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發現積蓄清零,銀行流水藏貓膩
今天是周六,太陽剛爬過樓頂上的水箱,我就醒了。我沒賴床,而是趕緊爬起來疊被子。因為今天要去銀行取錢,取了錢就能給我媽交手術定金。我媽膝蓋疼了快一年,醫生說再拖下去可能要拄拐杖,我心裡一直揪著。
我洗漱完,從衣櫃最裡麵的抽屜裡拿出銀行卡。這張卡我藏得特彆好,裡麵是我攢了半年的三萬塊。這錢是我每天下班之後,再去小吃店兼職洗碗賺的。有時候累得腰都直不起來,可一想到我媽能做手術,就覺得值。
我揣著卡出門,走在路上的時候,還在想取了錢之後,要先給我媽打個電話報喜。路過小區門口的早餐攤,我沒買豆漿油條,就想著省點是點。到了銀行,門口的玻璃門自動開了,冷氣吹在臉上,我卻沒心思涼快,徑直走到自助取款機前。
我把卡插進去,手指有點抖,按密碼的時候,我特意看了看周圍,怕有人看見。密碼按完,屏幕跳出來,我一眼就看見餘額那欄——23.6元。我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看,還是23.6元。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像被一塊大石頭砸中。我反複按查詢鍵,一遍又一遍看流水單。屏幕上的字一個個跳出來,全是這三天的消費記錄。有一筆是在金店刷的,一萬二;還有兩筆是在商場刷的,一筆八千,一筆九千多。加起來正好是三萬塊,一分都沒剩。
我站在取款機前,手開始止不住地抖。這張卡的密碼,我隻告訴過老公一個人。他知道我要給我媽湊手術費,怎麼會動這筆錢?難道是卡被人偷了?可卡一直在我抽屜裡,沒人動過啊。
我趕緊把流水單打印出來,紙從機器裡出來的時候,我都不敢碰,怕一碰就碎了。我拿著單子,走出銀行,外麵的太陽特彆大,照得我眼睛疼。我找了個樹蔭蹲下來,把單子攤開,一筆一筆看。每一筆消費的時間和地點都寫得清清楚楚,金店就在市中心的商場裡,我上周還跟同事去過。
我腦子裡亂糟糟的,想給老公打電話問清楚,可手剛摸到手機,又停住了。老公這幾天在外地出差,昨天晚上還跟我說工作忙,要早點休息。他要是沒動這錢,那會是誰?
我蹲了好一會兒,腿都麻了,才慢慢站起來。我想回家看看,說不定是我記錯了,說不定卡上的錢根本沒少。我走得很慢,平時十五分鐘的路,今天走了快半小時。到了小區樓下,我看見婆婆在樓下的花壇邊跟張阿姨聊天。
婆婆看見我,笑著揮了揮手,喊我:“小敏,你去哪了?早飯吃了沒?”我心裡正亂,沒心思跟她說話,就含糊地應了一聲,往樓上走。我上樓梯的時候,腳步很重,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回到家,我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就去翻抽屜。我把卡拿出來,又看了一遍,確實是我攢錢的那張卡。我坐在沙發上,盯著流水單,突然想起上周的事。那天晚上,我在廚房洗碗,婆婆進來跟我聊天,說她最近聽小區裡的人說,把錢存在銀行卡裡不安全,容易被人盜刷。
我當時沒在意,隨口說了句“應該沒事”。可婆婆接著說:“你一個小姑娘家,心思細,可防不住壞人。不如把卡號告訴我,我幫你記著,萬一真出事了,還能幫你想想辦法。”我那時候覺得婆婆是好心,就把卡號念給她聽了。
現在想起來,婆婆當時的眼神有點怪,可我沒往壞處想。難道是婆婆動了我的錢?不可能啊,婆婆平時雖然有點小氣,可也不至於偷我的錢。我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不該這麼想老人。
可我又想不出彆的辦法,這錢到底去哪了?我拿起手機,還是決定給老公打個電話。電話撥過去,響了好幾聲才通。老公的聲音很疲憊,問我:“怎麼了?是不是有急事?我這邊正忙呢。”
我咬著嘴唇,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你出差之前,有沒有動過我那張攢手術費的卡?”老公愣了一下,說:“沒有啊,我怎麼會動那筆錢?你媽等著做手術呢,我知道那錢重要。”
我聽老公這麼說,心裡更慌了:“可卡上的錢全沒了,流水單上有好多消費記錄,都是這三天刷的。”老公的聲音一下子變了:“怎麼會這樣?你沒看錯吧?是不是銀行搞錯了?”
