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卡的事弄清楚後,家裡平靜了兩天。婆婆每天按時跳廣場舞、做飯,沒再提過那張卡,也沒偷偷拿東西。我看著監控裡正常的畫麵,心裡卻總有點不踏實——張偉這兩天話少了很多,好像有心事。
周三晚上,我做完晚飯,喊張偉和婆婆吃飯。張偉坐在餐桌旁,扒拉著碗裡的米飯,沒怎麼動筷子。我夾了塊排骨給他,說:“怎麼不吃啊?今天這排骨燉得挺爛的。”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說:“沒胃口。”
婆婆也看出不對勁,說:“張偉,是不是工地上太累了?要是累了就早點休息,彆硬撐著。”張偉搖搖頭,沒說話。我心裡納悶,他這兩天到底怎麼了?
吃完飯,張偉說要去書房待一會兒。我收拾完廚房,端了杯熱水過去。推開門,看見他坐在電腦前,屏幕是黑的,手裡攥著手機,眉頭皺得緊緊的。
我走過去,把水杯放在桌上,說:“到底怎麼了?這兩天一直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張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說:“曉,我跟你說個事,你彆生氣。”
我心裡一緊,說:“你說吧,我不生氣。”他深吸一口氣,說:“那天咱們去妹妹家,跟她吵了一架。她後來給我打電話,哭著說咱們冤枉她,還說媽因為這事天天睡不著覺。”
我愣了一下,說:“咱們沒冤枉她啊,銀行卡確實是她的,銀行都查過了。她哭什麼?”張偉說:“我知道銀行卡是她的,但她也不容易,欠了錢不敢說,也是怕咱們擔心。媽幫她瞞著,也是心疼她。”
我心裡有點不舒服,說:“心疼她也不能撒謊啊?之前偷偷拿食材、用購物卡,現在又瞞銀行卡的事,哪次不是撒謊?咱們要是不查,還不知道要被瞞到什麼時候。”
張偉說:“我知道媽撒謊不對,但她也是為了妹妹。咱們就彆再揪著這事不放了,好不好?妹妹說了,以後會儘快還錢,媽也保證不會再撒謊了。”我看著他,說:“你這是在偏袒她們?明明是她們錯了,你怎麼還幫著說話?”
張偉皺著眉說:“我不是偏袒她們,我是覺得一家人彆總因為這些事吵架。媽年紀大了,妹妹又有困難,咱們多讓著點,不行嗎?”我越聽越氣:“讓著點?我已經讓很多次了!之前她偷偷拿食材,我沒跟她吵;用購物卡,我也沒跟她鬨;現在瞞銀行卡,我還是好好跟她談。我到底要讓到什麼時候?”
“你小聲點!彆讓媽聽見!”張偉趕緊壓低聲音,“咱們彆在書房吵,出去說。”我跟著他走出書房,婆婆正好從房間裡出來,手裡拿著一件疊好的衣服。她看見我們臉色不對,說:“怎麼了?是不是吵架了?”
張偉趕緊說:“沒有媽,我們就是聊工地上的事。您早點休息吧。”婆婆點點頭,眼神卻在我臉上停留了一會兒,才回房間關了門。我看著張偉,說:“你看,媽都聽見了。你現在還覺得是我揪著不放嗎?”
張偉說:“就算她聽見了,咱們也彆吵了。明天我還要去工地,你也得上班,彆因為這事影響心情。”我沒說話,轉身回了臥室。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張偉明明知道是婆婆和小姑子錯了,卻還幫著她們說話,這讓我心裡特彆委屈。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走出臥室,看見婆婆已經在廚房做早餐了。她看見我,笑著說:“曉啊,醒啦?我做了你愛吃的小米粥,還有雞蛋。”我點點頭,沒說話,坐在餐桌旁等著。
張偉也醒了,他洗漱完坐在我旁邊,說:“彆還在生氣了,好不好?昨天是我不對,不該幫著媽和妹妹說話。”我看著他,說:“我不是生氣,是覺得委屈。明明是她們錯了,你卻讓我讓著點。我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我的感受就不重要嗎?”
