早,兩人就坐上了去成都的高鐵。車廂裡,星辰翻看著惠惠發來的寶寶病曆照片,照片裡的小男孩瘦得隻剩一把骨頭,臉色蒼白如紙,胳膊上布滿了輸液的針孔,與她想象中“水腫得不成樣子”的模樣截然不同。“怎麼會瘦成這樣?”她喃喃自語,周陽湊過來一看,眉頭也皺了起來:“急性粒細胞性白血病後期會出現惡病質,加上化療副作用,消瘦是正常的,但他這情況……似乎還有其他問題。”
抵達華西醫院時,惠惠已經在住院部樓下等著了。她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棉布襯衫,眼底的青黑比照片裡更重,見到星辰和周陽,立刻快步迎上來,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星辰醫生,周醫生,辛苦你們跑一趟。”
病房裡,寶寶正靠在床頭看繪本,小小的身子裹在寬大的病號服裡,露出的手腕細得像蘆葦杆。聽到動靜,他抬起頭,眼裡沒有同齡孩子的活潑,隻有與年齡不符的沉靜。“寶寶,阿姨來看你了。”星辰放輕腳步走過去,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溫柔些。寶寶眨了眨眼,沒說話,隻是往惠惠身邊縮了縮。
惠惠歎了口氣,拉著星辰和周陽走到走廊儘頭:“這孩子遭了太多罪,化療的時候吐得昏天黑地,剛剛還下了病危通知書。她從包裡掏出一疊化驗單,“你看,這是他剛住院時的檢查結果,甲醛代謝產物超標三倍多,醫生說長期接觸高濃度甲醛,會誘發基因突變,加上他是試管嬰兒,本身免疫力就弱,才會得這個病。”
星辰接過化驗單,上麵的數字觸目驚心。她想起自己做過的科普調查,超過六成的家庭裝修後半年內就搬入,其中近三成沒有做過甲醛檢測。“你們家裝修用的是什麼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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