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要再受傷了。”
“因為你受傷,我會……心疼的。”
楚朝歌這句帶著哭腔、幾乎脫口而出的話,像道開天辟地的驚雷,狠狠劈在墨淵的神魂深處。他整個人都僵住了,那雙剛剛還翻湧著滔天怒火的赤紅色鳳眸,此刻寫滿了不敢置信和……巨大的、幾乎要將他淹沒的狂喜。
她……她說什麼?她說……她會心疼本尊?她還……叫了本尊的名字?墨淵!這兩個字從她柔軟的唇瓣裡吐出來,怎麼會……這麼好聽?比世間任何仙樂都要動聽一萬倍!
“她……她是在關心我嗎?”
“她不是在害怕,不是在同情,是在……關心我!”
“她心疼我!”
“寶寶她……心疼我了!!!”
墨淵的內心已經不是簡單的“煙花綻放”了,簡直是超新星大爆炸!無數五彩斑斕的蘑菇雲在他心海裡此起彼伏,連綿不絕!他激動得連自己嘴角的血跡被擦掉都毫無所覺,隻是傻傻地、癡癡地看著眼前這個眼圈泛紅、一臉倔強的小姑娘,恨不得把整顆心都掏出來捧到她麵前。
而楚朝歌在說完那句“石破天驚”的話後,也後知後覺地感到了……害羞。她竟然……就這麼直白地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太羞恥了!她的臉“騰”的一下紅得像煮熟的蝦子,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墨淵的眼睛。
靜。洞府裡再次陷入甜蜜又尷尬的安靜。
許久,墨淵才終於從巨大的狂喜中找回一絲絲理智。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想維持高冷仙尊的人設,但微微顫抖的聲音徹底出賣了內心的不平靜:“咳……本尊,知道了。”
說完,他又覺得這回答太過平淡,完全無法表達此刻心情的萬分之一,於是又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補充:“以後,你若再受傷,本尊……”他想說“本尊會更痛”,但話到嘴邊又覺得太過直白,不符合自己“內斂”的性格,硬生生拐了個彎,“……本尊,會很生氣。”
楚朝歌:“……”
好吧,她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的口是心非了。生氣,就是心疼。知道了。
這次的“遇襲事件”以趙崢的形神俱滅和墨淵仙尊的雷霆震怒落下帷幕。整個青雲門因此陷入一種詭異的平靜,再也沒有任何人敢對楚朝歌有半點不敬和非議,“藏書閣”三個字成了比“無情崖”還要可怕的禁地。
楚朝歌也因此過上了一段真正意義上與世隔絕、除了修煉就是被投喂的“廢人”生活。在這種安逸的環境和墨淵不計成本的資源傾斜下,她的修為突飛猛進。短短兩個月後,在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她成功引氣入體,衝破煉氣與築基之間的壁壘,正式邁入了——築基期!成為了一名真正的修士!
在她築基成功的那一刻,遠在無情崖的墨淵比她自己還要高興:
“太好了!寶寶築基了!”
“不愧是本尊的寶寶,就是厲害!”
“本尊要去給她準備築基賀禮了!送什麼好呢?一柄上品的飛劍?一套頂級的法衣?還是……直接把本尊的半個家底都給她?”
楚朝歌聽著他興奮得語無倫次的心聲,不由得莞爾一笑。
然而她這安逸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在她成功築基之後,按照宗門規定,她必須……開始接取宗門任務了。這是每一個築基期弟子的義務,通過完成任務為宗門做貢獻,同時也是對自身的一種曆練。
當楚朝歌從任務堂的玉璧上看到這條規定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出門……曆練?她現在隻想在藏書閣裡待到天荒地老啊!外麵那麼危險,人心那麼險惡,哪有在家裡躺平來得舒服?
“不行!”
墨淵的心聲立刻斬釘截鐵地響起來:
“寶寶必須去曆練!”
“修士修行,財侶法地,缺一不可。‘侶’是指道侶,她已經有本尊了。‘法’是指功法,本尊可以給她最好的。‘地’是指洞府,本尊的無情崖就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