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走後,我在臥室裡坐了很久。客廳裡沒什麼動靜,隻有婆婆偶爾在廚房收拾東西的聲音。我拿出手機,翻出我媽的號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通了,我媽的聲音傳了過來:“閨女,怎麼了?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媽,我沒事,”我聲音有點低,“我就是想跟您說,我婆婆她剛才是裝的,您一走她就變樣了,還把您帶來的蘋果塊倒進垃圾桶了。”
我媽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我就知道她是裝的,那種人我見多了。閨女,你彆往心裡去,彆跟她一般見識。”
“媽,我不想跟她住在一起了,”我忍不住哭了出來,“我想搬出去,我實在受不了了。每天跟她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我都覺得壓抑得慌。”
“搬出去?”我媽愣了一下,然後說,“搬出去也好,眼不見心不煩。你們要是搬出去住,說不定矛盾就少了。那建軍同意嗎?”
“我不知道,”我擦了擦眼淚,“我還沒跟他說。我怕他不同意,他一直都很聽他媽的話,而且他還覺得搬出去會被彆人說不孝順。”
“孝順不是這麼孝順的,”我媽有點生氣,“他要是真孝順,就該讓你過得舒心點,而不是讓你受委屈。閨女,你彆怕,你跟他說,要是他不同意,媽就去跟他說。咱們不能一直這麼委屈下去。”
“媽,謝謝您,”我心裡暖了點,“我今晚就跟他說,看看他怎麼說。”
掛了電話,我坐在床邊,心裡還是有點沒底。我怕李建軍不同意,也怕他會因為這事跟我吵架。可我已經決定了,不管他同不同意,我都要搬出去。
到了晚上,李建軍下班回來了。他一進門就喊:“老婆,我回來了。今天我媽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快出來吃飯。”
我沒動,還是坐在床邊。他走進臥室,看到我沒動,有點奇怪:“老婆,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沒事,”我抬頭看他,“我有話跟你說。”
他坐在我旁邊,拉著我的手:“什麼事啊?你說。”
“我想搬出去住,”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想再跟你媽住在一起了。”
他愣了一下,然後皺起眉頭:“搬出去住?為什麼啊?我們現在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出去?”
“好好的?”我冷笑了一聲,“你覺得現在這樣叫好好的嗎?我跟你媽天天鬨矛盾,我每天都受委屈,你覺得這樣叫好好的嗎?”
“我媽她就是脾氣不好,沒有壞心眼,”他趕緊說,“你再忍忍,等過段時間,她肯定會改的。我們要是搬出去,彆人會說我不孝順的。”
“孝順?”我甩開他的手,聲音一下子高了,“你覺得讓我受委屈就是孝順嗎?你媽讓我受委屈,你不幫我,還讓我忍,這就是你所謂的孝順嗎?李建軍,你能不能為我想想?”
“我不是不為你想,”他也有點急了,“我就是不想讓彆人說閒話。而且我們搬出去,要租房子,還要交房租,多浪費錢啊。我們現在住的房子是我媽買的,不用交房租,多好啊。”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我氣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寧願多花點錢,也不想再跟你媽住在一起。我跟你媽住在一起,我每天都不開心,我都快抑鬱了,你知道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老婆,你彆這麼激動。我們再想想,好不好?搬出去不是小事,我們得好好商量商量。”
“我已經想好了,”我堅定地說,“我必須搬出去。如果你同意,我們就一起找房子;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自己搬出去住。”
他看著我,眼神裡滿是為難:“老婆,你彆這樣。我媽就我一個兒子,我們要是搬出去,她一個人在家多孤單啊。你就再忍忍,好不好?”
“我不忍了,”我搖了搖頭,“我已經忍了兩年了,我受夠了。你要是不同意搬出去,那我們就離婚吧。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他聽到“離婚”兩個字,一下子就慌了,趕緊拉著我的手:“老婆,彆離婚,我同意,我同意搬出去還不行嗎?你彆跟我離婚。”
我看著他,心裡一點都不開心,反而有點難過。他不是因為心疼我,而是因為怕離婚,才同意搬出去的。
“你真的同意?”我問他。
“真的,我真的同意,”他趕緊點頭,“我們明天就去找房子,好不好?你彆生氣了,也彆跟我離婚了。”
“好,”我點了點頭,“那我們明天就去找房子。不過我有個條件,我們搬出去之後,儘量少跟你媽來往,除非有特彆重要的事,不然彆讓她來我們的新家。”
“好,我都聽你的,”他趕緊說,“隻要你不跟我離婚,你說什麼都好。”
我沒說話,抽回了手。我知道,他雖然同意搬出去了,可他心裡肯定還是不願意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我們搬出去之後,會不會還有其他的矛盾。
不過我已經決定了,不管以後會怎麼樣,我都要先搬出去,遠離婆婆,過幾天清靜日子。我真的太累了,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重新想想我跟李建軍的婚姻到底該怎麼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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