張偉說:“我知道你的感受重要,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咱們好好過日子,彆再因為這些事吵架了。”我沒說話,心裡卻沒那麼容易釋懷。早餐吃完後,我和張偉一起出門,他去工地,我去超市。
到了超市,李姐看見我臉色不好,說:“曉啊,怎麼了?是不是家裡又出事了?”我歎了口氣,把昨天的事跟她說了。李姐聽了之後,說:“你丈夫也真是的,怎麼能偏袒婆婆和小姑子呢?明明是她們錯了,他該幫著你才對。”
我說:“他總說一家人要讓著點,可我已經讓很多次了。再讓下去,我真的受不了了。”李姐說:“你也彆太委屈自己。該說的還是要說,不能一直忍著。不然他們會覺得你好欺負,以後還會變本加厲。”
我點點頭說:“我知道,可我不想跟張偉吵架。咱們好不容易才結婚,不想因為這些事影響感情。”李姐說:“我理解你。但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不能隻靠你一個人忍。他也得站在你的角度想想,不然日子怎麼過下去?”
這一天上班,我都沒什麼精神。時不時拿出手機看監控,婆婆在家沒什麼異常,就是中午的時候給小姑子打了個電話,聊了大概十幾分鐘。我看著監控裡的畫麵,心裡更不是滋味——婆婆還是跟小姑子聯係密切,根本沒把之前的承諾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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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回家,張偉已經回來了。他坐在客廳裡,看見我回來,趕緊站起來說:“曉,你回來啦?我買了你愛吃的草莓,洗好了放在桌上。”我走到桌前,看著盤子裡的草莓,沒什麼胃口。
婆婆從廚房出來,說:“曉啊,快嘗嘗這草莓,可甜了。我跟張偉去超市買的,挑了好久。”我拿起一顆草莓,咬了一口,沒覺得甜,反而有點酸。我說:“謝謝媽,挺好吃的。”
晚飯的時候,婆婆不停地說小姑子的事:“張婷今天給我打電話,說她找了個兼職,晚上去做,能多賺點錢還賬。這孩子也不容易,一個人在外打拚。”張偉說:“是啊,妹妹挺努力的,咱們以後多幫襯她點。”
我聽著他們一唱一和,心裡特彆不舒服。我放下筷子,說:“我吃飽了,先回房間了。”張偉趕緊說:“怎麼吃這麼少?再吃點啊。”我說:“不用了,我有點累。”
回到房間,我坐在床邊,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我覺得自己像個外人,這個家裡根本沒人在乎我的感受。張偉進來的時候,看見我在哭,趕緊走過來,說:“怎麼哭了?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我擦了擦眼淚,說:“張偉,你能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每次都是我讓步,每次都是我委屈。你和媽還有小姑子,你們才是一家人,我就是個外人。”張偉趕緊說:“你怎麼能這麼說?你是我老婆,當然是一家人。我不是不在乎你的感受,我是怕咱們吵架,影響家裡的和睦。”
“和睦不是靠我一個人忍出來的!”我提高聲音,“是靠大家坦誠相待,靠大家都講道理。要是隻有我一個人忍,就算表麵和睦,心裡也不會舒服。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
張偉愣了一下,說:“你彆這麼說。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對,以後我不會再偏袒媽和妹妹了。咱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我看著他,心裡又氣又無奈。我想相信他,可之前的事像根刺,紮在我心裡,拔不掉。
這時候,婆婆在門外敲門,說:“曉啊,你沒事吧?是不是我剛才說張婷的事,讓你不高興了?要是的話,媽跟你道歉。”我趕緊擦乾眼淚,說:“媽,我沒事,就是有點累。您早點休息吧。”
門外沒了聲音,大概婆婆回房間了。張偉說:“你看,媽也知道錯了。咱們彆再生氣了,好不好?”我點點頭,沒說話。我知道,這件事就算暫時過去了,心裡的疙瘩也沒那麼容易解開。我隻希望,張偉以後真的能站在我的角度想想,彆再讓我一個人受委屈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張偉緊緊抱著我,說:“對不起曉,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咱們好好的,一起把日子過好。”我靠在他懷裡,沒說話,眼淚卻又掉了下來。我多希望,他說的是真的,咱們家以後能真的好好的,再也沒有那麼多矛盾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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