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撲過來搶我手機的時候,張凱趕緊衝上來拉住她。他一邊拽著婆婆的胳膊,一邊急著勸我:“晚晚,你彆報警,有話咱們好好說,報警就把事情鬨大了,以後鄰裡鄰居的怎麼看咱們家啊?”
我握著手機的手沒鬆,眼淚還在往下掉,可心裡的火氣一點沒減:“好好說?她偷偷拿我房產證賣房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好好跟我說?現在我要報警了,才想著好好說,晚了!”
婆婆被張凱拽著,掙不開身,隻能對著我喊:“我不賣房子,凱凱怎麼炒股賺錢?你就不能為這個家犧牲一點嗎?一套房子而已,至於鬨到報警的地步嗎?”
“犧牲?”我冷笑一聲,“我犧牲我的房子,讓你兒子去冒風險炒股,最後要是賠了,我們連家都沒有,這叫為這個家好?你根本就是為了你自己的兒子,根本沒考慮過我!”
張凱見我們越吵越凶,急得滿頭大汗,他把婆婆往沙發那邊拉了拉,然後走到我麵前,伸手想拿我的手機:“老婆,你先把手機放下,咱們坐下來慢慢談,好不好?媽肯定也是一時糊塗,不是故意要騙你的。你彆生氣,氣壞了身體不值得。”
我看著張凱,心裡又氣又寒。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幫著他媽媽說話,還在替她找借口。我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他的手:“張凱,你彆勸我。今天這事,要麼她把房產證還給我,去中介撤了掛牌;要麼我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沒有彆的選擇。”
張凱還想再說什麼,婆婆突然掙脫他的手,坐到沙發上,雙手一拍大腿,哭了起來:“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我辛辛苦苦把兒子拉扯大,想讓他過好日子,就想著賣套房子給他湊點本錢,結果還被人逼著要報警!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她一邊哭,一邊拍著自己的大腿,聲音又大又尖,生怕鄰居聽不見。我看著她這副撒潑的樣子,心裡最後一點心軟也沒了。之前她對我那麼好,全都是裝出來的,現在暴露了真麵目,就開始用這種方式逼我讓步。
我沒理她的哭鬨,拿出手機,手指已經按到了撥號鍵上。婆婆見我真的要報警,哭聲一下子停了,她抬起頭,眼睛紅紅的,看著我說:“你彆報警!我……我把事情跟你說清楚還不行嗎?”
我停下手裡的動作,冷冷地看著她:“你說。我倒要聽聽,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婆婆擦了擦眼淚,深吸一口氣,說:“我確實拿了你的房產證,也去中介掛牌賣了。買家已經交了五萬塊定金,中介說再過幾天就能簽合同過戶。賣房子的錢,我已經取了一部分出來,給凱凱了,讓他拿去炒股了。”
“什麼?”我猛地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已經把錢給張凱炒股了?房產證還在中介那裡嗎?你到底賣了多少錢?”
“房子賣了八十萬,”婆婆低著頭,聲音小了很多,“買家先付了二十萬定金,我取了十五萬給凱凱,讓他先拿去炒股試試水。剩下的五萬在中介那裡,等過戶了再給我。房產證現在還在中介那邊,他們說要留著辦手續。”
我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張凱,聲音都在顫:“張凱!她說的是真的嗎?你早就知道她賣我的房子,還拿了她給的錢去炒股?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把我當什麼了?”
張凱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他不敢看我的眼睛,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媽一開始沒跟我說她要賣你的房子,隻是說給我湊了點錢,讓我去炒股。我問她錢是哪來的,她才跟我說……說她賣了你的房子。我想跟你說的,可媽不讓,她說等賺了錢再跟你說,到時候你就不會生氣了。”
“所以你就聽她的,不跟我說?”我看著張凱,心裡的失望像潮水一樣湧上來,“張凱,那是我的房子!是我爸媽辛苦一輩子給我的!你明知道那房子對我有多重要,你還拿著她偷偷賣房子的錢去炒股?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有沒有想過萬一賠了,我該怎麼辦?”
張凱抬起頭,眼睛紅紅的,說:“我知道我錯了,晚晚。我不該聽媽的,不該不跟你說。可我也是想多賺點錢,讓你過上好日子。我想著要是炒股賺了錢,就能給你買你喜歡的包,還能換個大點的房子,到時候你肯定會原諒我的。我沒想到……沒想到會被你發現這麼快。”
“原諒你?”我笑了出來,眼淚卻掉得更凶,“張凱,你太讓我失望了。你以為賺了錢就能彌補你做的事嗎?你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也沒把我的房子當回事!你和你媽一樣,都隻想著你們自己!”
婆婆見張凱被我罵,又忍不住開口了:“林晚,你彆這麼說凱凱!他也是為了你好!要不是為了讓你過好日子,他怎麼會去炒股?我也是為了你們倆,才想著賣房子的。現在錢都已經投進去了,你再生氣也沒用,不如等凱凱賺了錢,咱們再買個更大的房子,好不好?”
“好?”我看著婆婆,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我告訴你,不好!那是我的房子,我不同意賣,你們就算把錢投進去了,也必須給我拿回來!把房子給我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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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已經投進股市了,怎麼拿回來啊?”婆婆急了,“現在行情正好,要是現在把錢取出來,就虧大了!林晚,你就不能再等等嗎?就等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凱凱肯定能賺大錢,到時候咱們什麼都有了!”
“我不等!”我堅定地說,“我不管什麼行情,也不管賺不賺錢,我隻要我的房子!今天你們必須把房子給我要回來,把錢給我還回去!不然我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到時候你們誰也彆想好過!”
婆婆見我態度這麼堅決,又開始哭:“我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不通情理的兒媳婦啊!我為了這個家操碎了心,結果還被你這麼逼!凱凱,你快勸勸你媳婦啊!”
張凱看著我,又看看他媽媽,急得直跺腳:“晚晚,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就一個月,要是一個月後沒賺錢,我肯定想辦法把房子給你要回來,還把錢還給你。你彆報警,好不好?報警對咱們家影響太大了。”
我看著張凱哀求的眼神,心裡有一瞬間的動搖。可我一想到他和他媽媽偷偷做的事,想到我爸媽對我的期望,就又堅定了起來。我不能再相信他們了,他們已經騙了我一次,要是再相信他們,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深吸一口氣,說:“張凱,我不會再相信你了。今天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要麼你們把房子和錢給我要回來,要麼我就報警。你們自己選。”
說完,我就走到門口,打開門,看著他們:“我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考慮。一個小時後,要是你們還沒給我答複,我就直接報警。”
然後,我轉身走出了家門,把他們的哭鬨聲和哀求聲都關在了門後。站在樓道裡,我靠在牆上,眼淚終於忍不住又掉了下來。我知道,我和張凱、和婆婆之間的關係,再也回不到以前了。這場風波,已經徹底改變了我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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