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婆婆蠻不講理的樣子，又看著張浩懦弱的表情，心裡徹底涼了。我知道，再爭辯下去也沒用。他們根本不會體諒我，隻會一味地壓榨我。
我深吸一口氣，強撐著身體，把沙發上的臟衣服一件件撿起來。每撿一件，我都覺得頭暈得更厲害，渾身的骨頭都在疼。
我拿著臟衣服走進衛生間，打開洗衣機。婆婆突然喊住我：“等等！這些衣服不能用洗衣機洗，得手洗！浩明的衣服金貴，用洗衣機洗壞了怎麼辦？”
“手洗？”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多衣服，還要手洗？我現在發燒了，怎麼手洗？”
“發燒怎麼了？手洗又不用費多大勁。”婆婆走進衛生間，盯著我，“你趕緊洗，彆磨磨蹭蹭的。我們還等著吃飯呢！”
我看著滿滿一盆臟衣服，又看了看婆婆冰冷的眼神，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我覺得自己太委屈了，太不值了。我每天努力工作，賺錢養家，卻落得這樣的下場。生病的時候不僅沒人關心，還要被逼著手洗小叔子的臟衣服。
我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濺到手上，凍得我一哆嗦。我拿起一件外套，開始搓洗。冰冷的水順著我的手指流下來，傳到胳膊上，渾身都覺得冷。我頭暈目眩，好幾次差點摔倒。
洗了沒一會兒，我就覺得體力不支，額頭上的虛汗越來越多，視線也開始模糊。我靠在牆上，喘著粗氣，想休息一下。
“你怎麼停了？”婆婆走進來，看到我站著不動，又開始罵，“你是不是故意偷懶？我告訴你，今天不把這些衣服洗完，你就彆想吃飯！”
我看著婆婆，心裡的火氣一下子湧了上來。我猛地把手裡的衣服扔到盆裡，水濺了婆婆一身。
“我不洗了！”我大聲喊了出來，聲音因為憤怒和虛弱而顫抖，“我發燒了，我身體不舒服！我憑什麼要給你兒子洗臟衣服？你們太過分了！”
婆婆愣了一下，然後勃然大怒：“你敢跟我頂嘴？你這個不孝的媳婦！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你不可！”
她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打我。張浩趕緊拉住她：“媽，彆動手！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她都敢跟我頂嘴了，還怎麼好好說？”婆婆掙紮著，“我告訴你林晚，你要是不洗，我就天天來鬨，讓你不得安寧！”
我看著婆婆張牙舞爪的樣子，又看著張浩拉著她卻不敢說一句重話，心裡一陣絕望。我覺得自己像個笑話，嫁了這樣一個男人，遇到了這樣一個婆婆。
我再也忍不住了，推開衛生間的門，跑回了臥室，關上了門。我靠在門上，身體順著門板滑落在地。我抱著膝蓋，放聲大哭起來。
外麵傳來婆婆的咒罵聲，還有張浩和小叔子的勸說聲。我什麼都不想聽，什麼都不想管。我隻想好好哭一場，把心裡的委屈和憤怒都哭出來。
哭了很久，我覺得稍微好受了一點。我站起身，走到床邊躺下。退燒藥的藥效上來了，我覺得很困，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餓醒了。我睜開眼睛，窗外已經黑了。臥室門被輕輕推開，張浩走了進來。
“你醒了？”張浩的聲音很小，“我做了點麵條，你要不要吃點？”
我沒理他，轉過頭，看著牆壁。
“林晚，對不起。”張浩走到床邊，“今天是我不對，我不該讓你洗衣服。媽那邊，我已經跟她解釋了，她也知道自己有點過分了。”
“過分？”我冷笑一聲，“她隻是有點過分嗎？她逼我辭職，摔碎我的獎杯，現在又逼我生病的時候給小叔子洗衣服。張浩，你覺得這隻是有點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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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浩沒說話，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我知道媽做得不對。可是她是我媽，我不能不管她。林晚，你再忍忍，等浩明結婚了，我們就搬出去住，到時候就不會這麼多矛盾了。”
“忍忍？”我看著他，“我已經忍了很久了。我不想再忍了。張浩，我累了，我真的太累了。”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這樣的日子，就像一座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我真的很想逃離，逃離這個讓我委屈、讓我痛苦的家。
張浩把麵條放在床頭櫃上：“你吃點東西吧。就算再生氣，也不能餓壞了身體。”
我看著那碗麵條，沒有一點胃口。但我知道，我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我坐起身，拿起筷子，慢慢吃著麵條。麵條很清淡，可我吃在嘴裡，卻覺得沒什麼味道。
吃完麵條，張浩收拾好碗筷，又走了進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給你請假，讓你在家好好養病。”
我沒說話，躺下閉上眼睛。張浩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就輕輕帶上房門，走了出去。
臥室裡又恢複了安靜。我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我想起自己曾經對婚姻的憧憬，想起自己曾經以為的幸福生活。可現實，卻給了我沉重的一擊。
我真的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堅持多久。也許，我真的應該好好考慮一下，這段婚姻，到底值不值得我繼續下去。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可能會被壓垮，會失去自我。
我閉上眼睛，心裡暗暗做了一個決定。如果婆婆再這樣刁難我，如果張浩再這樣不理解我，不支持我，我就選擇離開。我不能再為了彆人，委屈自己了。我要為自己而活，要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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