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那堆積成一座小山的“太上長老令”，楚朝歌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再一次被刷新了。
她默默地從中拿起了一枚，入手溫潤沉重，上麵還殘留著墨淵的本源氣息。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這枚小小的令牌中蘊含著足以號令整個青雲門天地法則的恐怖力量——這絕對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真品！
所以……玄陽宗主和各位長老在議事大殿上那般鄭重其事，仿佛在舉行神聖儀式的頒獎典禮，在這個男人眼中就隻是一場“隨便玩玩”的遊戲？
楚朝歌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正一臉“這點小東西不成敬意”的雲淡風輕的墨淵，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終，她隻能默默地把那堆成山的令牌全都收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裡。
嗯……以後要是靈石不夠用了，拿這個出去賣……咳咳，應該能賣不少錢吧？
“寶寶，在想什麼？”
“眼睛亮晶晶的，是不是在想該如何使用這第一枚令牌的權力？”
“要不要本尊給你出點主意？比如先把玄陽那個老小子撤了，換個更聽話的宗主上來？”
墨淵唯恐天下不亂的“心聲”響起，楚朝歌連忙打消了自己那“危險”的念頭。她可不想當什麼禍國殃民的“妖妃”，隻想安安靜靜當個樸實無華的……富婆。
……
“萬妖穀事件”雖然已經圓滿解決，但後續影響依舊在持續發酵。最主要的便是那些在此次事件中不幸隕落的內門弟子的撫恤問題。
楚朝歌力挽狂瀾拯救了大部分弟子，但依舊有十幾名弟子在最初的獸潮中不幸遇難，屍骨無存。這些弟子大都是宗門中下層家族的子弟，家族本就勢弱，如今又失去了年輕一代中最有希望的人，可謂雪上加霜。
按照宗門規矩，試煉中隕落的弟子會得到一定撫恤，但數額不高——畢竟修真之路本就充滿風險，生死各安天命。可楚朝歌得知此事後，心裡卻有些不忍。她覺得這些弟子的死雖與自己無直接責任，終究與“萬屠”魔神有關，也與墨淵有關。於情於理，她都該為他們多做些什麼。
於是，她拿著那枚還未“捂熱”的“太上長老令”，第一次來到了青雲門的議事大殿。
彼時，玄陽宗主正和幾位長老為撫恤金數額爭論不休。一方主張按規矩辦事，不可破例；另一方則覺得此次事件特殊，應該從重撫恤。雙方各執一詞，誰也說服不了誰。
就在這時，楚朝歌的身影出現在大殿門口。
“……拜見楚長老！”
所有正在爭論的長老看到她的瞬間全都噤若寒蟬，連忙起身行禮。玄陽宗主更是一個激靈，臉上立刻堆滿討好的笑容：“不知楚長老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來人啊！快給楚長老看座！上最好的‘悟道仙茶’！”
楚朝歌擺了擺手，沒有落座，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在場眾人，開門見山地說：“諸位剛才的爭論，我都聽到了。”
眾人聞言皆是心中一凜。
“關於此次萬妖穀隕落弟子的撫恤問題，”楚朝歌頓了頓，用不容置喙的語氣緩緩開口，“我有一個提議。”
玄陽宗主連忙躬身：“長老請講！我等洗耳恭聽！”
楚朝歌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一個儲物袋，輕輕放在議事大殿的桌子上：“這裡麵是一百萬塊上品靈石。”
轟——！
聽到這個數字，在場所有長老全都腦子一蒙，差點被這天文數字砸暈過去！
一……一百萬塊？還是上品靈石？
我的天哪！這都快趕上青雲門上千年的總收入了！楚長老她……她哪來這麼多錢？！
“……這些靈石，”楚朝歌沒理會他們震驚到快要石化的表情，繼續平靜地說，“由我個人捐贈給宗門。一半用來十倍撫恤此次所有隕落的弟子家屬，另一半則成立一個‘青雲弟子撫恤基金’。以後所有為宗門因公殉職的弟子，其撫恤金都從此基金中雙倍發放。”
她的話擲地有聲，將在場所有人徹底鎮住了！他們做夢都沒想到，楚朝歌第一次行使“至高無上”的權力，既不是為自己謀取利益，也不是打壓異己，而是為了那些最底層、最普通，甚至已經隕落的同門弟子！還自掏腰包，一出手就是一百萬上品靈石！
這是何等的胸襟？又是何等的仁義？
一時間，所有長老看向楚朝歌的眼神都變了。那眼神裡不再僅僅是畏懼和討好，還多了一絲發自內心的敬佩與折服！
玄陽宗主更是激動得渾身顫抖，對著楚朝歌深深作揖，聲音都哽咽了：“楚長老……高義啊！我……我代青雲門上下所有弟子，謝過長老大恩！”
楚朝歌看著他們緩緩搖頭：“不必謝我。這不是我的恩情。”
她轉過身望向無情崖的方向，清澈的眼眸裡充滿無儘溫柔：“這隻是他欠這個世界的。而我……替他還了而已。”
她知道，若沒有墨淵，便沒有“萬屠”魔神的鎮壓，也就沒有這次萬妖穀之危。雖然他是為了守護這個世界，但那些因此犧牲的生命終究無辜。這份因果，這份責任，她願意與他一同承擔。
做完這一切，楚朝歌轉身離開了議事大殿，深藏功與名，隻留下一眾還在為她的“高風亮節”感慨萬千的長老們。
回到無情崖時，墨淵早已在洞府門口等她。他沒問她去了哪裡，也沒問她做了什麼，隻是在她回來的瞬間伸出手，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在她耳邊用充滿無儘寵溺和自豪的語氣輕聲說：“我的寶寶，做得很好。”
他什麼都知道。
楚朝歌靠在他懷裡，聞著熟悉的清冷氣息，心中一片安寧。她忽然想起什麼，仰起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那……那一百萬上品靈石是我自作主張拿出去的……你……你不會生氣吧？”
畢竟，那嚴格來說算是他的“聘禮”。
墨淵聞言低低地笑了，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傻瓜。我不是說過嗎？我的所有都是你的。你想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區區一百萬靈石而已……沒了，我再給你賺便是。”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充滿“凡爾賽”氣息的話：“而且……你花的還不到我給你的聘禮的萬分之一。想把它們都花完，寶寶，你恐怕還要再努力一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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