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昨天摔門進房間後，晚飯都沒出來吃。我和老公把菜熱了兩次，去叫她的時候，她也隻說不餓，讓我們自己吃。
老公歎著氣說：“我媽就是這樣，認準的事就擰著來。你彆往心裡去，等明天她氣消了就好了。”
我點了點頭，可心裡知道，這事沒那麼容易過去。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白天婆婆說的話，還有她那突然轉變的態度，心裡總覺得堵得慌。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比平時早。走到廚房的時候，看到婆婆已經在煮粥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笑著說：“媽，您起這麼早啊？我來幫您吧。”
婆婆沒回頭，隻是“嗯”了一聲，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我也沒再多說，拿起旁邊的碗，開始擺桌子。
老公起來的時候，看到我和婆婆沒吵架，鬆了口氣。吃飯的時候，桌子上很安靜，沒人說話。我扒拉著碗裡的粥，心裡琢磨著，婆婆今天沒提昨天的事，是不是真的消氣了。
可我剛放下碗，婆婆就開口了。她沒看我，而是對著老公說：“你弟弟昨天給我打電話了，說他那個出租屋的空調壞了。”
老公愣了一下，說：“空調壞了？那讓他找房東修啊。”
“找了！”婆婆提高了聲音，“房東說那空調用了十年了，修不好，讓他自己換。你說這房東多過分，空調壞了還讓租客自己換。”
我沒說話，低頭收拾自己的碗。婆婆又接著說：“你弟弟那點工資，換個空調得花兩千多，他哪有那麼多錢啊。他昨天跟我說，晚上熱得都睡不著覺，隻能吹風扇。”
老公皺了皺眉，說：“那要不我給他轉點錢？讓他先把空調換了。”
“你那點工資，自己花都不夠，還給他轉錢？”婆婆白了老公一眼，“你每個月還完房貸，也就剩三千多。你媳婦現在工資高，一個月一萬八，拿出兩千來給你弟弟換空調，不是很輕鬆的事嗎？”
話題又繞回我身上，我手裡的動作頓了一下。老公看了我一眼，對婆婆說：“媽，她的錢也是辛苦賺來的。而且我們這個月還要交物業費，也得花錢。”
“物業費才多少錢？幾百塊而已！”婆婆的聲音又高了，“你媳婦一個月拿一萬八，幾百塊對她來說算什麼？你弟弟現在熱得睡不著覺，你們就不能幫幫他？”
我深吸了口氣，抬頭看著婆婆，說：“媽，小叔子空調壞了，我們可以幫他想想辦法。比如找個便宜點的二手空調，或者跟房東再商量商量。但是讓我直接給他兩千塊，不太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婆婆放下手裡的碗，“他是你老公的親弟弟，你的小叔子！他有困難，你幫他一把怎麼了？你現在工資高了，就不願意幫家裡人了？”
“我不是不願意幫，”我耐著性子解釋，“隻是我們也有自己的開銷。我和老公每個月要還房貸，還要交水電費、物業費，平時買東西也得花錢。剩下的錢，我們還想存起來，以後有孩子了也能用。”
“孩子孩子！你就知道孩子！”婆婆打斷我，“現在還沒孩子呢，你就想著存錢。你弟弟現在有困難，你不幫他，以後等你有孩子了，誰幫你？”
我被她說得有點生氣，剛想反駁，老公就拉了拉我的胳膊，對婆婆說：“媽，您彆生氣了。這事我們再想想辦法，行吧？”
婆婆哼了一聲，沒再說話，起身走進了房間。客廳裡又安靜下來，我看著老公，說：“你怎麼總是讓我忍啊？明明是她不講理。”
老公歎了口氣，說：“我知道她不講理，可她是我媽啊。我總不能跟她吵架吧？再說了，弟弟確實有困難，我們能幫就幫一點。”
“幫一點可以，但不是這樣無止境的要啊！”我提高了聲音，“昨天讓我給小叔子買手機，今天又讓我給他換空調。這要是今天給了，明天她肯定還會要彆的。”
“不會的，”老公說，“我媽也就是一時著急，等弟弟的問題解決了，她就不會再提了。”
我知道跟老公說不通，隻好不再說話，拿起碗走進廚房洗碗。心裡卻越來越委屈，明明是我辛苦賺來的錢，卻要被婆婆逼著給小叔子花。
下午我去上班，剛到公司，手機就響了。是婆婆打來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喂，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