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和小叔走後,病房裡又恢複了安靜。我坐在床邊,看著公公蒼白的臉,心裡還是又氣又慌。剛才小叔推我的時候,後背撞到床沿的地方還在疼,可比起身體的疼,心裡的委屈更難受。
老公買水回來,遞給我一瓶。我擰開蓋子喝了一口,冰涼的水滑過喉嚨,稍微壓下去一點火氣。老公坐在我旁邊,沒說話,隻是看著公公,眉頭皺得緊緊的。
我忍不住開口:“老公,你真覺得媽和小叔隻是一時糊塗嗎?他們今天敢私自搬家具,明天說不定就敢做更過分的事。我們不能再這麼等著了。”
老公歎了口氣:“那你想怎麼樣?跟他們吵架嗎?現在爸還在病床上,吵起來對誰都不好。”
“我不是想吵架,我是想弄清楚情況。”我說,“昨天晚上媽來家裡拿的那個文件袋,我懷疑是爸的遺囑。如果真的是遺囑,裡麵肯定寫了家產怎麼分。我們得知道裡麵寫了什麼,不然到時候被他們蒙在鼓裡都不知道。”
老公愣了一下:“遺囑?你確定嗎?會不會是彆的東西?”
“我不確定,但我看見文件袋上好像有‘遺囑’兩個字。”我說,“而且媽看見我就趕緊藏起來,肯定有問題。我想找個律師問問,看看這種情況我們該怎麼辦,要是真有遺囑,怎麼才能知道是不是有效的。”
老公猶豫了一下:“找律師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鬨到那一步吧?”
“現在不是我們想不想鬨的問題,是他們先不講理的。”我看著老公,“我們要是不提前準備,到時候家產被他們全拿走,我們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嗎?”
老公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那你想找就找吧,不過彆讓媽知道,免得她又生氣。”
得到老公的同意,我心裡稍微踏實了點。下午的時候,我跟老公說要回家拿點換洗衣物,其實是想去找律師。我之前在小區門口見過一家律師事務所的牌子,記得地址就在附近的寫字樓裡。
我出了醫院,打了個車直奔那家律師事務所。到了地方,我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前台的小姑娘問我有什麼事,我說想谘詢遺產繼承的問題,她就帶我去了一個律師的辦公室。
律師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很穩重。他讓我坐下,遞了杯水,然後問我具體情況。我把公公生病昏迷、婆婆說要把家產都給小叔、還有我懷疑婆婆藏了遺囑的事,一五一十地跟他說了。
律師聽完,點了點頭說:“你這種情況很常見。首先,遺產繼承得等被繼承人去世後才能開始,現在你公公還在,你婆婆說的話不算數。其次,如果真有遺囑,得看遺囑是不是你公公清醒的時候寫的,有沒有見證人,是不是他的真實意願,這些都影響遺囑的效力。”
我趕緊問:“那如果我婆婆藏了遺囑,不讓我們看怎麼辦?我們能去查嗎?”
“可以。”律師說,“如果後續涉及到繼承糾紛,你們可以向法院申請調取相關證據,或者申請鑒定遺囑的真實性。現在你能做的,就是儘量收集證據,比如你婆婆說要把家產給小叔的錄音、她轉移財產或者搬家具的證據,這些以後可能會用到。”
我又問了些關於共同財產、舉證責任的問題,律師都一一給我解答了。聊了大概一個小時,我心裡清楚多了,也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我跟律師道謝,付了谘詢費,然後就準備離開。
走出律師事務所,我心裡輕鬆了點。我拿出手機,想給老公打個電話說說情況,可又怕他在醫院不方便,就改成發微信,簡單跟他說了律師的建議,讓他留意收集證據。
發完微信,我沒直接回醫院,而是先回了家。我想看看家裡有沒有什麼異常,也想找找有沒有婆婆落下的東西。回到家,我打開門,屋裡跟平時一樣,沒什麼變化。我走到客廳,想起昨晚婆婆坐過的沙發,就過去仔細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又去書房、臥室翻了翻,也沒找到那個文件袋。
我正準備離開,突然聽見門外有動靜。我以為是老公回來了,趕緊走到門口,想開門。可還沒碰到門把手,就聽見門外傳來婆婆的聲音,她好像在跟人打電話。
我停下動作,屏住呼吸聽著。隻聽見婆婆說:“我跟你說,那個小敏肯定沒安好心,今天我看見她從律師事務所出來,說不定就是去谘詢怎麼分家產了。你可得盯緊點,彆讓她拿到什麼證據。”
然後是小叔的聲音,隔著門聽得不太清楚,好像在問怎麼辦。婆婆又說:“還能怎麼辦?絕不能讓她拿到一分錢!她要是敢跟我們爭,我就跟她鬨到底,讓她在這個家待不下去!反正家產必須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我聽著這話,心裡一下子涼了。原來婆婆早就盯上我了,還跟著我到了律師事務所。她根本就沒把我當成一家人,心裡隻有小叔。
