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醒了。這個消息是律師告訴我的，說他雖然醒了，但下半身還是沒知覺，醫生說恢複的可能性很小。
我聽到的時候，心裡沒什麼大的波瀾。就像聽到一個陌生人的消息，有點感慨，僅此而已。
律師說：“他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拒絕簽離婚協議。他家人也天天在醫院鬨，說你要是不回去照顧他，就去你公司和直播間鬨，讓你身敗名裂。”
“隨他們去吧。”我平靜地說，“他們要是敢來，我就敢報警。身敗名裂？我沒做虧心事，不怕他們造謠。”
掛了電話，我繼續工作。心裡清楚，該來的總會來。婆婆和張倩那種人，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果然，第二天下午，我正在直播，就聽到了敲門聲。
一開始我沒理，以為是鄰居。可敲門聲越來越響，還伴隨著婆婆的叫喊：“林薇！你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麵！”
粉絲們一下子就聽出了她的聲音。
“是那個惡婆婆！她怎麼又來了？”
“主播彆開門！肯定沒好事！”
“我已經錄屏了，她敢撒潑我們就舉報她！”
我皺了皺眉，起身走到門邊，隔著門問：“你又來乾什麼？”
“我有話跟你說，很重要的話！”婆婆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奇怪，不像以前那麼囂張，反而帶著點哭腔，“你開門，讓我進去說。”
“有什麼話就在門外說。”我沒打算開門，“說完你就走。”
門外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婆婆的哭聲：“薇薇，我求你了，你開門吧。就幾分鐘，行不行？算我求你了……”
聽她哭得那麼傷心，我心裡有點猶豫。粉絲們在評論區勸我彆心軟。
“彆信她！肯定是裝的！”
“這種人最會演戲了！”
“主播千萬彆開門！”
我想了想，還是打開了門。不是因為心軟，是想看看她到底想耍什麼花樣。
門一打開，我就愣住了。婆婆沒像以前那樣叉腰罵街，而是“噗通”一聲跪在了我麵前。
“薇薇！我求你了！”她抱著我的腿，哭得滿臉是淚，“你回去照顧張磊吧！他不能沒有你啊！”
我嚇了一跳，趕緊想把她扶起來：“你這是乾什麼？快起來！”
她死活不起來，就抱著我的腿哭：“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薇薇，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前是我不對，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搶你的房子，不該欺負你……你原諒我好不好？你回去照顧張磊，啊？”
這一幕，正好被直播間的粉絲看到了，評論區瞬間刷爆了。
“我的天！這是唱的哪一出？”
“下跪？太能裝了吧！”
“肯定是張磊沒人管了，才來求主播的！”
“主播千萬彆心軟！”
我又氣又無奈，用力想甩開她的手：“你起來說話！這樣像什麼樣子！”
“我不起來！”她哭得更凶了，“你不答應我，我就跪死在這兒！薇薇，張磊現在太可憐了，整天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就喊你的名字。醫生說他要是再這樣下去，身體就垮了……我知道你心善，你就可憐可憐他，回去看看他吧……”
“我心善？”我冷笑一聲，“當初你們搶我房子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心善？你們上門罵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心善？現在知道求我了？晚了！”
“是晚了，是晚了……”她一邊哭一邊說，“可張磊是無辜的啊！他都這樣了，你就不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救救他嗎？隻要你回去照顧他，我什麼都答應你！那房子，我馬上還給你！我讓張倩給你道歉！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啊！”
“房子本來就是我的，不用你還。”我看著她，“至於照顧張磊，不可能。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他是死是活，跟我沒關係。”
“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啊……”她捶胸頓足地哭，“他可是你愛過的人啊！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愛？”我想起以前的事，心裡像被針紮了一下，但很快就硬起心腸，“我以前是愛過他，但他親手把我的愛磨沒了。是他選擇站在你們那邊，是他傷透了我的心。現在他這樣，是他自己選的，跟我沒關係。”
這時候，樓道裡已經圍了不少鄰居，都在指指點點。
“這不是上次來鬨事的那個老太太嗎？”
“怎麼還下跪了？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