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清晨出攤遇婆婆冷臉
天還沒亮，窗外是灰蒙蒙的一片。我輕手輕腳地起床，怕吵醒熟睡的孩子。廚房裡，前一晚備好的餡料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我快速洗漱完，係上那條洗得發白的圍裙，開始往推車上搬東西。鍋碗瓢盆碰撞出叮當的聲響，這聲音在安靜的清晨裡格外清晰。
推車有點沉，我咬著牙把它推出單元門。樓道裡的燈忽明忽暗，照亮我額頭上滲出的細汗。外麵的風有點涼，吹得我打了個哆嗦，但一想到今天能多賺點錢，心裡又熱乎起來。我要攢錢買房，這是我藏在心裡最堅定的念頭。
小區門口的空位是我早就看好的。這裡靠近公交站，早上上班的人多，生意肯定差不了。我麻利地支起架子，把蒸籠擺好，又點燃煤氣灶。藍色的火苗舔著鍋底，很快就熱了起來。我往鍋裡倒上油，準備炸油條。油熱得很快，滋滋地響著，冒出淡淡的油煙。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重重的腳步聲。我回頭一看，是婆婆。她穿著睡衣，頭發亂糟糟的，臉上帶著沒睡醒的不耐煩。看到我在擺攤，她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大清早的吵死了！你就不能安分點？”婆婆叉著腰站在我麵前，聲音又尖又亮，“放著好好的家不待，跑到外麵來拋頭露麵，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我手裡的動作頓了一下，沒說話。這種話我聽了不止一次了，每次她看到我擺攤，都要念叨半天。我知道跟她吵沒用，隻會浪費時間，影響做生意。
油鍋已經熱了，我趕緊把和好的麵放進油鍋裡。油條在油裡翻滾著，很快就鼓了起來，變成金黃色。香味飄了出來，聞著就讓人有食欲。我用筷子把油條撈出來，瀝乾油放在盤子裡。
“你看看你這攤子，油乎乎的，臟死了！”婆婆還在旁邊念叨，“彆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家多窮，要靠你出來擺攤過日子！我兒子在外麵上班掙錢，哪裡需要你做這個？”
我把盤子往旁邊挪了挪，避開她揮過來的手。“媽，我擺攤是為了攢錢。”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我想買房，給孩子一個自己的家。”
“買房？就憑你賣這幾根破油條？”婆婆冷笑一聲，語氣裡滿是不屑，“你彆做夢了！我告訴你，趕緊把攤子收了，回家好好帶孩子，彆在這兒給我丟人現眼！”
我沒理她，繼續往油鍋裡放麵。這時，有幾個上班的人走了過來，看到我的早餐攤，停下了腳步。“老板，來兩根油條，一杯豆漿。”一個穿西裝的大哥說道。
“好嘞！”我趕緊應著，手腳麻利地打包。
婆婆看到有人來買東西，不但沒收斂，反而更生氣了。“你們彆買她的東西！臟得很！”她對著顧客喊道，“誰知道她的油用了幾天，麵粉是不是過期的！”
顧客愣了一下，看了看婆婆，又看了看我，臉上露出猶豫的表情。我心裡一急，趕緊說：“大哥，我這油都是每天換的，麵粉也是新鮮的，您放心吃。”
“你少在這兒騙人了！”婆婆伸手就去推旁邊的板凳，“我看你就是故意給我添堵！”板凳“哐當”一聲倒在地上，嚇了我一跳。
我攥緊了手裡的筷子，指節都發白了。心裡的火氣一下子湧了上來，但我還是忍住了。不能跟她吵，現在正是做生意的好時候。我深吸一口氣，彎腰把板凳扶起來，對那個顧客說：“大哥，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您的早餐好了，熱乎著呢。”
顧客接過早餐，付了錢，看了婆婆一眼，沒說話就走了。
婆婆見我不理她，更生氣了。“你聾了？我說話你聽不見？”她伸手就要去掀我的蒸籠。
“媽！”我趕緊攔住她，“您彆這樣！這蒸籠裡都是剛蒸好的包子，掀了就涼了，沒法賣了！”
“沒法賣才好！”婆婆使勁掙開我的手，“我就是不讓你乾這個！你要是再敢擺這個攤子，我就天天來鬨！”
我看著她漲紅的臉，心裡又委屈又生氣。我不偷不搶，靠自己的雙手掙錢，怎麼就丟人了？我也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孩子能有個更好的環境啊。
這時，又有幾個顧客圍了過來。他們大概是常來的，知道我這裡的早餐乾淨實惠。“小李，給我來兩個肉包。”一個阿姨笑著說，好像沒看到旁邊的婆婆一樣。
我趕緊拿起包子，用袋子裝好遞給她。“謝謝阿姨。”
“謝啥，你這包子好吃，我天天來買。”阿姨付了錢，又看了婆婆一眼，沒說話就走了。
婆婆看著有人來買我的東西，氣得臉都紅了。她站在旁邊，嘴裡不停地念叨著，說我丟人現眼，說我給家裡抹黑。但我已經不想再理她了，我專注地做著早餐，招呼著來買東西的顧客。
太陽慢慢升了起來，照亮了整個街道。上班的人越來越多，我的生意也越來越好。蒸籠裡的包子一籠接一籠地賣出去，油條也炸了一茬又一茬。我忙得滿頭大汗，心裡卻很踏實。每賣出去一份早餐，我就離我的目標近了一步。
婆婆在旁邊站了一會兒，見我不理她，又沒人理她的茬，罵罵咧咧地走了。看著她的背影，我鬆了一口氣，但心裡的委屈卻怎麼也忍不住。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趕緊擦了擦，不能讓彆人看到。
我知道，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婆婆不會輕易放棄阻止我擺攤的。但我不會放棄，為了孩子，為了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再難我也要堅持下去。
鍋裡的油還在滋滋地響著，就像我心裡燃燒的希望。我拿起麵團，繼續炸著油條。金黃的油條在油裡翻滾，散發著誘人的香味。我相信，隻要我努力，總有一天，我能攢夠買房的錢，能讓孩子住上屬於我們自己的房子。到那時候，婆婆或許就不會再這樣對我了吧？我這樣想著，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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