我說:“我打印了流水單,都看了好幾遍了,沒錯。密碼隻有我們倆知道,你沒動,那是誰動的?”老公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先彆著急,我今天就跟領導請假,趕回去。你在家彆跟媽吵架,等我回來再說。”
掛了電話,我坐在沙發上,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這三萬塊是我媽的希望啊,現在沒了,我該怎麼辦?我看著牆上的時鐘,一分一秒地過,心裡又急又亂。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婆婆回來了。她手裡提著一個塑料袋,裡麵裝著菜。她看見我坐在沙發上哭,就走過來問:“小敏,你怎麼了?是不是受什麼委屈了?跟媽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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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看著婆婆,想問問她是不是知道錢的事,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怕萬一不是她,會傷了她的心。我擦了擦眼淚,說:“沒事,媽,就是有點累。”
婆婆坐在我旁邊,拍了拍我的背,說:“累了就歇會兒,彆總想著工作。你看你,最近都瘦了。對了,你今天去銀行,是不是取了錢?準備什麼時候給你媽交手術費啊?”
我聽見婆婆問起錢,心裡咯噔一下。她怎麼知道我去銀行取錢了?難道她真的動了我的錢?我看著婆婆的眼睛,她的眼神有點躲閃,不像平時那麼坦然。
我深吸了一口氣,拿出流水單,遞到婆婆麵前:“媽,你看,卡上的錢全沒了。這三天有好多消費記錄,我沒刷過,你兒子也沒刷過。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婆婆拿起流水單,看了一眼,臉色一下子變了。她手忙腳亂地把單子還給我,說:“我...我不知道啊。這...這是不是有人盜刷了?你趕緊報警啊。”
我看著婆婆慌亂的樣子,心裡更懷疑了:“報警?可密碼隻有我和我老公知道,彆人怎麼會知道密碼?”婆婆的聲音有點發抖:“那...那我就不知道了。說不定是你不小心把密碼泄露了呢?”
我搖了搖頭:“我從來沒跟彆人說過密碼。上周你問我卡號,我跟你說了,可密碼我沒說啊。”婆婆的臉一下子紅了,說:“我就問了你卡號,沒問密碼。你可彆冤枉我啊,我一把年紀了,怎麼會做那種偷錢的事?”
我看著婆婆,心裡又亂又痛。我真的希望是自己搞錯了,可婆婆的反應讓我不得不懷疑。我沒再說話,隻是把流水單收起來,放進書包裡。
婆婆站在旁邊,手足無措地說:“小敏,你彆多想。等阿傑回來,我們一起去銀行問問,說不定是銀行係統出問題了。你千萬彆往壞處想,媽不是那種人。”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婆婆又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就去廚房做飯了。我坐在沙發上,聽著廚房傳來的切菜聲,心裡卻像被堵住一樣,喘不過氣。
我拿出手機,翻出我媽的照片。照片上我媽笑著,可我知道她膝蓋疼的時候,連走路都費勁。我本來以為很快就能讓她做手術,現在卻連手術費都沒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過了一會兒,廚房的切菜聲停了。婆婆端著一盤水果出來,放在我麵前:“小敏,吃點水果吧。彆一直坐著,對身體不好。”我拿起一塊蘋果,放在嘴裡,卻沒嘗出一點味道。
我想著老公快點回來,說不定他能查出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我又怕,怕真的是婆婆動了錢,到時候這個家該怎麼辦?我看著婆婆忙碌的背影,心裡又氣又無奈。我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麵對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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