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的日子一天天過,我的肚子越來越大,走路都得慢慢挪。離預產期還有半個月的時候,我就開始收拾待產包,把寶寶的小衣服、尿布還有我的換洗衣物都疊得整整齊齊。建軍下班回來,總會湊過來看看,笑著說“咱們的寶寶要來了”,那時候我心裡才會稍微暖一點。
預產期前三天的晚上,我突然覺得肚子一陣一陣地疼。我推了推身邊的建軍,說“我肚子疼,好像要生了”。建軍一下子就醒了,趕緊起來穿衣服,還喊了王桂蘭。王桂蘭揉著眼睛走出來,一臉不耐煩地說“這麼晚了生什麼生?是不是詐胡?”我疼得說不出話,隻能咬著牙搖頭。
建軍沒管王桂蘭,扶著我就往門外走,還不忘拿上待產包。到了醫院,醫生檢查後說“宮口已經開了三指,得住院”。建軍忙前忙後地辦住院手續,我躺在病床上,疼得渾身是汗。這時候我才想起給我媽打電話,我媽一聽我要生了,在電話裡都快哭了,說“我馬上就過去,你彆害怕”。
折騰到第二天早上,寶寶才出生。護士抱著寶寶過來,笑著說“是個小公主,六斤八兩,很健康”。我看著寶寶小小的臉,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所有的疼好像都忘了。建軍湊過來,握著我的手說“曉曉,你辛苦了,咱們有女兒了”,眼睛裡全是笑意。
沒過多久,我媽就趕來了。她一進病房就拉著我的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說“瘦了這麼多,疼壞了吧”。然後又去看寶寶,笑得合不攏嘴,說“這孩子真俊,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我看著我媽,心裡踏實多了。
一直到中午,王桂蘭才來。她走進病房,先問護士“是男孩還是女孩”。護士說“是女孩”,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沒了,站在門口沒進來,也沒看寶寶,就對著建軍說“生個女孩有什麼好高興的?白遭這麼大罪”。我聽了心裡一涼,剛生了孩子的喜悅一下子就沒了。
我媽忍不住說“桂蘭,女孩怎麼了?女孩也是你們家的孩子,健康就好”。王桂蘭瞥了我媽一眼,說“我們家的事不用你管”。說完,她轉身就走了,走之前還跟建軍說“我回去做飯,下午再過來”。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裡特彆委屈,眼淚又掉了下來。
下午王桂蘭倒是來了,手裡拎著一個保溫桶。她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說“給你帶的粥,趕緊吃吧”。我媽打開保溫桶一看,裡麵就是白粥,連個菜都沒有。我媽皺著眉頭說“剛生完孩子,得吃點有營養的,怎麼就隻有白粥?”王桂蘭說“有粥喝就不錯了,生個女孩還想吃什麼好的?”
建軍趕緊打圓場“媽,曉曉剛生完,得補補,明天您做點雞湯吧”。王桂蘭沒說話,坐了一會兒就走了,走的時候連寶寶都沒看一眼。我看著保溫桶裡的白粥,一點胃口都沒有。我媽歎了口氣,說“沒事,我去給你買雞湯,你彆跟她一般見識”。
接下來的幾天,王桂蘭每天就來送一次飯,不是白粥就是麵條,從來沒有葷菜。有時候我媽有事出去一會兒,讓她幫忙看會兒寶寶,她就坐在椅子上玩手機,寶寶哭了她也不管,還說“哭什麼哭?煩死人了”。我隻能忍著疼,自己抱寶寶。
出院那天,建軍去辦手續,我媽幫我收拾東西。王桂蘭來了,還是那副不耐煩的樣子,說“趕緊走,家裡還有一堆事呢”。路上,她坐在車裡,一句話都沒說,也沒問我和寶寶怎麼樣。回到家,她指了指客房,說“你就住那間吧,我跟建軍住主臥”。我愣了一下,客房又小又暗,連個窗戶都沒有,怎麼住?
