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室內，張曉凡負手而立，衣袂飄飄，那張因為靈力耗儘而略顯蒼白的臉上，掛著一抹“一切儘在掌握”的淡然微笑。
他用眼角的餘光，欣賞著馮德海和錢老等人那副仿佛見了鬼，不，是見了神仙的表情，心中的小人已經叉著腰，仰天狂笑三百聲。
“裝，繼續裝。”腦海裡，蘇大姐的聲音適時響起，冰冷中帶著一絲……看戲的愉悅？
“你懂什麼，這叫專業！這叫人設！你看他們，已經徹底被我高深莫測的氣質所折服了！”張曉凡在心裡得意洋洋地回應。
正如他所料，馮德海在短暫的呆滯後，一個箭步衝到寒玉床邊，顫抖著伸出手，探向女兒的皓腕。
溫潤，平穩，充滿了生命力！
那股縈繞了十幾年，讓他午夜夢回都會驚醒的刺骨寒意，徹徹底底地消失了！女兒的臉上，甚至還泛著健康的紅暈！
“梓嘉……我的梓嘉！”馮德海這個在青葉鎮跺跺腳地麵都要抖三抖的漢子，此刻虎目含淚，激動得渾身發抖。他猛地轉過身，竟是“撲通”一聲，就要對著張曉凡跪下！
“大師大恩大德，馮家……馮家沒齒難忘！”
“臥槽！使不得使不得！”張曉凡心裡大驚，這要是被一個年紀能當自己爹的人跪了，不得折壽啊！
他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隻是輕輕一抬手。一股無形的柔和力道瞬間發出，穩穩地托住了馮德海下跪的膝蓋，讓他怎麼也跪不下去。
“馮家主不必多禮。”張曉凡用一種滄桑而又平淡的語氣說道，“我與令嬡有師徒之緣，此乃天意，非我一人之功。”
此言一出，整個靜室都安靜了。
馮德海愣住了，錢老愣住了，跟著衝進來的馮家高層們也都愣住了。
師徒之緣？
馮德海的腦子飛速運轉，從震驚到愕然，再到狂喜，情緒的轉變隻在短短一瞬間！
女兒不僅被救活了，還能拜入這位神仙般的人物門下？這是什麼概念？這是天上掉餡餅，而且是鑲著金邊、嵌著鑽石、還是牛肉大蔥餡兒的！
這哪裡是救命之恩，這簡直是再造之恩，是給了整個馮家一條通天的階梯啊！
“大……大師……您……您是說，您願意收小女為徒？”馮德海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而變得尖銳，甚至有些破音。
“嗯。”張曉凡高冷地點了點頭，仿佛隻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的體質特殊，如今寒毒儘去，陰極陽生，已是上佳的‘玄陰寶體’。若悉心引導，日後成就不可限量。不過……”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
馮德海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不過什麼？大師您但說無妨！”
“如今她根基初定，需靜養鞏固。我便暫且收她為記名弟子，待她醒來，明己心，正己意，若她自己願意，再行正式的拜師之禮吧。”張曉凡淡淡地說道。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給了對方天大的麵子和希望，又給自己留足了緩衝的時間和餘地。簡直是“高人話術模板”的典範。
“願意！她肯定願意！老夫……不，晚輩替她答應了！”馮德海激動得語無倫次，連自稱都從“我”變成了“晚輩”，“能拜入大師……哦不，拜入師尊門下，是小女三生有幸！是整個馮家三生有幸啊！”
“叮！”
【恭喜宿主！主線任務：天命師尊第一階段）——“收徒意向”已達成！】
【徒弟馮梓嘉對你的初始崇敬值已達到“高山仰止”級彆！】
【係統檢測到宿主行為完美符合“高人風範”標準，額外獎勵：演技點+10！注：演技點可在關鍵時刻影響他人判斷，提升話語可信度）】
“還有這好東西？”張曉凡心中一喜。
旁邊的錢老此刻也終於從馮梓嘉的脈象中回過神來，他看著張曉凡，眼神已經不能用敬畏來形容了，那是一種凡人仰望神明的目光。
“神跡……當真是神跡啊！”錢老嘴唇哆嗦著，“老朽行醫一生，從未見過如此逆天改命之法！小姐的脈象非但沒有半分虧空，反而……反而比鎮上最強壯的武者還要雄渾有力！生機之磅礴，簡直……簡直聞所未聞！仙人手段，這絕對是仙人手段啊！”
錢老的這番專業點評，無疑是給張曉凡的“神仙”身份，蓋上了一個官方認證的鋼戳。
馮德海對張曉凡的崇拜，瞬間又上了一個新的台階。他深吸一口氣，鄭重地說道：“為報答師尊再造之恩，我馮家願奉上……五千枚低階靈石，以及林家寶庫的最高權限！寶庫內所有天材地寶、功法秘籍，師尊可任意取用！”
“嘶——”
張曉凡在心裡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五……五千靈石？！還有寶庫隨便拿？！”他感覺自己快要幸福得暈過去了，這比係統發的工資還猛啊！他現在渾身上下，連一塊靈石的碎渣都沒有！
但他臉上，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甚至還微微皺了皺眉，仿佛覺得這些東西玷汙了他高潔的品格。
“身外之物，於我如浮雲。”張曉凡緩緩搖頭，然後話鋒一轉，“不過，梓嘉日後修行，也需海量資源作為支撐。這些東西，我便代她收下了。”
看看！看看這話說得多麼有水平！
既拿了好處，又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順便還體現了對徒弟的關愛！
馮德海聞言，果然更加肅然起敬。看啊，這是何等高尚的品格！視金錢如糞土，心裡卻時時刻刻為徒兒著想！這樣的師尊，去哪裡找啊！
“是是是！師尊說的是！”馮德海連忙躬身，“晚輩這就去準備！另外，晚輩已為師尊備好了本家最好的庭院‘聽竹小築’，請師尊移步，先行調息休養！”
“有勞。”張曉凡點了點頭，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他現在靈力枯竭，精神疲憊，隻想趕緊找個地方躺下，好好盤點一下這次的收獲。
……
一刻鐘後，聽竹小築。
這裡是馮家最清淨雅致的院落，亭台樓閣，翠竹環繞，靈氣都比彆處濃鬱幾分。
張曉凡一進房間，立刻反鎖房門，布下簡單的隔音禁製，然後整個人“噗通”一聲，呈一個大字型癱倒在床上，之前那高人風範瞬間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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