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裡出來，我沒地方去，隻能又往咖啡館走。晚上的風挺冷，吹在臉上像刀子割一樣。我裹緊外套，腳步卻沒停。腦子裡全是剛才婆婆和張磊說的話，越想越氣，眼淚又忍不住往下掉。
走到咖啡館門口，發現裡麵快打烊了。服務員笑著問我還能不能點單，我搖了搖頭，轉身往附近的快捷酒店走。我開了個單間，進了房間就把門鎖上，癱坐在床上。手機放在旁邊，我拿起來看了看，還是沒有張磊的消息。他既沒給我打電話，也沒發微信，好像完全忘了我說的三天期限。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會兒想婆婆的蠻橫，一會兒想張磊的懦弱，越想越覺得委屈。我明明沒做錯什麼，結婚三年，我對張磊好，對婆婆也孝順，怎麼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
不知道熬到幾點，我才迷迷糊糊睡著。第二天早上，我被手機鈴聲吵醒。我以為是張磊打來的，趕緊拿起手機，卻發現是我媽。我心裡一緊，趕緊接了電話。
“曉曉啊，你出差回來了沒？媽昨天給你打電話，你沒接，是不是還在忙啊？”我媽的聲音很溫柔，帶著點擔心。
我趕緊把眼淚憋回去，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媽，我回來了，昨天剛到，有點累，就忘了給你回電話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媽鬆了口氣，“你跟張磊還好吧？沒吵架吧？”
“挺好的，沒吵架。”我不敢跟我媽說家裡的事，怕她擔心，“媽，我這邊有點事，等忙完了就回家看你。”
“行，你有事就先忙，注意身體，彆太累了。”我媽又叮囑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我忍不住哭了。我媽要是知道她給我的陪嫁房被婆婆賣了，肯定會心疼死。那房子是我媽和我爸攢了一輩子的錢買的，就是怕我在婆家受委屈，能有個自己的地方。可現在，房子裡的東西全沒了，我連家都回不去了。
我擦乾眼淚，從床上爬起來。我不能再這麼消沉下去，我得去找婆婆，把事情說清楚。我洗漱完，換了身衣服，就往張磊姐姐家走。我知道婆婆肯定還在那兒，她現在根本不敢單獨見我。
到了張磊姐姐家樓下，我沒直接上去，先給婆婆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通，婆婆的聲音帶著點不耐煩：“又有啥事？我忙著呢。”
“媽，我在你閨女家樓下，我想跟你談談房子的事。”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
“談啥談？沒什麼好談的！”婆婆直接拒絕，“我跟你說過了，東西都賣了，你愛咋咋地！”
“媽，那房子是我媽的陪嫁，房產證上是我的名字，你沒權利賣裡麵的東西。”我咬著牙，“我現在就在樓下，你要是不下來，我就上去找你。”
“你敢！”婆婆的聲音一下子高了，“這是我閨女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要是敢上來，我就喊人了！”
“我沒撒野，我就是想跟你講道理。”我深吸一口氣，“媽，你下來吧，我們好好談，彆讓鄰裡鄰居看笑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傳來婆婆的聲音：“行，我下來，你在樓下等著，彆亂跑。”
掛了電話，我在樓下的長椅上坐下。大概十分鐘後，婆婆從單元樓裡走了出來。她穿著一件紅色的外套，臉上沒什麼表情，走到我麵前，雙手叉腰。
“說吧，你想談啥？”婆婆的語氣很衝。
“媽，我想知道，你把我房子裡的東西賣給誰了？賣了多少錢？”我看著她，“還有我的首飾盒，裡麵有我媽的陪嫁首飾，你到底放哪兒了？”
“我賣給誰了，賣了多少錢，跟你有關係嗎？”婆婆冷笑一聲，“那些東西現在是我的了，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至於你說的首飾盒，我跟你說過了，我沒看見，說不定是你自己弄丟了，彆總賴我。”
“我沒賴你！”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那首飾盒我一直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裡，除了你，沒人能拿到！你肯定是把它藏起來了，或者賣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講理？”婆婆也提高了聲音，周圍路過的人都停下來看我們，“我好心幫你收拾家，你倒好，反過來誣陷我偷你東西！我告訴你林曉，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還從沒乾過偷雞摸狗的事！你彆血口噴人！”
