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掌心托著靈兒的真靈,玄色衣袖掃過青石板上的血跡,眼神冷得像結了冰。
南宮婉往前邁了半步,指尖還殘留著剛才墨痕消散時的灼熱感:“玄夜?你明明就是墨星辰,為什麼不肯認?”
玄夜側過頭,玄色眼瞳裡映不出半分暖意:“我說過,我不是什麼墨星辰。你再糾纏,休怪我不客氣。”
“你敢!”南宮婉腰間的佩劍“錚”地出鞘,劍刃映著庭院裡的殘陽,“你護著靈兒的真靈,不就是因為她是這一世你在意的人?就像……就像以前你護著我一樣!”
玄夜的眉頭皺得更緊,像是被什麼東西刺痛了神經,他抬手揮出一道黑色靈力,南宮婉的劍被震得脫手:“胡言亂語!我與你素不相識!”
就在這時,一道銀鈴般的笑聲從虛空縫隙裡傳來。
姬千雪踩著破碎的光影走出來,手裡還把玩著一片桂花瓣:“玄夜小弟弟,何必裝呢?你心裡明明對她有熟悉感,對吧?”
玄夜警惕地看著姬千雪:“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姬千雪跳到南宮婉身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重要的是,你和南宮婉,可不是第一次在輪回裡見麵了。整整九十九世,你們每一次都這樣,相愛,錯過,最後落得個悲劇收場。”
南宮婉猛地回頭,抓著姬千雪的手腕:“九十九世?你說清楚!我為什麼一點都不記得?”
姬千雪歎了口氣,指尖在空中一點,一道光幕突然展開。光幕裡,是一片飄著雪的山穀。
“第一世,你們是師徒。”姬千雪的聲音帶著幾分悵然,“墨星辰是清玄派的掌門,你是他撿回來的孤女,叫婉凝。”
光幕裡,白衣的墨星辰正握著少女的手教她禦劍。
“婉兒,記住,禦劍要隨心,不要被劍招束縛。”墨星辰的聲音溫柔,眼裡滿是寵溺。
少女點頭,卻突然咳嗽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黑血:“師父,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墨星辰立刻捂住她的嘴,眼眶泛紅:“胡說什麼?師父已經找到解藥了,再等等,等師父把邪修的巢穴端了,就帶你去看桃花。”
可下一秒,光幕裡的場景變了。
邪修闖入清玄派,少女被綁在祭壇上,邪修笑著對墨星辰說:“清玄掌門,要麼看著你的徒弟魂飛魄散,要麼歸順於我,選吧!”
墨星辰握著劍的手在發抖,少女卻喊:“師父!不要答應!清玄派不能毀在你手裡!”
最後,墨星辰揮劍斬斷了祭壇的鎖鏈,卻被邪修的偷襲擊中。他倒在少女懷裡,最後一句是:“婉兒,對不起,沒能帶你去看桃花。”
少女抱著他的屍體,笑著跳進了祭壇的烈火裡:“師父,我陪你一起。”
光幕消失,南宮婉的眼淚已經掉了下來:“這……這是真的?”
姬千雪點頭,又點開第二道光幕:“第二世,你們是仇敵。他是玄甲軍的將領玄夜,你是南風國的女將軍南宮婉。”
光幕裡,雁門關的戰場上,兩國軍隊廝殺。
玄夜騎著黑馬,長槍指著南宮婉:“南宮將軍,兩國交戰三年,死傷無數,你就不能勸你們陛下停戰嗎?”
南宮婉握著長弓,箭尖對準玄夜的胸口:“停戰?你們北境軍殺了我爹娘,毀了我家鄉,這筆賬怎麼算?”
玄夜的眼神暗了暗:“那些不是我下令的。婉婉,我們以前……”
“休要叫我婉婉!”南宮婉射出一箭,玄夜側身躲開,箭卻擦著他的肩膀飛過,“戰場上,隻有敵人,沒有舊識!”
後來,北境軍戰敗,玄夜被押到南宮婉麵前。
皇帝下旨,要南宮婉親手斬了玄夜。
玄夜看著她,眼裡沒有恨意,隻有釋然:“婉婉,若有來生,我們彆生在帝王家,好不好?”
南宮婉的劍舉了半天,最後卻掉在地上:“你走吧,永遠彆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