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醒得比平時更早。身邊的老公還在睡,呼吸均勻,好像昨晚的爭吵從未發生過。我看著他的側臉,心裡又氣又無奈,索性起身,輕輕推開房門,想去陽台透透氣。
陽台的風有點涼,吹在臉上,讓我混亂的腦子清醒了一點。我靠在欄杆上,看著樓下晨練的老人和奔跑的孩子,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結婚這麼多年,我一直想著好好過日子,和婆婆、小姑子處好關係,可現在卻鬨成這樣。那筆育兒基金像塊石頭壓在我心上,老公的不理解、婆婆的不講理、小姑子的理所當然,讓我覺得特彆委屈,連個能好好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掏出手機,翻到媽媽的號碼,手指在屏幕上猶豫了很久。我不想讓爸媽擔心,可心裡的苦實在憋不住了。最終,我還是按下了撥通鍵。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媽媽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喂,曉梅?這麼早打電話,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聽到媽媽的聲音,我再也忍不住,帶著哭腔說:“媽,我……我心裡難受。”
媽媽一聽我哭了,聲音立刻緊張起來:“怎麼了?是不是建軍欺負你了?還是寶寶不舒服?你慢慢說,彆著急。”
我吸了吸鼻子,把育兒基金被小姑子轉走、找婆婆理論被倒打一耙、老公還勸我彆計較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媽媽說了。我說得很亂,眼淚止不住地流,好幾次都說不下去。
媽媽一直在電話那頭聽著,沒打斷我。等我說完,她才歎了口氣,說:“傻孩子,受這麼大的委屈怎麼不早點跟家裡說?你等著,我跟你爸說一聲,你今天回娘家來,媽給你做你愛吃的紅燒肉。”
掛了電話,我心裡稍微好受了一點。我擦乾眼淚,回房間換了身衣服,又去衛生間洗漱。路過寶寶的房間,我輕輕推開門,寶寶還在睡,小臉紅撲撲的,嘴角還帶著笑。我俯下身,在他額頭親了一下,心裡暗暗說:“寶寶,媽媽一定會把錢要回來,不讓你受委屈。”
我做好早飯,叫醒老公和寶寶。吃飯的時候,我跟老公說:“今天我要回娘家一趟,寶寶我也帶上。”
老公愣了一下,放下筷子問:“怎麼突然要回娘家?是不是還在生氣?”
“我不是生氣,我就是想我爸媽了。”我沒看他,繼續給寶寶喂飯,“你要是忙,就不用跟我們一起去了。”
老公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今天工地沒什麼事,我跟你們一起去吧。順便跟爸媽說聲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我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吃完早飯,我們收拾好東西,帶著寶寶去了娘家。娘家離我們家不算遠,開車大概一個小時。路上,寶寶坐在安全座椅上,拿著玩具玩得很開心,時不時跟我說話。我看著寶寶,心裡的委屈又淡了一點。
到了娘家,媽媽早就站在門口等了。看到我們,她趕緊走過來,先抱了抱寶寶,然後拉著我的手,摸了摸我的臉:“瘦了,也憔悴了。快進屋,外麵風大。”
爸爸也從屋裡走出來,接過我們手裡的東西,對老公說:“建軍,進來坐。”
進屋後,媽媽給我們倒了水,又把早就洗好的水果放在茶幾上。寶寶看到外公外婆,一點都不陌生,拉著外婆的手,給她看自己的玩具。
媽媽陪寶寶玩了一會兒,就去廚房做飯了。客廳裡隻剩下我、老公和爸爸。爸爸坐在沙發上,喝著茶,看著老公,沒說話。氣氛有點尷尬,老公坐在那裡,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過了一會兒,爸爸才開口:“建軍,曉梅跟我們說的事,你怎麼看?”
老公抬起頭,看著爸爸,歎了口氣:“爸,這次是我錯了。我不該瞞著曉梅把錢給娟兒,也不該讓她受這麼大的委屈。我已經跟娟兒說了,讓她下個月一定還錢。”
“錯了?一句錯了就完了?”爸爸的聲音有點嚴肅,“那筆錢是曉梅和你省吃儉用攢下來給寶寶的育兒基金,不是小數目。你說借就借,連跟曉梅商量都不商量,你有沒有把曉梅放在眼裡?有沒有把寶寶放在眼裡?”
老公低下頭,小聲說:“我知道我做得不對,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以後?”爸爸看著他,“這次的事還沒解決,就想著以後了?建軍,我知道你孝順,也疼你妹妹。可孝順不是愚孝,疼妹妹也不是無底線的縱容。你是個男人,是曉梅的丈夫,是寶寶的爸爸,你得有擔當,得為這個家負責。你不能因為你媽和你妹妹,就委屈曉梅和寶寶。”
老公點點頭:“爸,您說得對。我以後一定會改,會好好對曉梅和寶寶,會撐起這個家。”
我坐在旁邊,聽著爸爸和老公的對話,心裡暖暖的。爸爸雖然沒說什麼安慰我的話,可他的每一句話,都在為我著想。
中午,媽媽做了一桌子我愛吃的菜,有紅燒肉、糖醋魚、番茄炒蛋,都是我從小就喜歡的。吃飯的時候,媽媽不停地給我夾菜:“多吃點,看你瘦的。彆總想著那些不開心的事,身體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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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大口大口地吃著。吃著媽媽做的菜,我感覺心裡的委屈好像被一點點撫平了。
吃完飯,寶寶跟外公去小區裡玩了。媽媽拉著我,坐在臥室裡,跟我聊天。
“曉梅,媽知道你受委屈了。”媽媽握著我的手,說,“可你也彆太著急,彆跟建軍鬨得太僵。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重要的是解決問題。”
“媽,我不是想跟他吵架,我就是覺得委屈。”我看著媽媽,眼淚又差點掉下來,“那筆錢是給寶寶的,他們怎麼能這麼做?”
“我知道,我知道。”媽媽拍了拍我的手,“可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再生氣也沒用。你聽媽的,先冷靜下來。建軍已經知道錯了,也答應會讓娟兒還錢。你就再等等,看看他們後續的表現。要是娟兒真的能按時還錢,那這事就算了。要是她不還,咱們再想彆的辦法。”
“可是……”我還想說什麼,被媽媽打斷了。
“彆可是了。”媽媽看著我,“你現在最重要的是照顧好自己和寶寶,彆讓自己氣壞了身體。你要是倒下了,寶寶怎麼辦?聽媽的話,冷靜一點,彆衝動。有什麼事,還有爸媽在呢,我們會幫你的。”
我看著媽媽,點了點頭。媽媽說得對,現在衝動也沒用,隻會讓自己更難受。我得冷靜下來,等下個月看看小姑子會不會還錢。
下午,我們在娘家待了一會兒,就準備回去了。媽媽給我們裝了很多東西,有她自己做的鹹菜、醃肉,還有給寶寶買的零食和玩具。
臨走的時候,爸爸拉住老公,說:“建軍,我再跟你說一句。曉梅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對她。彆讓我們失望,也彆讓曉梅失望。”
老公點點頭:“爸,您放心,我一定會的。”
回去的路上,寶寶睡著了。我看著窗外,心裡平靜了很多。雖然這件事還沒解決,可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在麵對,還有爸媽支持我。我相信,隻要我堅持,一定能把錢要回來,一定能好好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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