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外的打鬥聲終於歇了。
墨星辰靠在斷牆上,金色靈力微弱地閃爍,嘴角的血跡還沒擦乾淨。
淩霄收了劍,白衣上的口子隨風飄動,眼神卻依舊冷得像冰。
楚朝歌站在巷口,看著這一地狼藉,眉頭擰成了疙瘩。
她的目光轉了轉,落在了不遠處的老槐樹下。
姬千雪還坐在那塊石頭上,手裡攥著半袋瓜子,指尖沾著瓜子皮,眼神裡還帶著看戲的笑意。
楚朝歌深吸一口氣,抬腳走了過去。
腳步聲踩過碎石,驚動了姬千雪。
她抬頭看到楚朝歌,挑了挑眉,笑著晃了晃手裡的瓜子袋:“怎麼?不陪你家墨淵,來找我聊天?”
楚朝歌沒接她的話,直接坐在了旁邊的石階上。
她從袖中掏出一個青瓷小壺,倒了杯熱茶,遞到姬千雪麵前:“先喝點熱的,彆總吃涼瓜子。”
姬千雪愣了一下,伸手接過茶杯。
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驅散了幾分夜寒。
“你這是……有話要跟我說?”姬千雪抿了口茶,語氣收斂了幾分調侃。
“是。”楚朝歌點頭,目光看向小院緊閉的門,“我看不慣你一直看戲。”
“看戲?”姬千雪笑了笑,“我看的是他們的命,墨星辰的執著,南宮婉的疲憊,淩霄的偏執……都是早就寫好的劇本。”
“什麼劇本是不能改的?”楚朝歌反問,語氣帶著一絲認真,“我執掌創造,最清楚沒有什麼是定死的,除非自己先放棄。”
姬千雪握著茶杯的手指緊了緊。
她是執掌命運的人,見多了“注定”的遺憾,卻很少聽到有人說“能改”。
“你想說什麼?”姬千雪抬眼,銀色的眼眸裡多了幾分探究。
“我想說,愛不是靠搶,也不是靠演,是靠信任。”楚朝歌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力量,“墨星辰錯就錯在,他以為用‘演戲’能幫南宮婉,卻忘了最基本的信任——他該直接告訴南宮婉他的想法,而不是讓她獨自承受‘背叛’的痛。”
姬千雪沉默了。
她想起剛才南宮婉關門時的背影,那背影裡的落寞,比無情天的寒水還要冷。
“可有些事,就算說了,也未必有用。”姬千雪低聲道,“南宮婉心裡壓著萬年的傷,不是一句‘信任’就能抹平的。”
“我知道。”楚朝歌點頭,眼神柔和了些,“但至少要試。我和墨淵當年,也不是一帆風順的。”
“哦?你們也有過誤會?”姬千雪來了興趣,身體微微前傾。
“當然有。”楚朝歌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回憶,“以前他總喜歡把事藏在心裡,以為自己能扛住所有,結果差點讓我們錯過了好幾年。”
“後來呢?”
“後來我跟他吵了一架。”楚朝歌說起這事,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我告訴他,我不是需要他保護的瓷娃娃,我是想跟他一起麵對的人。信任不是他替我做決定,是我們一起商量著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