“我沒血口噴人！”我看著周圍的人，臉上有點發燙，但還是堅持說，“媽，你要是沒拿，為什麼不敢跟我一起回家找？隻要找到首飾盒，我就跟你道歉。”
“我憑什麼跟你回家找？”婆婆哼了一聲，“那房子現在空著，有啥好找的？再說了，我忙著呢，沒功夫跟你瞎折騰。”
“你就是不敢！”我看著她，“你心裡有鬼，所以才不敢跟我回去！”
“我有鬼？我看是你心裡有鬼！”婆婆突然指著我，聲音更大了，“你是不是早就不想跟張磊過了，故意找借口跟我鬨？你是不是外麵有人了，想把房子和東西都要走，然後跟彆人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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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沒想到婆婆會說出這種話。我氣得渾身發抖：“媽，你怎麼能這麼汙蔑我？我跟張磊好好的，我怎麼會外麵有人？你彆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婆婆冷笑，“你要是沒外麵有人，為什麼這麼在意房子和東西？不就是一套房子，一些破東西嗎？你至於這麼揪著不放？我看你就是心裡有鬼，想跟張磊離婚，然後分財產！”
周圍的人開始議論紛紛，有的人看著我的眼神都變了。我知道，婆婆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讓彆人以為我是個壞女人，是我想離婚分財產，這樣她就占理了。
“媽，你彆血口噴人！”我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是你不經過我同意，賣了我的東西，是你有錯在先！你現在還汙蔑我，你良心過得去嗎？”
“我良心怎麼過不去了？”婆婆梗著脖子，“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張磊，為了我們張家！你要是個好媳婦，就該體諒我，而不是跟我鬨！你現在這樣，根本就不配做我們張家的媳婦！”
“我不配？”我看著婆婆，心裡又氣又委屈，“我嫁到你們家三年，我對張磊好，對您好，我做飯洗衣，我照顧你們的生活，我哪裡不配了？是你們不把我當家人，是你們欺負我！”
“誰欺負你了？”婆婆瞪著我，“我看是你自己不知足！張磊對你那麼好，我也沒虧待你，你還想怎麼樣？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張家好欺負，所以才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知道，跟婆婆再吵下去也沒用。她根本就不講理，隻會倒打一耙，把所有的錯都推到我身上。我深吸一口氣，擦乾眼淚：“媽，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把我的東西賣給誰了？首飾盒在哪裡？你要是不說，我就報警了。”
“報警？你還敢報警？”婆婆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是你婆婆，你跟我鬨還要報警？你不怕彆人笑掉大牙？我告訴你，你就算報警也沒用，警察不會管家裡的破事！”
“會不會管，不是你說了算。”我拿出手機，假裝要撥號，“我現在就報警，讓警察來評評理，看看你不經過我同意，賣我的東西，算不算違法。”
婆婆看到我真的要報警，臉色變了變。她往後退了一步，語氣有點軟了，但還是嘴硬：“你彆逼我！我告訴你，那些東西我已經賣了，錢也花了，你就算報警也拿不回來！你要是識相點，就彆再鬨了，不然對誰都沒好處！”
“我不管錢花沒花，我隻要我的東西回來。”我看著她，眼神很堅定，“媽，你要是現在告訴我東西賣給誰了，我們還能好好談。要是你不告訴我，我就隻能報警了。”
婆婆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轉身往單元樓走：“我沒時間跟你瞎耗，你愛報警就報警，我不怕！”
我看著她的背影，想追上去，可又停住了。我知道，就算我追上去，她也不會說。我握緊手機，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就算報警沒用，我也要想辦法找到證據，把屬於我的東西拿回來。我不能讓婆婆這麼欺負我，不能讓她覺得我好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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