我站在門後,氣得渾身發抖。過了一會兒,門外的聲音消失了,應該是婆婆走了。我打開門,看著空蕩蕩的走廊,心裡又氣又恨。我原本還想著跟婆婆好好溝通,現在看來,根本沒必要了。她已經把話說得這麼絕,我也沒必要再讓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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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得按照律師說的,趕緊收集證據。我拿出手機,把剛才聽見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然後打開錄音功能,對著手機把婆婆的話複述了一遍,記下來作為證據。又去陽台拿了個筆記本,把今天谘詢律師的要點、婆婆說的話,都寫了下來。
做完這些,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我趕緊收拾好東西,鎖上門,往醫院趕。路上,我心裡想著,以後不能再軟弱了,為了自己和老公的權益,必須跟婆婆抗爭到底。
到了醫院,老公看見我回來,趕緊問:“谘詢得怎麼樣?律師怎麼說?”
我把律師的話跟他詳細說了一遍,也說了我回家時聽見婆婆打電話的事。老公聽完,臉色也沉了下來:“我媽怎麼能這麼做?還跟著你去律師事務所,太過分了。”
“現在知道過分了吧?”我說,“以後你可得跟我一條心,彆再和稀泥了。我們得一起收集證據,不能讓他們把家產都拿走。”
老公點點頭:“我知道了,以後我聽你的。你說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看著老公堅定的樣子,我心裡稍微安慰了點。我走到床邊,看著公公,小聲說:“爸,你快點醒吧。我們不想跟媽和小叔吵架,可他們太過分了,我們隻能保護自己。你要是醒了,肯定不會讓他們這麼欺負我們的。”
公公還是沒醒,但我好像看見他的手指動了一下。我趕緊叫老公:“你看,爸的手動了!”
老公趕緊跑過來,盯著公公的手看。可過了一會兒,公公的手又不動了。老公趕緊按了床頭的呼叫鈴,醫生很快就來了。醫生檢查了一下,說這是無意識的肌肉收縮,還不是清醒的跡象,但也是好現象,說明神經在恢複。
我們聽了,心裡都很高興。隻要公公在恢複,就有希望。我們相信,等公公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還是輪流在醫院守著。老公按照律師的建議,開始留意收集證據。他偷偷錄了幾次婆婆說要把家產給小叔的話,還拍了小叔來醫院時跟婆婆商量事情的照片。我也沒閒著,每次回家都仔細檢查,想找到那個文件袋,可一直沒找到。
婆婆還是偶爾來醫院,每次來都沒好臉色,要麼對我不理不睬,要麼就指桑罵槐。我都忍著,不跟她吵架,隻是把她的話記下來,或者偷偷錄下來。我知道,現在跟她吵沒用,隻會讓她更警惕,還不如保存好證據,等以後一起算。
這天下午,我在病房裡給公公擦手,突然聽見外麵傳來婆婆的聲音。我趕緊停下動作,走到門口,輕輕把門拉開一條縫。看見婆婆站在走廊裡,跟一個男人說話,那個男人我有點印象,好像是婆婆的遠房表弟。
隻聽見婆婆說:“你幫我個忙,把我家裡的那個保險櫃搬去你家放幾天。裡麵有點東西,我怕被小敏發現了。”
男人說:“行,沒問題。什麼時候搬?”
“就今天晚上吧,等小敏不在家的時候。”婆婆說,“你彆讓彆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讓我兒子知道。”
我聽了,心裡一動。保險櫃?難道那個文件袋放在保險櫃裡了?我趕緊拿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把他們的對話錄了下來。
等他們說完,婆婆轉身往病房這邊來。我趕緊關上門,假裝在給公公擦手。婆婆推開門走進來,看了我一眼,沒說話,走到床邊看了看公公,然後又轉身走了。
她走後,我趕緊把錄音保存好,然後給老公發微信,跟他說婆婆要讓她表弟晚上來搬保險櫃,懷疑遺囑就在裡麵。老公很快回了微信,說他馬上過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我看著手機,心裡又緊張又期待。也許,我們很快就能找到那個遺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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