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加班三年攢首付，拿到房本淚直流
今天是個特彆的日子。我手裡攥著一個紅色的本子，站在小區門口，陽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這個本子不厚，卻沉得像塊石頭，壓得我手指都有些發酸。但我一點兒也不覺得累，反而渾身都透著一股勁兒，連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這是我的房產證。
我盯著封麵上“中華人民共和國不動產權證書”幾個字，看了又看，好像要把每個筆畫都刻進眼裡。旁邊路過的阿姨笑著問我：“姑娘，看你這麼高興，是買新房啦？”我用力點頭，嘴角咧得太大，臉頰都有些發僵。
“是啊，剛拿到證。”我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在抖。
阿姨笑著誇我厲害，說現在年輕人買房不容易。我聽著這話，鼻子突然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是不容易，真的太不容易了。
我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跟中介去看這套房的樣子。那時候它還是個毛坯房，牆是白的，地是水泥的，窗戶上蒙著一層灰。中介在旁邊說：“這戶型好，南北通透，以後裝修出來肯定漂亮。”我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心裡卻像被什麼東西填滿了，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我摸了摸牆壁，又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外麵的風一下子湧了進來，帶著點塵土的味道。我在心裡偷偷算過，首付要三十多萬，按我當時的工資，不吃不喝也要攢五六年。可我太想要一個自己的房子了，一個真正屬於我的地方。
那天晚上，我沒睡著。我坐在出租屋的小書桌前，打開電腦，算了一整夜的賬。我把每個月的工資、開銷一筆一筆列出來，算到最後，發現隻要我每個月少花點，多加點班，再努努力升職加薪，也許三年就能攢夠首付。
從那天起，我就像上了發條的鐘，停不下來了。
我在一家互聯網公司做運營，平時工作就不輕鬆。為了多賺點加班費，我主動申請接最難的項目，彆人不願意做的活兒我都攬過來。每天早上，我都是第一個到公司的，打卡機的時間剛跳到八點，我的座位上就已經亮著燈了。晚上，同事們一個個收拾東西下班，我卻還在電腦前改方案、做報表，常常一抬頭，窗外的天已經黑透了，寫字樓裡隻剩下零星幾個亮著燈的窗口。
公司樓下的便利店成了我的食堂。早上買個包子在路上吃，中午點份最便宜的盒飯，晚上加班到深夜，就去便利店買個飯團或者關東煮當晚飯。有一次，我連續一個星期都在吃便利店的魚丸，吃到後來一聞到那個味道就反胃。
同事們都開玩笑說我是“工作狂”，勸我彆這麼拚。我隻是笑笑，沒多說什麼。他們不知道，我銀行卡裡的數字每多一點，我心裡的底氣就足一分。那串數字不是冰冷的錢，是我未來的家，是我能在這個城市紮根的希望。
周末的時候，彆人都在逛街、看電影、陪對象，我卻在公司加班，或者去做兼職。我發過傳單，在商場做過促銷員，甚至幫彆人寫過文案。有一次發傳單，遇到下雨天，我舉著傘站在路邊，雨水順著傘沿往下流，打濕了我的褲腳和鞋子，冰涼的雨水貼著皮膚，凍得我直發抖。可手裡的傳單還沒發完，我隻能咬著牙繼續站在雨裡，對著來往的行人微笑、遞傳單。
累嗎？當然累。有時候加班到淩晨，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寫字樓，看著空蕩蕩的街道，路燈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心裡會突然湧上一股委屈。我也想跟彆人一樣，輕輕鬆鬆地工作，周末能睡個懶覺，能買自己喜歡的衣服和化妝品。
有好幾次，我坐在地鐵上都差點睡著，頭歪在扶手上，被地鐵到站的提示音驚醒時，脖子又酸又疼。回到出租屋，我連脫鞋的力氣都沒有，直接倒在床上就能睡過去。第二天早上鬨鐘響的時候，我盯著天花板，真想就這麼一直躺著，什麼都不管了。
可我不能。一想到那個空蕩蕩的毛坯房，想到房產證上要寫我的名字，我就又有了力氣。我爬起來，洗漱，吃飯，然後精神滿滿地去公司，繼續新一天的戰鬥。
