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出院那天,天氣特彆好。陽光透過窗戶照進病房,暖融融的。我早早收拾好東西,老公也從老家趕了回來,手裡拎著幾個大袋子,說是從老家帶的土特產。他走進病房就笑著說:“陽陽,咱們今天回家啦!”陽陽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撲到老公懷裡,說“爸爸,新家好玩嗎?”老公抱著他,說“特彆好玩,還有你喜歡的小陽台,能放你的畫架”。
辦理出院手續花了一個多小時,等我們提著東西走出醫院大門,已經是中午了。老公攔了輛出租車,把東西放進後備箱,我們坐上車往新家走。陽陽趴在車窗邊,看著外麵的風景,興奮地問東問西。我看著他開心的樣子,心裡也跟著暖起來,覺得之前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到了新家,打開門,陽陽一下子就跑了進去,嘴裡喊著“哇,好大啊!”。我和老公跟著走進來,這個兩居室確實不錯,客廳寬敞,臥室也明亮,陽台剛好能放下陽陽的畫架。老公說“我昨天已經打掃過了,床單被罩也換了新的,咱們今天就能直接住”。我點了點頭,開始把陽陽的衣服、玩具歸置好。
收拾完已經是下午兩點多,我們都餓了。老公去樓下餐館買了幾個菜,有陽陽喜歡的糖醋排骨,還有我愛吃的魚香肉絲。我們坐在餐桌旁吃飯,陽陽吃得特彆香,一會兒夾塊排骨,一會兒扒口米飯。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我和老公都笑了。
吃完飯,陽陽在客廳玩玩具,我和老公坐在沙發上休息。老公說“我回老家這兩天,跟拆遷的人談了談,他們說咱們的老房子加上院子,最多能賠125萬,下個月就能簽合同,簽完合同一個月內錢就能到賬”。我問他“你媽那邊呢?她沒跟你鬨嗎?”
老公歎了口氣,說“怎麼沒鬨?我一回去,她就拉著我問拆遷款的事,說這老房子她也有份,讓我給她分50萬。我說這房子是我爺爺留下的,按理說該是我的,而且陽陽後續還要花錢,我最多隻能給她10萬。她不同意,跟我吵了好幾天,最後我說要是再鬨,我就一分錢不給她,她才勉強同意”。
我聽到這話,心裡鬆了口氣,說“10萬也不少了,她要是識相,就彆再鬨了。咱們把剩下的錢存起來,一部分留著陽陽後續治療,一部分留著日常開銷,以後有機會再買個屬於自己的房子”。老公點了點頭,說“我也是這麼想的,等拆遷款到了,我就先存起來,誰也彆想再亂要”。
本以為事情就這麼定了,可沒想到第二天早上,門鈴突然響了。我打開門一看,是婆婆。她手裡拎著一個保溫桶,臉上堆著笑,跟之前判若兩人。我愣了一下,說“媽,您怎麼來了?”婆婆走進來,把保溫桶放在餐桌上,說“我來看看陽陽,順便給你們帶點雞湯,剛燉好的,補補身體”。
陽陽聽到聲音,從臥室走出來,看到婆婆,又往我身後躲了躲。婆婆走過去,想拉陽陽的手,陽陽躲了一下。她也沒在意,笑著說“陽陽,奶奶給你帶了雞湯,可香了,快嘗嘗”。陽陽沒說話,隻是看著我。我摸了摸他的頭,說“陽陽,謝謝奶奶,我們一會兒再喝雞湯”。
婆婆坐在沙發上,開始跟我拉家常,說“這房子真不錯,采光好,還寬敞。你們能租到這麼好的房子,真是有福氣。陽陽恢複得真好,比之前胖了不少,看著就健康”。我沒接話,隻是點了點頭。她頓了頓,話鋒一轉,說“對了,我昨天跟你爸商量了一下,關於拆遷款的事,我覺得之前說的10萬有點少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知道她還是要來鬨。我看著她說“媽,之前不是說好了嗎?最多給您10萬,您也同意了。現在怎麼又變卦了?”婆婆臉上的笑容收了收,說“之前是我沒考慮清楚,這老房子我也住了這麼多年,打理了這麼多年,怎麼也得給我分30萬吧?你看我年紀也大了,身體也不好,需要錢養老。陽陽現在也治好了,你們也有賣房的錢,也不缺這20萬”。
我聽到這話,心裡一下子就火了。她之前不幫我們救陽陽,現在陽陽好了,就來跟我們要更多的拆遷款,還說我們不缺錢。我壓著火氣,說“媽,我們賣房的錢大部分都給陽陽治病了,剩下的錢隻夠租房子和日常開銷。陽陽後續還要複查,還要吃藥,都需要錢。這拆遷款我們也有急用,最多隻能給您10萬,多一分都沒有”。
婆婆的臉色沉了下來,說“你們怎麼會沒錢?賣房賣了一百多萬,拆遷款又能賠一百多萬,加起來兩百多萬,怎麼會缺這20萬?你們就是不想給我錢,想把錢都自己拿著!我告訴你們,這拆遷款我必須分30萬,不然我就去法院告你們,讓大家都看看你們是怎麼對我這個老太婆的!”
