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婆婆摔我直播設備罵不正經
下午三點，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光帶。我坐在客廳角落的地毯上，麵前支著直播支架，手機屏幕裡映出我穿著新款連衣裙的樣子。這是我剛從合作商那裡拿到的秋款樣品，麵料柔軟，版型顯瘦，我正對著鏡頭跟粉絲們講解：“家人們看這裡，這個收腰設計特彆顯曲線，小個子姐妹穿也不會壓身高……”
直播間裡的彈幕慢慢滾動著，有人問價格，有人問有沒有其他顏色。我笑著一一回應，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打字，心裡有點小雀躍。這是我做直播的第三個月，從一開始的寥寥幾個觀眾，到現在每場能穩定有幾千人在線，雖然賺得不算多，但都是我一點點攢下的底氣。
就在我拿起另一件針織開衫準備展示時，“哐當”一聲，防盜門被猛地推開。我心裡咯噔一下，這個時間點，隻有婆婆會突然回來。果然，下一秒就看見婆婆拎著滿滿一籃菜，臉色鐵青地站在門口，眼睛像淬了冰一樣盯著我。
我下意識地想關掉鏡頭，可已經來不及了。婆婆踩著拖鞋“噔噔噔”衝過來，嘴裡還罵罵咧咧：“天天在家不乾活，就知道對著個破手機扭來扭去！拋頭露麵像什麼樣子！”她的聲音又尖又利，震得我耳朵嗡嗡響。
沒等我反應過來，她伸出手，一把就掀翻了我麵前的直播支架。“嘩啦”一聲，金屬支架重重砸在地上，連帶著上麵的手機也摔了出去。手機屏幕著地，發出一聲脆響，瞬間就黑了屏。
我看著地上的手機，心也跟著沉了下去。那是我攢了兩個月工資買的新手機，專門用來直播的，現在屏幕碎成了蜘蛛網狀，能不能修好都不一定。
“媽！你乾什麼啊！”我急得站起來，想去撿手機，卻被婆婆一把推開。她叉著腰，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乾什麼？我教訓你這個不懂規矩的！剛才小雅小姑子）給我打電話，說你天天在網上跟些不三不四的人聊天，賺的都是些‘臟錢’！我們老張家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我這才明白，她今天發這麼大火，是因為小姑子在背後煽風點火。小姑子張雅一直看不慣我做直播，覺得我搶了她的風頭——她之前也嘗試過直播帶貨，結果沒幾天就因為嫌累放棄了，看到我慢慢有了起色，心裡早就不平衡了。
“我直播賣的都是正規商品，憑自己本事賺錢，怎麼就成臟錢了？”我忍不住反駁，聲音因為生氣有些發抖，“小雅自己做不下去，就背後說我壞話，您怎麼能信她的？”
“她是我女兒！難道會騙我？”婆婆的聲音更高了，“一個女人家，不在家好好伺候老公、做家務，整天對著鏡頭傻笑，像個什麼樣子？傳出去人家都要戳我們脊梁骨！”
我撿起地上的碎屏手機，按了按電源鍵，屏幕暗沉沉的，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時，我突然想起直播還沒關——雖然手機黑屏了，但說不定後台還在運行。我趕緊打開旁邊用來回複消息的舊平板，點開直播後台一看，心猛地一跳。
剛才的混亂場麵，竟然被直播間的鏡頭完整記錄了下來。原本隻有幾千人的在線人數，此刻正瘋狂上漲，已經突破了一萬人。彈幕更是刷得密密麻麻，快得讓人看不清具體內容。
“剛才那個是主播婆婆？”
“我的天，怎麼能這樣摔東西？”
“主播沒事吧？手機好像碎了……”
“這婆婆也太過分了吧，憑什麼說直播是臟錢？”
“支持主播！憑自己本事賺錢不丟人！”
“後麵那個女的是誰？好像在旁邊煽風點火？”
我看著那些帶著關心和憤怒的彈幕，心裡又酸又暖。酸的是在自己家裡受了委屈，暖的是素不相識的粉絲們卻在為我抱不平。我攥緊了手裡的碎手機，指甲深深嵌進掌心，一股火氣從心底直衝上來。
結婚三年，我為了家庭放棄了喜歡的工作，在家做全職主婦，每天圍著灶台和家務轉，可換來的是什麼？是婆婆的理所當然，是小姑子的指手畫腳，現在連我想重新找回自己的事業，都要被這樣羞辱。
這一次，我不能再忍了。
我抬起頭，直視著還在喋喋不休的婆婆，聲音不大，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媽，我直播賺錢不偷不搶，光明正大。這個工作我不會放棄，您要是看不慣，可以，但請您彆再毀我的東西。”
婆婆被我的態度噎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一向對她還算順從的我會突然硬氣起來。她愣了幾秒，隨即更加生氣，指著我的鼻子罵道：“反了你了！翅膀硬了是吧？等阿哲我老公）回來，我看他怎麼收拾你！”
我沒再理她，轉身把平板和碎手機收好，心裡已經做好了決定。不管老公回來會說什麼，不管婆婆和小姑子怎麼鬨，這場直播，我必須繼續做下去。這不僅是為了賺錢，更是為了爭一口氣，為了證明我不是隻能在家圍著他們轉的附屬品。
我看著窗外漸漸西沉的太陽，心裡默默對自己說：林晚，從今天起，你要為自己而活。這場仗，就算再難，你也必須打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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