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還未散儘,姻緣池邊的青石上凝著露珠。楚朝歌攏了攏外袍,指尖觸到的布料帶著夜露的濕涼,身後傳來墨淵輕緩的腳步聲。
“都累了。”墨淵走到她身側,目光掃過不遠處沉默的墨星辰與南宮婉,聲音壓得很低。昨夜的悲戚還縈繞在空氣中,連風吹過槐樹葉的聲音,都帶著幾分沉悶。
楚朝歌點頭,摩挲著腰間的青雲令。令牌刻著繁複的雲紋,是她與墨淵的定情信物,此刻被體溫焐得溫熱。“這場蜜月,倒比闖十座秘境還累。”她輕笑一聲,笑聲裡藏著掩飾不住的疲憊,眼角的細紋在晨光中若隱若現。
不遠處,南宮婉正低頭摩挲著腕間的佛珠,青金石的光澤在晨霧中暈開。墨星辰站在她身邊,時不時替她拂去落在發間的槐葉,動作輕柔得像對待稀世珍寶。聽到楚朝歌的話,兩人同時轉頭,眼中都帶著認同。
“青雲天的弟子該盼著我們回去了。”南宮婉開口,聲音還帶著剛哭過的沙啞。她想起靜心庵方向的晨鐘,想起蘇染素衣的背影,指尖無意識攥緊了佛珠,硌得掌心發疼。
墨星辰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掌心展開,輕輕揉著:“回去後,帶你去後山摘雲霧茶。”他的聲音溫和,目光落在她泛紅的眼眶上,滿是憐惜。前幾日因誤會產生的疏離,早已在見證三場悲劇後煙消雲散。
楚朝歌看著兩人相握的手,嘴角揚起一抹淺笑。她轉頭看向墨淵,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眼底的溫柔像融化的春水。“收拾一下吧,今日便回青雲天。”她踮起腳尖,替墨淵拂去肩上的晨露,指尖擦過他的下頜,帶著熟悉的暖意。
墨淵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著她的指尖:“都聽你的。”他轉頭朝墨星辰喊了一聲,“星辰,備好傳送陣,我們辰時出發。”墨星辰應聲點頭,拉著南宮婉轉身去準備,兩人的背影在晨霧中緊緊相依。
楚朝歌彎腰,撿起地上一片帶著露珠的槐葉。葉片上的露珠滾落在掌心,涼絲絲的。她想起初來時的熱鬨,那時眾人還因瑣事拌嘴,如今卻隻剩滿身疲憊與滿心感悟。“蘇染和夜辰,真的就這麼定了嗎?”她輕聲問,聲音裡帶著惋惜。
墨淵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呼吸間滿是她發間的蘭花香。“姻緣自有天定,我們能做的,都做了。”他想起夜辰麵無表情整理衣袖的模樣,想起姬千雪泛紅的眼眶,心口泛起一陣酸澀,“至少蘇染,終於解脫了。”
兩人正說著,姬千雪從姻緣殿走了出來。她換了一身素白的衣裙,銀色的發絲用一根木簪束起,少了往日的清冷,多了幾分憔悴。她手裡提著一個食盒,走到楚朝歌麵前,將食盒遞了過去:“這是靜心庵的素餅,帶回去當路上的乾糧。”
楚朝歌接過食盒,指尖觸到盒身的溫度,帶著剛出爐的暖意。“多謝姬姑娘。”她打開食盒,一股淡淡的芝麻香飄了出來,勾得人食欲大開,卻因心中的悵惘,沒了進食的心思。
姬千雪搖了搖頭,目光掃過眾人忙碌的身影,最後落在楚朝歌腰間的青雲令上。“此去青雲天,路途雖順,卻有變數。”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銀色的眼眸裡藏著複雜的情緒。
楚朝歌挑眉,剛要追問,墨星辰的聲音傳來:“傳送陣備好了,可以出發了。”她隻好將疑問壓在心底,提著食盒朝傳送陣走去。墨淵跟在她身後,指尖始終牽著她的手,掌心的溫度從未消散。
南宮婉已經站在傳送陣中,墨星辰正替她整理發帶。看到楚朝歌和墨淵過來,她露出一抹淺笑:“回去後,我做你最愛的桂花糕。”楚朝歌點頭回應,目光掃過空曠的姻緣池,心裡泛起一陣不舍。
就在眾人要踏入傳送陣的瞬間,姬千雪突然開口:“楚姑娘,等一下。”她快步走上前,從袖中摸出一卷泛黃的絹布,絹布上繡著密密麻麻的星紋,在晨光中泛著淡淡的銀光。
楚朝歌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她。姬千雪將絹布遞過來,指尖微微顫抖:“這是星圖,對你日後有用。”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像是在趕時間,“務必收好,不可讓他人知曉。”
楚朝歌接過星圖,隻覺得入手冰涼,星紋像是活的一般,在絹布上緩緩流動。“這星圖……”她剛要問用途,姬千雪卻後退一步,擺了擺手:“走吧,再晚就誤了時辰。”
墨淵握住楚朝歌的手,朝她搖了搖頭。楚朝歌隻好將星圖塞進懷中,深深看了姬千雪一眼,轉身踏入了傳送陣。傳送陣的光芒亮起,將眾人的身影籠罩,在徹底消失的前一刻,她似乎看到姬千雪朝她揮了揮手,銀色的眼眸裡滿是期許與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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