陽陽被婆婆的聲音嚇了一跳,哇的一聲哭了。我趕緊抱起他,安慰他說“陽陽彆怕,媽媽在呢,奶奶就是說話聲音大了點”。然後我看著婆婆,說“媽,您彆在這兒吵,嚇到陽陽了。您要是真想去告,就去吧,我不怕。這拆遷款該是我們的,您一分也彆想多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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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看到陽陽哭了,也有點慌了,說“我不是故意要嚇陽陽的,我就是想跟你們好好商量。你們就給我25萬,行不行?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了”。我搖了搖頭,說“不行,最多10萬,您要是不同意,就請您離開,彆在這兒影響我們的生活”。
婆婆看著我,突然哭了起來,說“我怎麼這麼命苦啊!養了個兒子,娶了媳婦,就忘了娘。現在有了錢,就不管我這個老太婆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她一邊哭,一邊捶著自己的腿,樣子特彆可憐。我看著她,心裡有點動搖,但一想到她之前的所作所為,又硬起心腸,說“媽,您彆在這兒裝可憐,沒用的。該給您的,我們不會少給,但不該給的,您也彆想多要”。
就在這時,老公回來了。他看到婆婆在哭,趕緊走過來,說“媽,您怎麼了?怎麼哭了?是不是她欺負您了?”婆婆看到老公,哭得更凶了,說“兒子,你可回來了。我跟你媳婦商量拆遷款的事,我讓她給我25萬,她不同意,還趕我走,嚇哭陽陽。你說說,她怎麼能這麼對我?”
老公皺了皺眉,看著我說“怎麼回事?你跟媽好好說不行嗎?怎麼還趕她走?”我看著老公,心裡滿是失望,說“是她先變卦的,之前說好了給10萬,現在又要25萬。我不同意,她就又吵又鬨,還嚇哭陽陽。我沒趕她走,是讓她彆在這兒吵”。
老公歎了口氣,說“媽,之前不是說好了嗎?最多給您10萬。您怎麼又變卦了?我們現在真的需要錢,陽陽後續還要花錢,我們也得生活。您就彆再鬨了,行嗎?”婆婆聽到老公也這麼說,哭聲停了下來,看著老公說“兒子,你也這麼跟我說話?我是你媽啊!你就這麼狠心?”
老公沒說話,隻是低著頭。婆婆看著我們,說“好,你們都狠心,都不想給我錢。我也不跟你們爭了,就給我20萬,不然我就天天來這兒鬨,讓你們不得安寧!”說完,她站起來,就要往臥室走,說“我今天就住這兒了,什麼時候給我錢,我什麼時候走”。
我趕緊攔住她,說“媽,您彆太過分了!這是我們租的房子,您不能在這兒住。您要是再鬨,我就報警了!”婆婆看著我,說“你報警啊!我不怕!我倒要讓警察看看,你們是怎麼不孝的!”
就在這時,陽陽突然停止了哭,小聲說“奶奶,你彆鬨了,媽媽和爸爸都不容易。我以後會好好聽話,不惹你們生氣,你彆再跟我們要錢了,好不好?”婆婆聽到陽陽的話,愣住了,看著陽陽,眼睛裡閃過一絲愧疚。她沉默了一會兒,說“好吧,我不鬨了。15萬,不能再少了,不然我真的沒辦法養老了”。
我看著陽陽,又看著婆婆,心裡有點不忍。我跟老公對視了一眼,老公點了點頭。我看著婆婆說“好吧,就15萬。但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你不能再跟我們要任何錢了”。婆婆趕緊點頭,說“好,好,以後我再也不跟你們要錢了”。
事情就這麼定了,婆婆拿著我給她的15萬現金,開開心心地走了。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這麼做是對是錯,但至少暫時不會再鬨了,陽陽也能安心生活了。我抱著陽陽,說“陽陽,謝謝你,是你幫媽媽解決了麻煩”。陽陽笑了笑,說“媽媽,我隻是不想奶奶跟我們吵架”。
老公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辛苦你了,以後不會再讓她來鬨了”。我點了點頭,說“希望如此吧。我們以後好好照顧陽陽,好好過日子,彆再因為這些事鬨矛盾了”。老公嗯了一聲,我們一起走進臥室,開始收拾被婆婆弄亂的東西。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溫暖而明亮,我相信,隻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以後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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