我媽說“桂蘭,客房那麼小,還沒窗戶,曉曉剛生完孩子,住那間對身體不好,還是讓她住主臥吧”。王桂蘭說“主臥是我們住的,她一個生女孩的,不配住主臥”。建軍說“媽,曉曉剛出院,身體虛,住主臥方便”。王桂蘭瞪了建軍一眼,說“你要是敢讓她住主臥,我就搬出去住”。建軍沒轍了,隻能跟我道歉,說“曉曉,先委屈幾天,等你身體好點再說”。我看著他,心裡特彆失望,隻能點點頭。
接下來就是坐月子。按照規矩,坐月子得好好休息,不能碰涼水,還得吃有營養的東西。可王桂蘭根本不管我,每天還是做白粥麵條,有時候甚至讓我自己熱剩飯。我媽心疼我,每天早上來給我做雞湯、魚湯,還幫我洗寶寶的衣服。王桂蘭看到了,就說“你媽真是閒的,這點活還要她來做”。我聽了沒說話,怕跟她吵架,影響身體。
有一天我媽有事,早上沒過來。我起來想給寶寶換尿布,剛拿起尿布,就覺得頭暈,差點摔倒。王桂蘭坐在客廳看電視,聽到動靜也沒過來扶我,還說“連個尿布都換不好,真是沒用”。我扶著牆站了一會兒,眼淚掉了下來。這時候寶寶又哭了,我隻能忍著頭暈,慢慢給寶寶換尿布。
中午的時候,我餓了,就跟王桂蘭說“媽,我餓了,能不能做點飯?”王桂蘭說“沒看見我正看電視嗎?自己去煮點麵條”。我沒辦法,隻能自己去廚房。剛拿起鍋,就覺得手疼,原來不小心碰到了開水,手一下子就紅了。我疼得眼淚直流,王桂蘭聽到我的哭聲,走進廚房看了一眼,說“活該,連水都不會燒”,然後又回去看電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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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忍不住了,給建軍打了電話,哭著跟他說了這件事。建軍說“我馬上回去,你彆生氣,等我回去說她”。可他回來後,隻是跟王桂蘭說了句“媽,曉曉剛坐月子,你彆讓她做活”。王桂蘭說“我又沒讓她做,是她自己要做的”,建軍就沒再說話了。我看著建軍,心裡涼透了,原來他根本護不住我。
更過分的是,有一天王桂蘭給她女兒打電話,也就是建軍的妹妹。我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隻聽到王桂蘭說“彆提了,生個賠錢貨,還得伺候她,真是倒黴”。我正好在門口,聽到這話,氣得渾身發抖。我推開門,說“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女兒?她是你的孫女啊!”
王桂蘭掛了電話,說“我說的是實話,生個女孩就是賠錢貨,以後還得嫁人,有什麼用?”我媽這時候正好來送東西,聽到了我們的對話,說“桂蘭,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孩子還這麼小,你怎麼能這麼咒她?”王桂蘭說“我咒她怎麼了?這是我們家的孩子,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我媽氣得不行,說“曉曉,要不你跟我回家坐月子吧,在這受氣算什麼事?”我看著寶寶,又看了看建軍,心裡特彆糾結。建軍趕緊說“媽,曉曉,彆生氣,我媽就是說話不好聽,沒有惡意,再忍忍,出了月子就好了”。我媽說“忍?她都這麼對你們娘倆了,你還讓她忍?”建軍沒說話,隻是低著頭。
最後我還是沒走,我怕走了之後,建軍會為難。可接下來的日子更難熬,王桂蘭不光不給我做飯,還天天在客廳裡跟鄰居說我的壞話,說我“生不出男孩,還懶,什麼活都不做”。鄰居們看我的眼神都變了,我出門都覺得抬不起頭。
有一天晚上,寶寶發燒了,小臉通紅,哭得特彆厲害。我急得不行,趕緊喊建軍,讓他帶寶寶去醫院。建軍起來後,又喊了王桂蘭,想讓她一起去。王桂蘭翻了個身,說“發燒就發燒,小題大做什麼?女孩子身體弱,發燒很正常,明天再去也行”。我急得哭了,說“孩子都燒到39度了,怎麼能等明天?”
建軍沒管王桂蘭,抱著寶寶就往外走。我也想跟著去,可我剛生完孩子,走不動。我媽知道後,連夜趕了過來,陪著我等消息。一直到淩晨,建軍才回來,說“醫生說沒事,就是有點感冒,開了藥”。我這才鬆了口氣,抱著寶寶,眼淚又掉了下來。
月子裡的最後一天,我媽跟我說“曉曉,出了月子你跟我回家住吧,我實在不忍心看你在這受氣”。我看著寶寶,又想了想這一個月受的委屈,點了點頭。我跟建軍說了這件事,建軍說“我媽就是老思想,你彆跟她計較,我會勸她的,你彆回家好不好?”我搖了搖頭,說“我已經決定了,在這我實在待不下去了”。
王桂蘭知道我要走,不僅沒挽留,還說“走就走,誰稀罕你在這?生個女孩,還想讓我伺候你,沒門”。我聽了沒說話,隻是默默地收拾東西。我媽幫我抱著寶寶,建軍在旁邊看著,想說什麼又沒說。
第二天,我就跟我媽回了家。剛到家,我媽就給我做了雞湯,還幫我收拾房間,說“以後就在這住,有媽在,沒人敢欺負你”。我看著我媽,又看了看寶寶,心裡終於踏實了。可我知道,這隻是暫時的,我和建軍、王桂蘭之間的問題,還沒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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