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間的視覺捕捉,讓我渾身的血液幾乎倒流!
不是幻覺!絕對不是!
壁龕裡那個薩滿巫師陶俑,它鑲嵌的曜石眼珠,的的確確偏離了原本平視前方的角度,微微向下,聚焦在了癱坐在地上的胖子身上!那黑色的曜石沒有任何反光,卻比任何活人的眼神都更加冰冷、惡毒,充滿了某種難以言喻的貪婪和詛咒!
“胖子!小心!”我失聲驚呼,同時猛地將手電光死死鎖定在那雙眼睛上。
胖子被我嚇了一跳,連滾帶爬地站起來:“怎麼了天真?!”
他也順著我的燈光看去,正好對上那雙“注視”著他的曜石眼睛。胖子“嗷”一嗓子,臉都綠了,觸電般跳開好幾步,聲音都變了調:“我操!它……它剛才看我了?!這石頭疙瘩成精了?!”
那陶俑的眼珠被強光照射,沒有任何變化,依舊保持著那種詭異的“注視”姿態。但這一次,我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種被活物盯上的毛骨悚然感,並非來自一個,而是來自四麵八方!
我迅速用手電掃過其他壁龕裡的陶俑。這一看,更是頭皮發麻!隻見附近十幾個陶俑,無論是武士還是薩滿,它們那雙雙曜石眼睛,不知何時,都已經悄無聲息地轉動了角度,齊刷刷地“盯”住了我們!整個十字路口,仿佛瞬間被無數道冰冷的視線所填滿!
我們被包圍了!這些陶俑……是活的?或者,裡麵寄宿著什麼鬼東西?
“跑!”我當機立斷,拉起還在發懵的胖子,隨便選了一條沒有標記的甬道衝了進去!
此刻也顧不上什麼迷宮規律了,先擺脫這些詭異的陶俑再說!
我們沿著甬道發足狂奔,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通道裡回蕩,顯得格外刺耳。手電光柱在黑暗中瘋狂晃動,照亮前方不斷延伸的青磚牆壁和一個個如同鬼魅般靜立在壁龕裡的陶俑。
而更令人絕望的是,無論我們跑到哪裡,隻要經過有壁龕的地方,裡麵的陶俑眼珠就會齊刷刷地轉動,死死地“盯”著我們!它們仿佛是一個整體,一個擁有共同意識的監視網絡,我們在這迷宮中如同甕中之鱉,無所遁形!
“媽的!沒完沒了了!”胖子一邊跑一邊罵,氣喘籲籲,“這些玩意兒到底想乾嘛?!”
我也不知道它們想乾嘛。目前看來,它們隻是“注視”,並沒有進一步的攻擊行為。但這種無處不在的、充滿惡意的監視,本身就是一種極度殘忍的精神折磨,足以讓人崩潰。
我們必須想辦法擺脫它們,或者,找到控製它們的核心。
狂奔中,我注意到一個細節。當我們經過某些壁龕時,陶俑眼珠的轉動會稍微滯後一點,而經過另一些時,則幾乎是瞬間就“盯”了過來。這種差異非常細微,但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下,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難道……這些陶俑的“活性”有強弱之分?或者說,它們受某個中心點的控製,距離中心點越近,反應越快?
我一邊跑,一邊留意著那些反應最“靈敏”的陶俑所在的位置。漸漸地,我發現這些陶俑似乎都分布在幾條特定的甬道裡,而當我們拐向某些岔路時,遇到的陶俑反應會明顯變慢,甚至有些陶俑的眼睛隻是微微偏轉,並沒有完全“鎖定”我們。
“胖子!跟我來!”我調整方向,不再盲目亂闖,而是有意識地朝著那些陶俑反應相對“遲鈍”的通道跑去。
果然,隨著我們改變路線,那種被死死盯住的感覺減弱了不少。雖然仍有陶俑在“注視”,但不再像之前那樣如芒在背。
這迷宮,不僅考驗方向感,更考驗對這種詭異“監視”的感知和規避能力!
我們放慢腳步,節省體力,依靠這種微妙的感知,在錯綜複雜的甬道中穿梭。周圍的壁畫內容也發生了變化,從抽象的圖案和門戶場景,變成了一些更加具體、也更加血腥的畫麵。描繪著各種殘酷的刑罰,以及將活人作為祭品獻祭給某個模糊黑影的場景,充滿了原始的野蠻和恐怖。
這些壁畫無疑加重了我們的心理壓力,但也提供了新的線索。在好幾幅大型壁畫中,都反複出現了一個位於畫麵中心、被眾人跪拜的祭壇。祭壇的形狀非常特殊,是一個多層的、類似金字塔狀的階梯結構,祭壇的頂端,似乎擺放著一個東西。
由於壁畫年代久遠,顏色剝落,頂端的東西看不真切,隻能隱約看到一個輪廓——那輪廓,很像一棵樹,一棵枝杈猙獰的……青銅樹!
又是青銅樹!
我的心跳再次加速。這裡的核心,果然與青銅樹有關!
那麼,控製這些陶俑的核心,是否也與那祭壇,或者說與青銅樹有關?
我們沿著陶俑反應最弱的方向前進,同時留意著壁畫中關於祭壇位置的暗示。壁畫中的人物朝向、祭壇的方位,似乎都指向迷宮的中心區域。
在經過一個不起眼的轉角時,我忽然停下腳步。手電光掃過牆角,那裡有一片牆壁的顏色與周圍略有不同,青磚的縫隙也似乎更緊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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