這三年裡，我幾乎沒買過新衣服，衣櫃裡還是幾年前的舊款式。朋友約我出去玩，我總是找借口推脫，時間長了，願意找我的朋友也越來越少。我媽給我打電話，問我為什麼總不回家，是不是工作太忙了。我怕她擔心，每次都笑著說：“媽，我挺好的，就是忙點，忙完這陣就回去看你。”掛了電話，眼淚卻忍不住掉下來。我想家，想我媽做的紅燒肉，想家裡溫暖的床。
最累的時候，是去年冬天。公司有個大項目要上線，我連續一個月每天隻睡四五個小時。有一天晚上，我在改方案的時候，突然覺得頭暈得厲害，眼前發黑，手裡的鼠標都差點掉在地上。我趕緊趴在桌子上，緩了好一會兒才舒服點。同事看到了，讓我趕緊回家休息，我搖搖頭說沒事，喝了杯熱咖啡，又繼續工作。
那天晚上，我加班到淩晨三點才回家。走在冷颼颼的樓道裡，我拿出手機，看到銀行卡裡剛到賬的加班費，突然就覺得不那麼累了。我對著手機屏幕笑了笑，心裡說：“再加把勁，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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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天又一天，一個月又一個月，我看著銀行卡裡的數字一點點上漲，從五位數變成六位數，離我的目標越來越近。今年春天，中介給我打電話，說可以準備交首付了。我掛了電話，在辦公室裡偷偷哭了一場，不是難過，是高興，是激動，是覺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交首付那天，我拿著厚厚的銀行卡，手一直在抖。工作人員問我是不是緊張，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是緊張，但更多的是開心。簽名字的時候，我一筆一劃寫得特彆認真，好像這幾個字能決定我的人生。
從交完首付到拿到房產證，又等了大半年。這半年裡，我一邊工作，一邊抽空去看裝修。我自己找裝修隊，自己挑材料，自己設計戶型，每天累得腳不沾地，卻覺得特彆幸福。看著毛坯房一點點變成我想象中的樣子，牆壁刷上了我喜歡的淺灰色，地板鋪上了溫暖的原木色，窗戶換上了隔音的，連開關插座都是我精挑細選的，我的心裡像揣了顆糖，甜滋滋的。
今天，我終於拿到了房產證。
我拿著證，在小區裡慢慢走。這個小區不算高檔，但環境很好，有草坪，有花壇，還有老人帶著孩子在散步。我走到我家樓下，抬頭望著那扇亮著燈的窗戶，那是我親手布置的家，裡麵有我買的沙發、茶幾、衣櫃，還有我在網上淘的小擺件。
我掏出鑰匙，打開單元門，一步一步走上樓梯。每走一步，我都覺得心裡更踏實一分。走到家門口，我深吸一口氣，把鑰匙插進鎖孔，“哢噠”一聲，門開了。
屋裡安安靜靜的，暖黃色的燈光照亮了每個角落。我換了鞋，走到客廳，把房產證放在茶幾上，然後癱坐在沙發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我看著茶幾上的房產證，又環顧著這個小小的家，眼淚突然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不是傷心的淚，是開心的淚，是釋放的淚。這三年的辛苦，那些熬過的夜，吃的苦，受的委屈，在這一刻都變成了值得。
我伸出手，擦掉眼淚，拿起房產證，緊緊抱在懷裡。這是我用汗水和堅持換來的家，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堅實的依靠。以後，我再也不用住在彆人的房子裡，看房東的臉色；再也不用搬家的時候，抱著一堆東西不知道往哪兒去；再也不用害怕，有一天會無家可歸。
我靠在沙發上，嘴角忍不住向上揚。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溫柔的光。我知道，從今天起，我的人生有了新的開始。這個房子，就是我新生活的起點。
我摸了摸房產證上自己的名字，心裡暗暗對自己說：“以後，這裡就是我的家了。誰也不能搶走它。”
想著想著，我在沙發上睡著了。這是三年來，我睡得最安穩的一覺。夢裡，我坐在灑滿陽光的陽台上，喝著咖啡，看著書，再也不用想工作，不用算賬單，隻有滿滿的幸福和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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