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剛織好的圍巾往婆婆家走,風一吹,圍巾的邊角輕輕蹭過臉頰,軟乎乎的,像小時候媽媽用手摸我臉的感覺。我把圍巾又緊了緊,生怕風把這份溫暖吹走,腳步也不由得加快了些——我想快點讓婆婆看看,也想快點把這份開心分享給媽媽。
老公跟在我旁邊,看我一直盯著圍巾笑,也忍不住打趣:“再笑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等會兒媽看到你這樣,還以為你中彩票了呢。”我白了他一眼,卻沒忍住,笑得更歡了:“這比中彩票還開心!你不懂。”他笑著點頭:“懂,懂,比我當年跟你求婚的時候還開心。”
說著鬨著,就到了婆婆家樓下。我深吸了一口氣,理了理圍巾的邊角,想讓婆婆第一眼看到就覺得好看。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屋裡傳來婆婆的聲音,好像在跟誰打電話,語氣特彆興奮:“對,我兒媳婦今天去拿圍巾了,就是她媽媽當年織的那種,等會兒就拿過來給我看……”
我敲了敲門,屋裡的聲音一下子停了。幾秒鐘後,門“嘩啦”一聲被拉開,婆婆探著腦袋出來,眼睛一下子就落在了我脖子上的圍巾上,語氣都變急了:“這就是新織的?快進來,讓我好好看看!”
我跟著她走進屋,她拉著我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把圍巾從我的脖子上解下來,攤在腿上,手指輕輕摸著上麵的梅花圖案。她的動作很輕,好像怕碰壞了一樣,嘴裡還不停念叨:“這針腳真細,跟你媽當年織的一模一樣……你媽手真巧,我當年學織毛衣,織了半天都織不好,還把線團弄散了。”
我看著婆婆認真的樣子,心裡忽然有點發酸。以前總覺得她對媽媽有偏見,現在才知道,她其實也很佩服媽媽的手藝。我笑著說:“媽,您要是喜歡,以後我讓老師傅也教您織,咱們一起織毛衣。”
婆婆愣了一下,隨即擺擺手,笑著說:“算了算了,我這老眼昏花的,學不會了。還是看你織吧,你手巧,隨你媽。”我拉著她的手,說:“不難的,咱們慢慢學,就當打發時間。”她點點頭,眼睛又落回了圍巾上,嘴角一直帶著笑。
老公在旁邊看著我們,也笑著說:“媽,您要是喜歡,以後讓小敏多織幾條,給您也織一條,冬天圍著暖和。”婆婆趕緊說:“不用不用,我有圍巾,這條是小敏的念想,她自己留著就好。”
那天下午,我們在婆婆家待了很久。婆婆一會兒讓我把圍巾圍上給她看,一會兒又拿著圍巾跟她的老照片對比,說:“你看你媽年輕的時候,也愛穿米白色的衣服,跟這條圍巾真配。”我聽著她聊媽媽的事,心裡暖暖的,好像媽媽也在我們身邊一樣。
臨走的時候,婆婆把圍巾小心地疊好,遞給我說:“你把圍巾收好,彆再像上次那樣,隨便放在外麵了。要是臟了,就拿過來給我洗,我手洗,不機洗,免得洗壞了。”我點點頭,接過圍巾,心裡滿是感動。
回到家,我把圍巾放在主臥的衣櫃裡,跟媽媽的舊照片放在一起。我看著圍巾和照片,心裡忽然有了個想法——明天去給媽媽掃掃墓,把新圍巾帶去給她看看,跟她說說話。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去花店買了一束媽媽最喜歡的白菊。老公也特意請了假,陪我一起去墓地。路上,我把圍巾放在包裡,緊緊抱著包,好像抱著媽媽的手一樣。
到了墓地,媽媽的墓碑乾乾淨淨的,應該是之前小姑子過來打掃過。我把白菊放在墓碑前,蹲下來,輕輕撫摸著墓碑上媽媽的名字,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媽,我來看您了。我把新圍巾帶來了,您看看,跟您當年織的一模一樣,是不是很好看?”
我從包裡拿出圍巾,展開鋪在墓碑前,說:“媽,之前婆婆不小心把您織的圍巾弄壞了,我跟她鬨了好久,後來她也知道錯了,還主動賠了錢,幫我織了新圍巾。現在我們相處得很好,她還幫我做家務,給我做我愛吃的菜,您放心,我現在過得很好。”
老公蹲在我旁邊,輕輕拍著我的背,說:“媽,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小敏,不讓她受委屈。我們以後會經常來看您,跟您說說家裡的事。”
我們在墓地待了很久,跟媽媽說了很多話,說我們買了新房,說婆婆現在的變化,說我們以後的打算。太陽慢慢升起來,照在圍巾上,米白色的圍巾泛著柔和的光,好像媽媽在笑著跟我們點頭一樣。
走的時候,我把圍巾疊好,放在包裡,說:“媽,我把圍巾帶走了,我會好好保管它,就像保管您的愛一樣。以後我會經常來看您,跟您分享我的生活。”
從墓地回來,我心裡輕鬆了很多,好像壓在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了。老公說晚上想吃我做的紅燒肉,我笑著說:“行,咱們再去買條魚,做你愛吃的紅燒魚。”
我們去菜市場買了五花肉、魚,還有一些新鮮的蔬菜。在菜市場遇到了婆婆,她手裡拎著一袋土豆,笑著說:“你們也來買菜啊?我剛買了點土豆,晚上給你們做土豆燉排骨。”我笑著說:“媽,我們買了五花肉和魚,晚上一起吃吧,我做紅燒肉,您做土豆燉排骨。”
婆婆點點頭,說:“好啊,我回家拿點我自己醃的鹹菜,配紅燒肉吃,解膩。”我們一起往家走,路上遇到鄰居,鄰居笑著說:“你們婆媳倆真好,還一起買菜。”婆婆笑著說:“那當然,這是我兒媳婦,跟我親閨女一樣。”
回到家,我和婆婆在廚房做飯,老公在客廳看電視。廚房裡,婆婆一邊切土豆,一邊跟我說:“你織圍巾的那個老師傅,手藝是真的好,以後要是想織點彆的,就還找她,彆找彆人,免得織不好。”我點點頭,說:“好,我知道了。”
吃飯的時候,婆婆夾了一塊紅燒肉給我,說:“你嘗嘗,看好不好吃,要是不好吃,我下次給你做。”我咬了一口,紅燒肉肥而不膩,特彆香,笑著說:“好吃,比我做的還好吃。”婆婆笑得眼睛都眯了,說:“好吃你就多吃點。”
那天晚上,我們吃得很開心,聊了很多家常。看著婆婆和老公的笑臉,我心裡滿是幸福。我知道,媽媽一定在天上看著我,為我開心。而這條新圍巾,不僅是媽媽的念想,更是我們一家人和睦相處的見證。我會好好保管它,也會好好珍惜現在的生活,讓媽媽放心,讓家裡一直這麼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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