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塊錢，對於雲城首富馮德海來說，或許不夠一瓶紅酒的錢。但對於資產一度低至2.5元的張曉凡來說，這筆錢堪稱巨款，是劃分他人生兩個時代的裡程碑。
他再也不是那個連坐公交都要掂量一下的窮道士了！
“道爺我現在也是萬元戶了！”張曉凡躺在鬆軟的大床上，舉著自己的破舊老人機，對著通訊錄裡唯一一個號碼——他那早已停機的小靈通——發了半天呆，最後長歎一口氣。
“唉，有錢了，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炫耀的人，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蘇憐月冷冷吐槽：“你若將這份感慨用在修煉上，或許已經能引氣入體兩個周天了。”
“修煉哪有花錢快樂！”張曉凡一骨碌爬起來，雙眼放光，“大姐，你不懂，這叫‘體驗紅塵’！一個合格的修仙者，必須先看破紅塵，才能跳出紅塵。我不去體驗一下，怎麼看破？”
蘇憐月：“……歪理。”
張曉凡嘿嘿一笑，懶得反駁。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消費計劃。
第一件事，換手機！這破老人機除了能接電話發短信，連個健康碼都掃不出來，嚴重影響他高人形象的發揮。
第二件事，吃飯！必須是硬菜！什麼豬腳飯、隆江豬腳飯、沙縣豬腳飯……統統安排上！
第三件事，換行頭！雖然馮德海已經給他準備了高檔定製的道袍，但他自己也得有幾件常服。總不能天天穿著道袍去吃豬腳飯吧？那太高調了。
說乾就乾！
張曉凡立刻讓彆墅的管家安排車，直奔雲城最繁華的商業中心。
他先是衝進一家最大的手機賣場，在導購小姐姐們略帶詫異的目光中，穿著一身玄黑道袍，指著最新款的水果手機，豪氣衝天地說：“這個，給我來一個！”
然後，他拿著新手機，在導購小姐姐手把手的“教學”下，笨拙地搗鼓了半天，終於把微信裡的錢轉了過去。當支付成功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人生都升華了。
接著，他又殺入服裝區，給自己挑了兩身休閒裝。最後，提著大包小包，心滿意足地走進了一家看起來裝修最豪華的豬腳飯連鎖店。
“老板！來一份豬腳飯，豬腳要雙份！再加個蛋，加份酸菜！”張曉凡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車水馬龍，感覺自己已經走上了人生巔峰。
他並不知道，在他身後不遠處的一輛黑色商務車裡，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正拿著長焦相機，對著他“哢哢”一頓猛拍。
“豹哥，目標正在‘悅來福’豬腳飯店內就餐，點了雙拚豬腳飯套餐。根據口型分析，他加了兩個蛋和一份酸菜。”男人對著藍牙耳機低聲彙報。
耳機那頭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繼續跟，把他今天所有的消費記錄、行動軌跡，都給我一五一十地記下來。連他上了幾次廁所都不能漏掉！”
“明白！”
張曉凡正吃得滿嘴流油，新手機突然“叮”地響了一下。他手忙腳亂地解鎖，發現是一條新聞推送。
《雲城氣象台發布未來一周天氣預報：未來七天持續晴朗，部分地區或有輕度乾旱跡象，請市民注意補水……》
“晴……晴天？”
張曉凡嘴裡的豬腳瞬間不香了。
他呆滯地看著那條新聞，腦子“嗡”的一下。
“大姐！大姐救命啊！”他在腦海裡瘋狂哀嚎，“未來一周沒雨！我的‘無根之水’怎麼辦？牛皮吹出去了，要是到時候求不來雨，馮德海會不會把我當成騙子，用麻袋一套扔進雲江裡喂魚？”
蘇憐月沉默了。她雖然是仙界大佬，但呼風喚雨這種事，是需要布設大型法陣、溝通天地法則才能做到的。以張曉凡現在這點微末道行，連一陣微風都掀不起來。
“天時地利，非人力可強求。”半晌，她才緩緩說道，“或許，是馮梓嘉命數如此。”
“彆啊！”張曉凡急了，“這可是我的主線任務！完不成要命的！再說了一個億啊！一個億的彆墅啊！煮熟的鴨子不能就這麼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