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回和王磊同住的家後,日子暫時平靜了下來。王磊確實比以前用心了,每天下班準時回家,周末還會主動陪我去超市買菜。他隔三差五就給婆婆打電話,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具體說了什麼,但至少婆婆沒再找上門來,也沒聽說她在外麵繼續造謠。
我把那份健康的檢查單藏得更隱蔽了,放在了衣櫃最深處的一個舊盒子裡,上麵堆滿了換季的被子。我不想再提這件事,隻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醫生說放鬆心情更容易懷孕,我試著調整自己的狀態,不再把生孩子當成任務,工作之餘就看看喜劇片,或者去公園散步,儘量讓自己開心起來。
王磊也很配合,不再提生孩子的事,甚至主動承擔了家裡的家務,讓我少操心。他會記得我愛吃的菜,會在我來月經時給我煮紅糖薑茶,晚上睡覺前還會給我捏捏肩。這樣的日子,讓我慢慢找回了剛結婚時的感覺,心裡的疙瘩也漸漸解開了。
可我還是能感覺到,王磊心裡其實也著急。他看我的眼神裡,總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有時我們一起看電視,看到彆人抱著孩子的畫麵,他會偷偷看我,然後趕緊移開目光,假裝沒什麼。我知道他壓力大,一邊是我,一邊是催得緊的婆婆,他夾在中間不好受。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我的月經推遲了。一開始我沒太在意,因為以前也有過推遲的情況,可能是壓力大或者累著了。可過了五天,月經還是沒來,我心裡開始有點發慌,既期待又害怕。
那天早上,我起床後看著日曆,手指在日期上劃來劃去。王磊已經上班去了,家裡安安靜靜的。我猶豫了半天,還是從抽屜裡翻出了之前買的驗孕棒。那是我很久前偷偷買的,一直沒敢用,怕結果不好讓自己失望。
我拿著驗孕棒走進衛生間,手忍不住發抖。按照說明書上的步驟操作完,我把驗孕棒放在洗手台上,眼睛死死盯著它,心臟跳得像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一秒,兩秒,三秒……時間好像凝固了。
突然,驗孕棒上慢慢浮現出一條紅色的線,接著,第二條線也漸漸清晰起來。兩條紅杠!清清楚楚的兩條紅杠!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把驗孕棒拿起來,湊近了看,又翻過來調過去地看,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是真的!我懷孕了!
巨大的驚喜像潮水一樣湧來,我激動得渾身發抖,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這三年的委屈、壓力、謠言,在這一刻好像都有了意義。我不是不能生,我真的懷孕了!
我拿著驗孕棒,在衛生間裡站了很久,任由眼淚往下掉。這一次,是開心的眼淚,是解脫的眼淚。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裡現在有一個小小的生命在孕育,那是我和王磊的孩子,是我們愛情的結晶。
冷靜下來後,我趕緊把驗孕棒藏進了梳妝台的抽屜裡,用化妝品擋住。我不想現在就告訴王磊,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想給他一個更大的驚喜。更重要的是,我想等穩定一點再說,畢竟現在剛懷孕,還不穩定,萬一出點什麼意外,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還有婆婆,我一想到她之前的所作所為,就不想讓她太早知道。我要等肚子再大一點,等檢查都沒問題了,再拿著孕檢單,堂堂正正地告訴她,我不僅能生,現在已經懷上了,讓她之前的那些謠言不攻自破。
那天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寧。上班時頻頻走神,同事跟我說話,我都帶著笑,心裡的喜悅藏不住。中午吃飯時,我特意點了平時愛吃的魚和蔬菜,想著要給肚子裡的寶寶補充營養。
晚上王磊下班回家,一進門就問:“麗麗,今天怎麼這麼開心?有什麼好事嗎?”
我趕緊收斂笑容,搖搖頭:“沒什麼,就是今天工作挺順利的。”
“那就好。”王磊走過來,習慣性地想抱我,我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他愣了一下:“怎麼了?”
“沒……沒什麼,就是今天有點累。”我趕緊找借口,心裡有點慌亂。我還沒準備好告訴他,現在還不能讓他碰我的肚子。
王磊沒多想,隻是關心地說:“累了就早點休息,晚飯我來做。你想吃什麼?”
“清淡點就行,我今天不太想吃油膩的。”我說。懷孕後,好像胃口真的變了,以前愛吃的紅燒肉,現在一想到就有點反胃。
王磊做了西紅柿雞蛋麵,我吃了滿滿一大碗。他看著我,笑著說:“今天胃口不錯啊,看來是真不累。”
我心裡偷偷笑,他還不知道,他馬上就要當爸爸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這個秘密。我開始注意飲食,不再吃生冷辛辣的東西,也不再熬夜加班。每天早上醒來,我都會先摸一摸肚子,感受著那個小生命的存在,心裡充滿了期待。
我偷偷買了葉酸片,每天晚上睡覺前偷偷吃一片。王磊問我在吃什麼,我就說是維生素,他也沒多問。我還開始上網查孕期注意事項,買了幾本孕婦手冊,藏在床頭的書堆裡,趁王磊不在的時候偷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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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紙終究包不住火。有一天早上,我起床後突然覺得惡心,跑到衛生間吐了起來。王磊聽到聲音,趕緊跑過來拍我的背:“麗麗,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