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沒同意我提的條件，之後幾天都沒怎麼跟我說話。他每天早出晚歸，回來就躲進臥室，要麼玩手機要麼睡覺，像是在跟我冷戰。我知道他心裡不服氣，可我沒打算讓步，證據在手，我有底氣跟他耗下去。
這天晚上，我正在客廳陪女兒搭積木，陳凱突然回來了。他臉色很難看，一進門就把公文包摔在沙發上，聲音很大，嚇得女兒手裡的積木都掉在了地上。
女兒嚇了一跳，眼圈一下子紅了，拉著我的衣角小聲說：“媽媽，爸爸怎麼了？”我趕緊把女兒抱起來，拍著她的背安撫：“沒事，爸爸就是工作累了，我們不理他，繼續搭積木好不好？”
陳凱聽到我說話，轉過頭瞪著我：“你還在這兒裝好人？小敏，你彆太過分了！淨身出戶？你怎麼不去搶？”
我抱著女兒站起來，冷冷地看著他：“我過分？我提的條件很合理。你出軌在先，給小三花了那麼多錢，現在想離婚還想分財產，你覺得可能嗎？”
“我花我自己的錢，跟你有什麼關係？”陳凱的聲音越來越大，“那是我的工資，我想給誰花就給誰花！你憑什麼管我？”
“你的工資？”我氣得笑了出來，“你忘了這個家是誰在撐著？房貸是我還的，女兒的學費生活費是我出的，你每個月給家裡多少錢？你把錢都給了那個女人，現在還有臉跟我說這是你的工資？”
陳凱被我說得啞口無言，他愣了一下，然後更生氣了：“我不管！房子我也有份，存款我也得拿一半！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跟你耗到底，看誰耗得過誰！”
“耗就耗，”我抱著女兒往後退了一步，“我有的是時間。反正女兒跟我親，這個家也是我在打理，你願意耗，我奉陪到底。”
陳凱看著我，眼睛都紅了。他突然衝過來，一把推開我。我沒站穩，抱著女兒差點摔倒，幸好扶住了旁邊的茶幾。女兒被嚇得“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緊緊抱著我的脖子。
“你乾什麼？”我又氣又急，衝著陳凱大喊，“你嚇到女兒了！”
陳凱卻不管不顧，他看到茶幾上放著一個瓷瓶，那是我媽生前留給我的遺物，我一直很寶貝，平時都舍不得碰。他走過去，一把拿起瓷瓶，高高舉過頭頂。
“你放下！那是我媽的東西！”我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想衝過去搶，可懷裡抱著女兒，根本沒辦法動。
陳凱冷笑一聲，手一鬆，瓷瓶“啪”地一聲摔在地上，碎成了一地碎片。瓷瓶的碎片濺得到處都是，有些甚至濺到了我的褲腳上。
我看著地上的碎片，心像被刀割一樣疼。那是我媽留給我的唯一念想，他竟然就這麼摔碎了！我再也忍不住，抱著女兒，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女兒哭得更厲害了，一邊哭一邊喊：“爸爸壞！爸爸摔媽媽的東西！我不要爸爸了！”
陳凱看著我們母女倆哭，臉上沒有一點愧疚，反而還很得意：“小敏，我告訴你，這隻是個警告。你要是再不同意離婚，再跟我提淨身出戶，我下次摔的就不是這個瓷瓶了！”
我抬起頭，擦乾眼淚，眼神冰冷地看著他：“陳凱，你真讓我惡心。你摔碎的不隻是我媽的瓷瓶，還有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還有你作為父親的責任。你放心，我會讓你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陳凱冷哼一聲，沒再說話。他轉身走進臥室，“砰”地一聲關上了門，把我們母女倆的哭聲關在了門外。
我抱著女兒，蹲在地上，看著滿地的瓷瓶碎片，心裡一片冰涼。我知道，我們之間的感情，從他摔碎瓷瓶的那一刻起，就徹底沒救了。我再也不會對他有任何幻想，我一定要讓他淨身出戶，一定要讓他為自己的行為後悔。
過了很久，女兒才慢慢停止了哭泣，靠在我的懷裡，小聲說：“媽媽，我們不要爸爸了好不好？爸爸太壞了。”
我摸了摸女兒的頭，強忍著眼淚，笑著說：“好，我們不要爸爸了。以後媽媽會好好照顧你，我們兩個人也能過得很好。”
我抱著女兒，坐在沙發上，直到女兒睡著。我把女兒抱回房間，蓋好被子，然後走回客廳。我看著地上的瓷瓶碎片，蹲下來，一片一片地撿。碎片很鋒利，不小心就劃破了我的手指，血滴在碎片上，染紅了白色的瓷片。
我一點都不覺得疼，心裡的疼比手上的疼要強烈一百倍。我把碎片都撿起來，放進一個盒子裡。雖然瓷瓶碎了，但這是我媽的遺物，我還是要好好保存。
撿完碎片，我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給律師發了條消息，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了他。律師很快回複我，讓我保存好瓷瓶的碎片，還有當時的錄音或者視頻，這些都可以作為陳凱家暴和損壞我個人財產的證據，在法庭上能幫我爭取更多的權益。
我這才想起，剛才陳凱吵架的時候，我為了留證據，悄悄打開了手機錄音。我趕緊把錄音保存好，又把地上的血跡拍照留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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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些，我心裡稍微平靜了一點。陳凱以為摔碎我的東西就能威脅我，他錯了。他這麼做，隻會讓我更堅定離婚的決心，隻會讓他自己在法庭上更被動。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的夜色。夜色很深，可我知道，隻要我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我會看到光明。我會帶著女兒，離開這個讓我傷心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時候，陳凱已經走了。臥室的門開著，裡麵空蕩蕩的，他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都不見了。看來他是搬去跟那個女人住了。也好，他走了，我和女兒反而能過得清淨一點。
我把女兒送到幼兒園後，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些膠水和工具。我想試著把瓷瓶的碎片粘起來，雖然知道不可能恢複到原來的樣子，但我還是想試試。那是我媽留給我的念想，我不想就這麼放棄。
回到家，我坐在地上，一點一點地粘瓷瓶碎片。粘了整整一個上午，才勉強把碎片粘在一起，可還是有很多裂縫，看起來很難看。我看著粘好的瓷瓶，眼淚又掉了下來。我知道，有些東西碎了，就再也回不到原來的樣子了，就像我和陳凱的感情一樣。
我把粘好的瓷瓶放在書架上，然後開始收拾家裡。我把陳凱的東西都找出來，裝進一個箱子裡，放在門口。等他回來拿的時候，我就讓他趕緊搬走，再也不要出現在我和女兒的生活裡。
做完這些，我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翻出之前收集的證據。轉賬記錄、同居照片、錄音、瓷瓶碎片的照片，這些證據越來越多，我贏官司的把握也越來越大。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為了女兒，為了我自己，我一定要打贏這場官司，讓陳凱和那個女人，還有偏心的婆婆，都得到應有的懲罰。我相信，正義一定會站在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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