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老公已經下班了,正蹲在客廳裡陪女兒搭積木。女兒看到我進門,立刻丟下積木撲過來,抱著我的腿喊:“媽媽,你去哪啦?我好想你!”
我彎腰抱起女兒,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著說:“媽媽去給奶奶湊治病的錢啦。”老公站起身,看著我,眼裡滿是期待:“錢湊齊了?”
我點點頭,從包裡拿出繳費單遞給他:“湊齊了,二十萬都交了。醫生說明天就能辦住院手續,我們明天一起陪媽去醫院。”
老公接過繳費單,反複看了好幾遍,臉上露出了笑容:“太好了!這下媽終於能治病了。老婆,辛苦你了。”他伸手想抱我,我把女兒遞給他,說:“先彆高興太早,媽剛才的態度不太好,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多勸勸她。”
“我知道,”老公抱著女兒,笑著說,“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肯定能勸好她。”
晚上,我把湊錢的事跟老公說了一遍,包括找老板借了十萬,找朋友借了三萬,找我弟借了一萬五,還有用信用卡刷了一萬五。老公聽了,心裡滿是感激:“老婆,謝謝你。這些錢,以後我們一起還,我多接點活,早點把錢還上。”
“嗯,”我點點頭,“我們一起努力。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媽好好治病,彆的事以後再說。”
第二天一早,我和老公收拾好東西,就去了婆婆家。到了婆婆家,婆婆正在做早飯。看到我們,她愣了一下,說:“你們怎麼來了?”
“媽,我們來接你去醫院辦住院手續。”老公笑著說,“錢已經湊齊了,你放心治病就行。”
婆婆沒說話,繼續煎雞蛋。我把繳費單拿出來,放在桌子上,說:“媽,這是繳費單,二十萬都交了。我們現在就走,去醫院辦手續。”
婆婆端著煎好的雞蛋放在桌子上,拿起繳費單看了一眼。她的手指在單子上劃過,突然皺起了眉:“怎麼這麼多錢?你是不是跟醫生串通好了,故意多收錢?”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媽,我沒有跟醫生串通。這是醫院的正規收費,醫生說這些檢查和藥都是必須的,少一項都不行。”
“我不信,”婆婆把繳費單往桌子上一摔,“肯定是你故意多花錢,想坑我們家的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就是不想給我治病,故意把錢花在沒用的地方!”
我看著婆婆,心裡又氣又急:“媽,我沒有。我要是不想給你治病,就不會到處借錢了。這二十萬,有十萬是我找以前的老板借的,三萬是找朋友借的,一萬五是找我弟借的,還有一萬五是用信用卡刷的。我這麼辛苦湊錢,就是想讓你好好治病,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你少跟我找借口,”婆婆站起身,指著我,“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說不定那些錢都是你自己藏起來的,故意說借的,想讓我感激你。我告訴你,我不吃你這一套!”
“媽,你怎麼能這麼不講理?”老公忍不住開口了,“老婆為了湊錢,跑了好幾天,找了好多人,你怎麼能這麼說她?”
“我不講理?”婆婆瞪著老公,“我看是你們倆串通好了,想騙我的錢!這二十萬,肯定有問題。你趕緊跟我去醫院,讓醫生把錢退回來,重新開單子!”
“媽,醫生說錢交了就不能退了,而且那些項目都是必須的,不能少。”我急忙說。
“不能退也得退!”婆婆走到我麵前,一把搶過繳費單,“我今天就要去醫院找醫生,讓他給我個說法!”
我想把繳費單搶回來,可婆婆抓得特彆緊。她突然用力一撕,繳費單瞬間被撕成了兩半。我看著被撕碎的繳費單,愣住了。
“媽,你乾什麼?”老公也急了,“這是繳費單,沒有它,怎麼去辦住院手續?你怎麼能把它撕了?”
“我就撕了,怎麼了?”婆婆把撕碎的繳費單扔在地上,“我就是不讓她坑我們家的錢!這病我不治了,我就算死,也不會讓她得逞!”
我看著地上的碎紙片,心裡又委屈又生氣。我辛辛苦苦湊了二十萬,還到處借錢,就是想讓她好好治病,她卻把繳費單撕了,還說我坑她的錢。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掉了下來:“媽,你太過分了。我這麼辛苦為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我過分?”婆婆冷笑一聲,“我看是你過分!你一個外人,嫁到我們家,就該聽我的。我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你現在敢跟我頂嘴,還敢亂花錢,我看你是不想過了!”
“媽,你彆再說了,”老公扶著我,對婆婆說,“老婆已經夠辛苦了,你就彆再逼她了。繳費單撕了,我們再去醫院補一張,趕緊辦住院手續。”
“我不辦,”婆婆坐在沙發上,雙手抱在胸前,“要辦你們自己辦,我反正不治了。我就知道你們沒安好心,想害我!”
我看著婆婆蠻不講理的樣子,心裡徹底涼了。我擦乾眼淚,對老公說:“我們走吧,彆在這跟她耗著了。繳費單可以補,我們先去醫院,等辦好了手續,再回來勸她。”
老公點點頭,扶著我往門口走。婆婆在後麵喊:“你們要是敢去,我就去你單位鬨,讓你沒法上班!”
我沒回頭,拉著老公走出了婆婆家。走出樓道,我看著老公,眼淚又掉了下來:“我真的沒想到媽會這麼對我。我這麼辛苦湊錢,她卻一點都不理解,還把繳費單撕了。”
老公抱著我,輕輕拍著我的背:“老婆,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媽就是年紀大了,脾氣不好,你彆往心裡去。我們先去醫院補繳費單,辦住院手續,等她想通了,就會去的。”
我點點頭,靠在老公懷裡,心裡滿是委屈。我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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