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昆侖山的過程比進入時順利了許多。或許是生命之源的能量滋養,或許是修為的精進,高原的嚴酷環境對我們影響大減。我們沿著預定路線下撤,與留守後方的解家支援隊伍順利彙合。
沒有時間休整,我們立刻通過解雨臣的渠道,向守夜人發出了最高等級的會麵請求,並附上了部分關於“希望壁壘”和“虛無之潮”的加密信息片段。
守夜人的回應比預想中更快。僅僅三天後,我們便在青海湖邊一處隱秘的、由守夜人控製的藏式莊園裡,見到了匆匆趕來的庚號。
他依舊是那副平凡的樣貌,但眉宇間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和凝重。顯然,在我們於瑤池修行和探索的這段時間,外界並不平靜。
“你們帶來的信息,我們已初步驗證。”庚號沒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題,他手中拿著一塊不斷閃爍著數據流光的黑色石板,“‘虛無之潮’的活動近期的確呈現出異常加劇的態勢。不僅僅是昆侖,全球多個能量節點都監測到了不同程度的侵蝕和乾擾。‘幽冥’組織的活動也越發猖獗,他們在世界各地瘋狂搜尋與‘引路者’文明相關的遺跡和物品,似乎在籌備著什麼。”
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我們,特彆是落在我和張起靈身上:“‘希望壁壘’計劃……聆濤閣那邊也向我們傳遞了類似概念的碎片信息。看來,這確實是‘引路者’文明留下的最終應對方案之一。但是……”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極其嚴肅:“啟動這個計劃,遠比你們想象的更加複雜和危險。首先,‘起源之點’並非泛指地球,而是特指歸墟之眼。那裡是地球與‘星海脈流’連接最緊密的節點,也是能量最狂暴、規則最混亂的區域。在那裡構築‘壁壘’,無異於在風暴眼中建造方舟。”
“其次,三鑰之力需要完美融合,這要求執鑰者之間擁有極高的默契和對自身力量絕對的控製,任何一絲偏差都可能導致能量反噬,後果不堪設想。”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庚號的目光緊緊鎖定我,“那個‘核心’。根據我們守夜人古老卷宗的零星記載,以及聆濤閣提供的側麵信息,所謂的‘核心’,並非一個簡單的引導者。他或她,需要承擔起‘壁壘’的‘基石’作用,在啟動儀式時,其靈魂和意識將與‘壁壘’的初始能量場深度綁定,承受難以想象的精神和能量衝擊。成功,則‘壁壘’初成,‘核心’與‘壁壘’共生;失敗,則‘核心’魂飛魄散,能量失控,甚至可能提前引爆歸墟之眼,加速世界的終結。”
房間裡一片寂靜。胖子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能發出聲音。解雨臣的眉頭緊緊蹙起。張起靈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節微微泛白。
我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了。承擔“基石”,與“壁壘”共生……這聽起來更像是一種……獻祭?
“所以……這個‘核心’,幾乎就是……九死一生?”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乾澀。
“九死一生?”庚號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近乎殘酷的平靜,“是十死無生中的一線生機。古老的記載中,曾有過類似構想的嘗試,無一成功,所有‘核心’均在儀式初期便徹底湮滅。這也是為什麼‘引路者’文明最終似乎放棄了這個方案,轉而尋求其他出路。”
他頓了頓,看著我們驟變的臉色,緩緩說道:“我告訴你們這些,不是要打擊你們,而是要讓你們明白將要麵對的是什麼。‘希望壁壘’或許是希望,但更可能是一個通往毀滅的陷阱。選擇權,在你們手中。”
沉重的壓力如同山嶽般壓在每個人心頭。剛剛從瑤池帶回希望的喜悅,瞬間被這殘酷的現實衝擊得七零八落。
“難道……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解雨臣不甘心地問道。
“守夜人世代積累,也在探尋其他路徑。”庚號沒有否認,“例如嘗試修複和強化散布於全球的次級能量節點,構建一個分散的防禦網絡;或者尋找方法,暫時‘屏蔽’地球在‘星海脈流’中的坐標,延緩‘潮汐’的定位。但這些方法要麼效果有限,要麼實施起來遙遙無期。相比之下,‘希望壁壘’一旦成功,效果是最直接、最徹底的。”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波光粼粼的青海湖:“時間不多了。根據我們的推算,下一次大規模的‘潮汐’峰值,可能在三年,甚至更短的時間內就會抵達。你們需要儘快做出決定。如果選擇嘗試‘希望壁壘’,守夜人會傾儘所有資源協助你們,進行前期準備和能量測算。如果選擇其他道路,我們也尊重你們的選擇。”
他將一塊黑色的、刻著閉眼人臉符號的木牌放在桌上:“這是守夜人的最高權限信物。做出決定後,捏碎它,我們會知道,並安排下一步接觸。”
說完,他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留下我們四人麵對這關乎世界與自身命運的艱難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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