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歌拎著保溫盒,指尖攥得發白。
電梯數字跳得慢,像在熬她的耐心。
昨晚查了半宿菜譜,今早五點就起來備菜。清蒸魚去了刺,香菇青菜控了水,連番茄牛腩都燉了三個小時。
她深吸口氣,等電梯門開,快步走向總裁辦公室。
“墨總。”她站在門口,聲音有點顫,把保溫盒遞過去,“我做了點便當,您中午可以吃。”
墨淵從文件裡抬眼,目光掃過保溫盒,眉峰立刻皺起。
“誰讓你做這個的?”他語氣冷,沒有接的意思。
楚朝歌手僵在半空,小聲解釋:“我看您總吃外賣,不太健康……這便當盒是新的,菜也洗了好幾遍,很乾淨的。”
“乾淨?”墨淵冷笑一聲,視線像冰錐,“你家的廚房,能比公司合作的五星級餐廳衛生?還是說,你覺得用這種東西,就能讓我對你另眼相看?”
楚朝歌的臉瞬間紅了,又慢慢變白。
她攥著保溫盒的帶子,指節泛青:“我沒有那個意思,隻是……”
“沒必要。”墨淵打斷她,按下內線,“張助理,把這個拿下去,處理掉。”
張助理很快進來,接過保溫盒時,偷偷看了楚朝歌一眼,眼神裡帶著點同情。
楚朝歌看著他們的背影,鼻子突然發酸。
她回到工位,把臉埋在臂彎裡。保溫盒裡的菜還熱著,可她的心已經涼了半截。
下午六點,公司裡的人走得差不多了。
楚朝歌故意留在座位上,麵前攤著厚厚的文件。她時不時抬頭,看向總裁辦公室的方向。
墨淵出來的時候,正好撞見她。
“還沒走?”他停下腳步,語氣沒什麼溫度。
楚朝歌趕緊站起來,手裡還攥著筆:“墨總,這些文件有點複雜,我想整理好再下班,免得明天耽誤您的進度。”
她以為這話能換來一句認可,哪怕隻是淡淡的“辛苦了”。
可墨淵隻是盯著她,眼神銳利得像能看穿人心。
“彆有用心就不必了。”他開口,聲音比空調風還冷,“公司不缺加班的人,也不需要有人靠‘表現’來博關注。”
楚朝歌的手猛地一頓,筆差點掉在桌上。
“我沒有博關注,我是真的在整理文件……”她急著解釋,眼眶有點熱。
那些文件,她從下午就開始核對,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放過。手指酸了,就揉一揉,生怕出一點錯。
可墨淵根本沒聽。
“整理完直接發我郵箱。”他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下次不用特意等我,我沒興趣看這種‘努力’。”
腳步聲漸漸遠了。
楚朝歌站在原地,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突然覺得特彆累。
她坐下來,翻開文件,可眼睛裡卻模糊一片。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怎麼看都看不清。
晚上九點,停車場裡沒什麼人。
楚朝歌看著墨淵的車開過來,心一橫,故意往旁邊的斜坡上走了兩步。
她算好距離,腳輕輕一崴,身體立刻晃了晃,手還下意識地抓住了旁邊的欄杆。
“唔……”她低呼一聲,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墨淵聽到。
車子停了下來。
墨淵從車上下來,走到她麵前,卻沒靠近,隻是站在幾步開外。
“怎麼了?”他問,語氣裡聽不出關心。
楚朝歌咬著唇,慢慢抬起腳,聲音帶著點委屈:“好像崴到腳了,有點疼……”
她以為,墨淵就算不扶她,至少會問一句要不要幫忙。
可墨淵隻是低頭看了眼她的腳,然後拿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飛快地按。
“喂,120嗎?”他對著電話說,“墨氏集團地下停車場,有人崴腳了,過來一趟。”
楚朝歌愣住了,忘了疼:“墨總,不用叫救護車,我休息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