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月薪三千回家晚婆婆摔碗罵我廢物
下午六點半，公司下班鈴剛響，我就抓起桌上的帆布包往地鐵站跑。今天是發薪日，我特意繞去超市買了婆婆愛吃的醬鴨，想著能讓她少念叨兩句。
地鐵裡人擠人，我把裝著醬鴨的塑料袋抱在懷裡，生怕被擠壞。手機屏幕亮了，是老公張偉發來的消息，說他今晚要加班，讓我先回家。我回了句“知道了”，心裡有點沉。張偉一不在家，婆婆準會找我茬。
七點五十，我終於到了小區樓下。樓道裡的聲控燈壞了兩盞，我摸著牆往上走，走到三樓時，就聽見家裡傳來摔東西的聲音。我心裡一緊，加快腳步掏出鑰匙開門。
門一推開，一股怒氣就撲麵而來。婆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拉得老長。我的陶瓷碗被摔在地上，碎片撒了一地，碗裡沒吃完的剩飯也濺到了牆上。
“你還知道回來？”婆婆看見我，猛地站起來，聲音又尖又利。
我趕緊把醬鴨放在玄關的櫃子上，彎腰想去撿地上的碎片：“媽，我今天下班路上堵車，所以晚了點……”
“堵車？”婆婆一把推開我的手，力道大得我差點坐在地上。“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拿著三千塊錢的死工資，還敢天天晚回家，你以為這個家是你混日子的地方？”
我攥緊了衣角，小聲說：“我沒有混日子，今天公司事情多，還加了半小時班……”
“加班？”婆婆冷笑一聲，伸手奪過我手裡的帆布包，把裡麵的東西全倒在地上。我的工資條、筆記本、鑰匙串散了一地。她撿起工資條，看了一眼上麵的數字，狠狠扔在我臉上：“三千塊！就這點錢，也好意思說加班？我兒子養著你這麼個廢物，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媽，您彆這麼說……”我眼圈有點紅，想把工資條撿起來，卻被婆婆一腳踩住了手。
“我說錯了？”婆婆的鞋跟硌得我手生疼，“你看看隔壁的小李，人家一個月掙八千，還天天給婆婆做飯洗衣服。再看看你，除了會花我兒子的錢，你還會乾什麼？”
我咬著嘴唇，沒敢再說話。手上傳來的疼，比不上心裡的委屈。我每個月的工資，除了給自己留五百塊買日用品，剩下的全交給婆婆。每天下班回家，我都會主動做飯、洗碗、打掃衛生，可不管我怎麼做，婆婆都不滿意。
就在這時，玄關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張偉回來了。他一進門，就看見滿地的狼藉和我通紅的眼睛，還有婆婆怒氣衝衝的樣子。
“媽，怎麼了這是？”張偉放下公文包，皺著眉頭問。
婆婆立刻換了副樣子，拉著張偉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兒子，你可算回來了！你看看你媳婦，拿著三千塊錢的工資，天天晚回家，我多說她兩句，她還不樂意了！”
張偉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片，歎了口氣：“媽，小芸也不是故意的，她工作也不容易。”
“不容易？”婆婆拔高了聲音，“她有什麼不容易的？一個月就掙三千塊，能有多累？我看她就是懶！”
張偉沒再反駁，隻是彎腰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然後對我小聲說：“小芸，你先去廚房做飯吧，我跟媽好好說說。”
我看著張偉躲閃的眼神，心裡涼了半截。每次婆婆罵我，他都是這樣，要麼假裝沒看見，要麼就是讓我忍一忍。我點了點頭，沒說話，轉身走進了廚房。
廚房的水龍頭沒關緊，一滴一滴的水落在水槽裡，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我打開冰箱，裡麵空蕩蕩的，隻剩下幾個雞蛋和一棵蔫了的青菜。我想起放在玄關的醬鴨，走過去想拿，卻發現醬鴨的包裝袋已經被婆婆撕破了，裡麵的醬鴨掉在地上，沾了一層灰。
我蹲在地上，看著那隻沾了灰的醬鴨，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我今天特意繞遠路去買這隻醬鴨，就是因為昨天聽見婆婆跟鄰居說想吃，可現在……
我抹了抹眼淚，把醬鴨扔進垃圾桶，然後拿出雞蛋和青菜，開始做飯。鍋裡的油濺到了手上，火辣辣的疼，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心裡隻有一個念頭：我一定要爭口氣，一定要賺更多的錢，讓婆婆再也不敢看不起我。
晚飯做好後，我把菜端到桌子上。婆婆和張偉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沒人過來吃飯。我喊了他們兩聲，婆婆才慢悠悠地走過來，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青菜，又吐了出來：“這菜怎麼做的？一點味道都沒有，你是不是連鹽都不會放？”
張偉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說：“媽，挺好吃的，您彆挑了。”
“好吃？”婆婆放下筷子，“我看你就是被你媳婦迷昏了頭！這麼難吃的菜，也就你能咽下去！”
我坐在桌子的角落，沒敢動筷子。看著婆婆和張偉吃著飯，聊著天，仿佛我是個外人。我突然覺得，這個家，根本就沒有我的位置。
吃完晚飯，張偉去書房打電話了。我收拾好碗筷，走進廚房洗碗。洗潔精的泡沫沾在手上，滑溜溜的。我看著水槽裡的碗，突然想起今天發工資時，同事跟我說的話。同事說，她最近在學理財，還做了個兼職，一個月能多賺兩千多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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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一動，也許，我也可以試試。如果我能多賺點錢，婆婆是不是就不會再罵我廢物了？張偉是不是就不會再讓我忍一忍了？
洗完碗，我走進臥室。張偉還在書房打電話，我坐在床邊，打開手機，搜索“兼職”“理財”的關鍵詞。手機屏幕的光映在我臉上，我看著那些兼職信息，心裡充滿了希望。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被推開了。婆婆走了進來，手裡拿著我的手機。
“你在看什麼？”婆婆把手機搶過去，翻看著我搜索的內容，“理財？兼職？你還想折騰什麼？就你那點腦子，彆到時候把錢賠光了！”
我趕緊站起來，想把手機拿回來：“媽，我就是看看，沒打算真的做……”
“看看也不行！”婆婆把手機扔在床上，“我告訴你，你老老實實地拿著三千塊錢的工資，彆想著搞那些沒用的。要是你敢亂折騰，我就跟我兒子說，讓他跟你離婚！”
婆婆說完，摔門走了。我撿起床上的手機，看著屏幕上的兼職信息，眼淚又掉了下來。可這次，我沒有再哭太久。我擦乾眼淚，把手機放在枕頭底下，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不管婆婆怎麼反對，我都要試試。我不能一輩子都拿著三千塊錢的工資，被人罵廢物。
夜深了，張偉走進臥室，看見我還沒睡，問：“怎麼還不睡？”
我搖了搖頭，沒說話。張偉在我身邊躺下，很快就打起了呼嚕。我看著天花板，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我一定要努力，一定要改變現狀。總有一天，我要讓婆婆知道，我不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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