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聲在礦洞中扭曲變形,最後竟成了陣陣冷笑。孫福民突然看見幻象:父親和數十個礦友被綁在岩壁前,日本軍官小阪一郎手持特殊工具,一個個剜出他們的眼睛。鮮血順著岩壁流淌,奇跡般地彙聚成眼睛圖案...
“血瞳開,冤魂醒。”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孫福民猛地回頭,看見守礦老人趙三爺站在身後,手裡提著一盞老式礦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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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您怎麼...”
“我守著這洞四十年了,就等這一天。”趙三爺歎氣道,“你爹那輩人死前以血咒發誓,他們的眼睛會一直看著,直到罪證昭雪。”
趙三爺講述了一段被掩埋的曆史:小阪一郎不僅是日軍軍官,還是某個日本邪教組織的成員,相信通過特殊折磨手段能開啟“陰陽眼”。他在礦洞中進行大量活人實驗,記錄下一本《瞳術秘錄》。日本投降前,他將所有實驗記錄藏匿在礦洞深處,並將見證者全部滅口。
“那些眼睛爆裂的人,是因為他們的祖輩曾協助日本人,”趙三爺低聲道,“血瞳認得出罪人的血脈。”
孫福民恍然大悟:“衛東他奶奶的弟弟...曾經是日本人的翻譯...”
“血瞳醒了就要見血,要麼是仇敵的後代,要麼是真相大白。”趙三爺說。
就在這時,岩壁上的瞳孔突然滲出暗紅液體,如同血淚。整個礦洞開始震動,無數嗚咽聲彙聚成一個詞:“冤——冤——冤——”
孫衛東和其他幾個被迷惑的人機械地走進礦洞,眼球完全被血紅色覆蓋,正向巨眼走去。
“來不及了,”趙三爺喊道,“必須找到那本《瞳術秘錄》,隻有它能暫時平息血瞳的怨氣!”
孫福民想起父親臨終前手指的方向,礦洞更深處的廢棄通風井。他二話不說,抓起礦燈就往裡衝。
通風井早已坍塌大半,孫福民徒手扒開碎石,指甲翻裂出血也不停止。終於,他在一個鐵盒中找到了那本日文日記和幾件奇怪的金屬工具——形狀正適合剜出人眼。
當他返回主礦洞時,孫衛東等人離巨眼隻有幾步之遙,眼球凸出如同要爆裂。
“小阪一郎!你的罪證在此!”孫福民舉起日記本高聲喊道。
巨眼突然血流如注,整個礦洞劇烈震動。孫福民不顧一切地翻開日記,借著手電光,用生硬的日語讀出裡麵的實驗記錄。每讀一條,洞中的嗚咽聲就高一分,岩壁滲出的血就多一分。
當讀到“孫秉義,雙眼剜除,持續時間三分鐘二十七秒”時,孫福民淚流滿麵,卻堅持讀完了全部。
讀畢,洞中突然寂靜。岩壁上的巨眼停止了流血,瞳孔處緩緩凸起一塊黑色玉石,形狀正似淚滴。上麵自然形成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詳細記錄了遇難者名單和遇害過程。
“罪證碑...”趙三爺喃喃道,“血淚凝黑玉,天理自昭彰。”
孫衛東等人突然清醒,癱軟在地,眼睛恢複了正常。
後來,政府專門在礦洞前立了一座紀念碑,基於那塊黑玉上的記錄,確認了七十四位遇難礦工的身份。孫福民和兒子關係更加親密,他常常帶著孫子來到紀念碑前,講述那段曆史。
礦洞最終被永久封存,但偶爾有路人聲稱,在雷雨之夜,能聽見洞中傳出似有似無的歎息聲,像是無數人同時鬆了一口憋了半個世紀的氣。
而孫家代代相傳著一個秘密:那枚毛主席像章背後,其實刻著微型礦洞地圖和一句話——“目可剜,心不忘”。這是孫秉義留給後人最後的訊息。
每當孫福民撫摸像章,總會想起父親最後的麵容——沒有眼睛,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有些東西,比眼睛看得更遠,比石頭存得更久。那是一代人的血淚,也是一個民族不能忘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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