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墨星辰的手，往前邁了一步。
墨星辰也跟著邁了一步。
兩人的腳剛落地，天空突然“轟隆”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碎了。
先是奈何橋，石磚開始一塊一塊地往上飄，化作金光；再是忘川河，黑水流著流著就乾了，河底露出的不是泥沙，也是金光；最後是周圍的幽魂，他們笑著朝兩人揮手，身影漸漸透明，也化作了金光。
孟婆看著自己的手慢慢變透明，卻沒慌，反而笑著朝兩人擺手：“孩子們，好好走下去，彆再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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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婆婆，謝謝你！”南宮婉朝她喊，眼淚又掉了下來，卻帶著笑。
法則的聲音徹底沒了，隻剩下金光漫無邊際地湧來，裹住了兩人。
墨星辰緊緊攥著南宮婉的手，生怕一鬆就又分開：“婉婉，彆怕，我陪著你。”
“我不怕。”南宮婉靠在他肩上，金光暖得讓人心安，“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姬千雪的聲音從金光外傳來，帶著笑意：“好了，幻境破了，該回現實了——記住，以後的路，彆再被‘虛妄’騙了，心在一起，就什麼都不怕。”
話音剛落，包裹著兩人的金光突然收了回去，像潮水退潮一樣快。
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奈何橋、忘川河、孟婆的身影，都在快速消失，最後隻剩下一片白茫茫的光。
墨星辰感覺眼皮越來越重，卻還是沒鬆開南宮婉的手：“婉婉，等下睜眼，我一定先看到你。”
“好，我也先看你。”南宮婉的聲音也輕了，眼皮慢慢合上。
不知過了多久，墨星辰先睜開了眼。
入目是熟悉的光暈——是輪回鏡所在的虛空，周圍還飄著破碎的鏡片，有的鏡片裡還映著之前的畫麵：有桃花，有戰場，還有奈何橋。
他動了動手指，感覺手裡還攥著什麼，轉頭一看，南宮婉正閉著眼，頭靠在他的肩上，手還緊緊攥著他的手。
“婉婉？”他輕聲喊，聲音還有點啞。
南宮婉的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都愣了。
沒有法則鎖鏈，沒有忘川河，沒有幻境裡的苦難，隻有彼此熟悉的臉，還有眼底藏不住的淚。
“墨星辰……”南宮婉先開口，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卻笑了，“我們……真的回來了？”
“嗯，回來了。”墨星辰也笑了，伸手擦去她的淚，指尖碰到她的皮膚，是真實的溫度，不是幻境裡的冰涼，“你看，周圍都是輪回鏡的碎片，我們真的破了幻境。”
南宮婉轉頭看了看周圍的鏡片，又轉回來看著墨星辰，眼淚掉得更凶了，卻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疼嗎？之前鎖鏈的紫電……”
“不疼了。”墨星辰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眼底的淚也掉了下來，“有你在，早就不疼了。”
兩人就這麼坐著，手緊緊攥著，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卻誰也沒擦，隻是看著彼此，眼裡的情緒再也藏不住——有劫後餘生的慶幸，有失而複得的珍惜，更有再也沒發掩飾的、滾燙的愛意。
虛空裡的鏡片還在飄，有的映著他們在奈何橋相觸的瞬間，有的映著他們一起破鎖鏈的畫麵，可兩人都沒看，眼裡隻有彼此。
墨星辰的喉結動了動，輕聲說：“婉婉，以後不管再遇到什麼，我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了。”
南宮婉點頭，眼淚落在他的手背上，暖暖的：“我也是，墨星辰，以後我們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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