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木匣是劉老爺子的寶貝,從不讓人碰。
兄弟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決定去看個究竟。他們暫時合上棺材蓋,但沒有釘死,快步走進老爺子的房間。
在床底下,他們找到了那個雕花木匣。打開後,裡麵是一疊發黃的信紙和幾張照片。
信是一個叫“秀蓮”的女人寫的,時間是1951年。信中滿是熾熱的愛意和離彆的痛苦。
“秀蓮......這不是鄰村趙家的老太太嗎?”建民驚訝道。
照片上,年輕的劉老爺子和秀蓮並肩站著,笑得燦爛。
三張信紙的最後,秀蓮寫道:“我懷了你的骨肉,家人逼我嫁人,你若一個月內不回,我隻能從命。”
算算時間,秀蓮嫁人正是在1951年底。如果孩子生下來,應該比建國還大兩歲。
“爹一輩子沒提過這事......”建國喃喃道。
建軍翻到匣子底層,發現一張折疊的泛黃紙片,是一張出生證明,上麵寫著“劉秀生”,母親秀蓮,父親一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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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在外麵還有個兒子......”建民輕聲道。
三人沉默了。他們這才明白,為什麼父親總是獨自對著木匣發呆,為什麼每年清明都會偷偷去給一個無名的墳頭燒紙。
“爹剛才指家裡,是不是想讓我們發現這個秘密?”建民說。
突然,外麵又傳來棺材蓋震動的聲音。三人趕緊跑回院子。
棺材蓋已經被頂開一條縫,一隻手伸在外麵,手指僵硬地抓撓著棺木。
“爹是不是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建軍突然說。
老大建國深吸一口氣,走到棺材前,撲通跪下:“爹,您是不是想見秀蓮阿姨?”
棺材裡的動靜突然停了。
建民也跪下來:“爹,我們明天就去找秀蓮阿姨,告訴她您一直惦記著她,行嗎?”
棺材裡徹底安靜了。
三兄弟互相對視,明白了。他們連夜守著棺材,再沒有異常發生。
天剛蒙蒙亮,兄弟三人就出發去了鄰村。打聽到秀蓮的住處,他們見到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太太。
聽他們說明來意,秀蓮的眼淚就下來了。
“你爹他......走了?”她顫聲問。
秀蓮告訴他們,那個孩子生下來就夭折了,但她一直沒敢告訴劉老爺子,怕他傷心。
“你爹每年都偷偷寄錢來,直到三年前才停。我知道他心意,可我們都老了,見不見麵又有什麼分彆......”
回到家中,兄弟三人發現棺材裡的父親麵容安詳,仿佛一夜之間腐敗停止了。他們重新為父親整理遺容,這一次,父親的眼睛輕輕閉上了。
下葬那天,秀蓮遠遠地站在山坡上,看著棺木入土,悄悄放下一束野花。
當晚,兄弟三人坐在院子裡,誰也沒說話。
最後老大建國開口:“爹這一輩子,心裡裝著多少事啊。”
“我們都隻當他是爹,忘了他也是個有七情六欲的人。”建軍說。
建民望著滿天星鬥:“哥,以後咱們得多互相了解,彆像爹那樣,把什麼事都憋在心裡。”
喪事辦完後,兄弟三人的關係反而比從前更親近了。他們常常聚在一起,分享各自的喜怒哀樂。
村裡的老人後來議論說,那晚的屍變,是因為魂魄還有牽掛,了了心願,自然就安息了。也有人說,是那黑貓驚了屍,本就不吉利。
但隻有劉家三兄弟知道,那一夜,他們不僅送走了父親,也重新找回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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