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興師問罪的語氣，和以前一模一樣。
要是換做幾天前，張曉凡恐怕已經下意識地開始道歉了。
但現在嘛……
“嗯？哪位？”張曉凡靠在石桌上，摳了摳耳朵，用一種懶洋洋的、仿佛剛睡醒的語氣問道。
電話那頭明顯一窒。
秦總大概是沒想到，以前那個唯唯諾諾、任他打罵的張曉凡，居然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哪位？我是你爹！秦總！”秦建國怒不可遏地吼道。
“哦，秦總啊。”張曉凡拉長了語調，“不好意思，最近修行比較忙，沒空看手機。有什麼事嗎？沒事我掛了，長途漫遊挺貴的。”
“修行？你修什麼行？修仙嗎？！”秦總氣得快要腦溢血了，“張曉凡我告訴你，彆跟我在這兒陰陽怪氣！你留下的那個‘天啟計劃’的最終方案出了大問題！現在甲方爸爸要告我們公司，你知道會造成多大的損失嗎？幾千萬！這責任你擔得起嗎？！”
“哦，是嗎？”張曉凡的語氣依舊波瀾不驚，“方案不是你秦總親自拍板定稿，還說‘就這麼乾，出了問題我負責’的嗎？怎麼，現在開始找我這個已經離職的臨時工背鍋了？”
“你……！”秦總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當初為了搶功，他確實說過這話，公司裡不少人都聽到了。
“你少廢話！方案是你做的，核心代碼也是你寫的！現在出了問題，你必須馬上給我滾回來解決！不然你就等著收法院的傳票吧！”秦總開始赤裸裸地威脅。
“嗬嗬。”張曉凡笑了。
這聲輕笑，雲淡風輕，卻充滿了無儘的蔑視。
他現在是什麼人？歸墟道主！煉氣期一層的大修士自封的）！身負係統，背靠女帝，前途無量的天命之子！
法院傳票？那是什麼東西？能穿過我歸墟道場的護山大陣嗎？
“秦總，我勸你說話客氣點。”張曉凡的聲音冷了下來，“第一，我已經正式離職，和貴公司沒有任何勞動關係。第二，方案是你審批的，責任理應由你承擔。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現在心情不太好，你最好不要惹我。”
這番話，通過電流傳到秦總耳朵裡，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他感覺電話那頭的張曉凡，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那聲音裡透出的自信和冷漠，讓他這個當老板的都有些心驚。
“好，好你個張曉凡！你真是翅膀硬了！”秦總色厲內荏地吼道，“你等著，我……”
“等等。”張曉凡打斷了他，“我忽然想起來，那個方案，我好像留了個後門。”
“什麼？！”秦總的聲音瞬間變調。
“也沒什麼，就是個小小的定時程序。”張曉凡慢悠悠地說道，“當初寫代碼的時候，為了防止某些人搶了功勞還想甩鍋，我就隨手加了一段。大概會在……嗯，讓我算算，哦，大概會在明天中午十二點，自動格式化整個項目的數據庫。你說巧不巧？”
“你……你敢！”秦總的聲音裡帶上了驚恐和顫抖。
這個項目是他今年升職加薪的全部希望，如果數據庫被格式化，那一切就都完了！
“你看我敢不敢。”張曉凡輕笑一聲，“現在，我們來談談條件。想要我幫你解決問題，並且撤銷那個‘後門’，也不是不行。”
“你想要什麼？錢嗎？我給你！”秦總急切地說道，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錢？”張曉凡嗤笑道，“我對錢沒有興趣。我的要求很簡單，你，秦建國，現在，立刻，馬上，在公司五百人的大群裡，發表一篇不低於一千字的道歉信，詳細闡述你是如何盜用我的勞動成果，並且試圖將黑鍋甩給我的無恥行徑。然後，再錄個視頻，一邊抽自己耳光一邊說‘我秦建國不是東西’，發到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