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的襲擊雖然被擊退,但留下的陰影卻遠比沙漠的風沙更難驅散。訓練場穹頂的破洞被緊急修複,肆虐的能量亂流逐漸平息,但空氣中依舊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和能量湮滅後的焦糊味,提醒著眾人剛剛經曆的慘烈。
張起靈在點殺疤麵大漢後,便一直沉默地盤膝坐在角落,閉目調息。他肩胛處的傷口在虛空木強大的生機下已經愈合,隻留下一道淺粉色的疤痕。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周身的氣息與之前有些不同。那份原本內斂而溫潤的生機,此刻似乎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冰冷和……躁動?仿佛平靜的湖麵下潛藏著洶湧的暗流。
離長老在處理完自身傷勢後,第一時間來到張起靈身邊,仔細探查了他的狀況。他的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變得異常凝重。
“情況不妙。”離長老收回手,聲音低沉地對圍過來的我們說道,“那‘幽冥’頭目的‘虛無’侵蝕之力極其歹毒,雖然被虛空木的生機暫時壓製和淨化了大半,但有一絲最本源的‘寂滅’意念,如同附骨之疽,滲透進了他的能量循環深處。”
他看向張起靈胸口那已經恢複平靜、但色澤似乎比往常深邃幾分的虛空木印記,憂心忡忡:“這絲‘寂滅’意念極其隱蔽,它並非直接攻擊,而是在潛移默化地扭曲和汙染虛空木力量的性質。長久下去,恐怕會影響到他對生機之力的掌控,甚至……侵蝕他的心智。”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我們剛剛因為擊退強敵而稍鬆的心弦再次緊繃起來!
“有什麼辦法能清除嗎?”我急切地問道,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張起靈是為了救我才硬抗了那一擊,如果因此出了什麼事,我萬死難辭其咎。
離長老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難。這涉及到了最本源的規則層麵汙染。虛空木的力量本身具有極強的淨化和抗性,這才能暫時壓製。但想要徹底根除……除非能找到比那‘幽冥’頭目掌握的更精純、更本源的生機之力進行衝刷,或者……在他自身對虛空木法則的領悟上取得突破,以更強大的‘生’之意誌,去覆蓋和轉化那絲‘寂滅’。”
他頓了頓,補充道:“西王母國的生命之源或許能做到前者,但遠水解不了近渴。而且,頻繁借助外力,對他自身的成長並非好事。眼下,隻能靠他自己去對抗和消化。”
我們都看向張起靈。他依舊閉著眼,仿佛對外界的討論毫無所覺,但微微顫動的睫毛和額角滲出的細密汗珠,顯示他正在與體內的異種能量進行著何等凶險的對抗。
一種沉重的無力感籠罩了我們。敵人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加狡猾和難纏,他們不僅正麵強攻,更擅長這種陰毒的、針對核心戰力的侵蝕手段。
“我們必須加快進度了。”解雨臣打破了沉默,她的眼神銳利而冷靜,“‘幽冥’能找到這裡,說明我們的行蹤並非絕對保密。他們這次失敗,下次隻會派來更強的力量,用更陰險的手段。我們必須搶在他們之前,完成‘希望壁壘’的準備工作。”
庚號不知何時也來到了訓練場,他看了一眼調息中的張起靈,沉聲道:“解姑娘說得對。剛剛接到消息,我們在南洋的一處物資轉運點也遭到了‘幽冥’的突襲,損失了一批好不容易搜集到的‘星辰晶’。他們的反撲越來越瘋狂了。”
他看向我和張起靈:“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張起靈的情況,我們會想辦法,守夜人典籍中或許有類似情況的記載。但‘希望壁壘’的籌備不能停。吳邪,你需要立刻開始進行‘核心’適配性的初步測試和訓練。”
“核心適配性?”我愣了一下。
“是的。”庚號點頭,“雖然最終承擔‘核心’重任風險極大,但在那之前,我們需要確認你是否有成為‘核心’的基礎資質。這涉及到你的靈魂強度、意誌韌性、以及對三鑰之力尤其是你自身持有的兩鑰)的親和度與承載力。如果連初步適配都達不到,那麼一切休提。”
他指向訓練場一側新升起的一個、布滿了各種感應探頭和能量導管的奇特座椅狀儀器:“那是‘靈魂共鳴儀’,可以模擬‘希望壁壘’啟動時,‘核心’需要承受的初步精神與能量壓力。你需要坐上去,我們會從最低強度開始,逐步測試你的極限。”
我看著那台散發著冰冷金屬光澤的儀器,又看了看依舊在與體內侵蝕抗爭的張起靈,深吸了一口氣,沒有任何猶豫。
“好,我現在就開始。”
我知道,前方的道路布滿荊棘,夥伴身陷困境,敵人虎視眈眈。但我沒有退路。為了那一線生機,為了所有需要守護的人和事,我必須走下去,哪怕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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